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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她却别开了头,“夫人,冷,到榻上来陪着为夫好不好?”他放软了声音,口气里还带了撒娇。
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她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这样了”脱了鞋袜,爬到榻上,躺在他身旁。
他跟个八抓鱼似的缠了上来,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
“老实点!”她狠狠瞪他,把他的手从衣襟里拿出来。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夫人,很冷。”他可怜兮兮看她。
这厮当她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么?很冷是假,想对她动手动脚才是真。
她伸手抱住他,“还冷吗?”
他唇角勾出一丝得逞的笑,“有夫人抱着,不冷。”
没多久,他睡了过去。
她凝视他的睡颜,总也看不够一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久久没有闭眼。
抱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再把他的头轻轻按在心口处。
很想一直把他捧在心口,能不放就不放。
秦潋失血过多,在木屋里休养了几天才回相府。
他告了几天假没有上朝,待处理的公务堆积如山。回到相府还没怎么歇,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又将近一个月过去,关于赫连翊的下落,终于有消息传回。
在此之前,南夏朝廷已经判了赫连翊有谋反之罪,他以戴罪之身逃走,罪大恶极,南夏朝廷已对他进行通缉。
赫连翊,如今已成了南夏的一等朝廷钦犯。
据书砚说,赫连翊现在是和东陵大公主姬绮华在一起。
相府里,一棵梧桐树下,青灵坐在一张竹椅上晒太阳。
书砚站在一旁,出声道:“真不知赫连翊给姬绮华吃了什么药,竟冒险从东陵偷偷来到南夏,接应赫连翊离开南夏。”他开始佩服赫连翊了,废了一条腿,上唇瓣又被人削掉,如今还成了南夏朝廷钦犯,落得如此狼狈,姬绮华竟然还愿冒险帮着赫连翊离开。
上次姬绮华来南夏盗大炮一事事败,令东陵国名誉受损,东陵王气怒下剥夺了她手中的兵权,后来她侥幸逃回东陵,东陵朝廷中之事,东陵王也不允许她再插手。
当初姬绮华手握大权时没少招来其她公主的嫉恨。这下她失了东陵王的宠爱,其她公主纷纷对其落井下石,恨不能置她于死地。
自个还身处险境,就敢偷偷跑来南夏,救走赫连翊。姬绮华对赫连翊还真是情根深种。
“姬绮华给了赫连翊一个新的身份和背景,摆脱了南夏朝廷钦犯的身份。他现在隐姓埋名作为姬绮华的幕缭,随姬绮华到了东陵。
主上,现在是否派多些人手到东陵,把赫连翊拿下?”虽然现在看着姬绮华失了势,但她掌权多年,手中不可能没有一点隐藏的实力。
赫连翊有姬绮华护着,要拿下赫连翊,多派些人手到东陵还是有必要的。
“主上?”没听到青灵的声音,书砚这才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发现她竟打起了瞌睡。
她身子缓缓的歪斜,眼看着就要往一边倒,还有可能摔在地上。书砚又不好上前扶她,只好试图大声叫醒她,“主上!”
青灵被书砚的大声惊醒,她猛地抬头,“什么?”眼皮还是沉重的想睡。
为了保持清醒,她站了起来。
书砚见此,知她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只好又快速的说了一遍。
青灵听了没有第一时间回他,垂着眸,似在想什么,良久,方开口,“嗯,是要多派些人手去。”
“主上,听香草说您这几日嗜睡严重,是不是又快毒发了?”青灵几次毒发下来,书砚也看出了门道,每次她毒发前的一段时间都会嗜睡很严重。
“是啊,再次毒发就是第七次了。”她声音低低的,透着淡淡的悲凉与无奈。
蚀心散毒发九次后,必死无疑。
她和秦潋派出去寻找解药的人,都还没有消息传回。
而每次毒发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上次毒发喝了秦潋那么多的血,也不过仅隔一个月左右就又快毒发了。
上一次毒发,秦潋给她喝了大量含着金线葵的血,令他昏了过去,她体内毒发的疼痛才被压了下去。
上次失了大量血,元气尚未补回来的秦潋,如果她再次毒发,他还是执意要给她血,那他就不再是昏迷而已了。
再次毒发时,她决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突然有双手从她后背揽住她的腰身,她闻着那熟悉的清香,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她转过身,唇上随即被印下一吻。她瞪大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他弯成新月的凤眸。
双目对视,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彼此的笑意。
刚才秦潋一出现,书砚就很识趣的自动消失了。
“夫人,在想什么?”秦潋的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笑吟吟的问道。
“想你”她没有思索的回道,看到他嘴角弯出了深深的弧度。她心微疼,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就能让他这般高兴。若是若是她不在他身边,唉。
她伸手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看到他笑意更深的眉眼,心酸涩,吻得愈发用力。
离开他的唇,她盯着他潋滟的凤目,道:“秦潋,现在春天了,夏城内好多地方的景色都美不胜收。
这些天在府里,闷死了,所以我想到外面走走看看,过几天回来,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预计毒发的日子就在这几天,她不能再让他看到她毒发的样子。
毒发时的痛她一定能忍得过去,待忍过下一次毒发,她再回来。
“不好”他拒绝,“近日来你嗜睡越发严重,毒发应该就在这几天了,这几天你乖乖待在府里,哪也别去。”把她放在自个眼皮底下看着,他才能放心。
“哦”她闷闷地点头。
他手轻抚她的后脑勺,哄道:“乖,过阵子,为夫带你去玩。”
过了个年,她又长了一岁,他怎么还拿哄孩子的口吻来哄她。
秦潋陪了她一会儿,便又去处理公务。
青灵随后招来无影,“无影,有十六个路口进夏城?”
“是”无影道。
“三个时辰内准备好十六辆马车,我明天要出一躺门。”青灵吩咐道。
无影一听,便知她不是要简单的出门,“小姐这是要离开?”
“估计我毒发就在接下去的几天内,秦潋因担心,不许我离他太远,而我不想再在秦潋的面前毒发。”不想他再为了她,连命都不顾的给她血。
“小姐吩咐的事,无影这就去办。”无影没再多问,得了吩咐便很快走人。
月色皎皎,夜风拂过,斑驳的树枝摇曳,在地上留下细碎的光影。
秦潋披着月色,踏进归暖阁。胜雪的衣袂飘飘,月色在他身上镀了层淡淡的银光,圣洁的恍若天神。
“还没睡?”秦潋看着站在门口的青灵,诧异了下。
时值初春,新帝又刚登基不久,各种庆典或宴会一个接一个地来以庆贺新帝登基和祝愿今年有个好收成。
尽管秦潋推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宴会,但有些还是没法推掉。
今晚,他进宫参加晚宴归来。时辰不算晚,但近日来青灵嗜睡,料想她这个时辰也已歇下。没想到,她还醒着,就站在门口处,似在等他回来。
她摇头,“不想睡”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所以就站在门口等为夫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外面风大,快进屋吧。”她刚说完,额头就被秦潋用力的弹了下。
“知道风大,还跑来门口站着,该罚。”他一脸严肃道。
“秦潋!”她瞪着他,想以牙还牙,也伸出手,准备弹上他额头。
他却忽然弯腰,一把抱起她,她的手僵在半空片刻,转而揽住他的脖子,“困了就早些睡,不必等我。”他在她耳边道。
她确实早就困了,为了等他回来,她一直在强打着精神。
屋里,雕琢神兽的香炉,有轻烟袅袅升腾。
有烛火跳跃,淡黄的光晕映在他的眉目上,显得那眉目柔和之极。
他把她放在榻上,飞快地脱去她的鞋袜,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地,“先睡,为夫沐浴后再过来。”
“秦潋”她从被窝里伸出两手勾住他脖子,忽然红了张脸,糯糯地道:“我去帮你擦背”
他愣了下,接着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难得你对为夫献次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