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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了。先进去吧。”
两人跟着福临与霆嫣踏入慈宁宫,整个慈宁宫哀声一片。
进到寝殿,苏沫儿正在给布木布泰整理遗容。福临步履踉跄的走到榻前。。。
恭恭敬敬的给布木布泰三叩首,霆嫣才随着福临走到苏沫儿身边儿,“姑姑,皇额涅她。。。”
“阿哥您来啦?主子,您睁眼瞅瞅,您的九阿哥来瞧您了。”苏沫儿如同福临幼年时,叫着福临阿哥。
听着苏沫儿这般唤自个儿,这般同皇额涅说道着。福临心里便是再怨,此刻心里头儿也再寻不着一丝一毫。
霆嫣虽说不能对此感同身受,但福临此时的心境,她多少还是能猜着一些的。回头给了玄烨一个眼神儿,玄烨忙上前将福临给扶住。
顾虑到福临的情绪,霆嫣让玄烨梓歆在一旁陪着,自个儿走到榻前帮着苏沫儿打理布木布泰,“哀家与苏沫儿姑姑多年不见,不曾想再次相见会是在此种情形之下。”
苏沫儿动作一怔,脸上平静的神态终于有了变化,“太后何必这般说。造成如今这番因果,终归是因着主子太过执拗。否则阿哥这些年又怎会对主子如此漠视。”
苏沫儿这话说的犀利。
霆嫣知道,苏沫儿当年虽也是觉着布木布泰过于强势。但如今时过境迁不说,布木布泰也已经没了。这些年又发生了一桩又一桩让母子俩愈行愈远的事,苏沫儿对她这个福临至爱是有怨言的。
霆嫣没有立场去指责苏沫儿什么,毕竟福临与布木布泰决裂,曾经确是有自个儿推波助澜的。后来这母子俩置气,福临冷了心,她也都是冷眼旁观,不曾为布木布泰说过一字一句的好话。漠南蒙古之事,已经成了布木布泰与苏沫儿心中解不开的死结。如今布木布泰这个让她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又就这般突然的薨了,苏沫儿是何心情,可想而知。
“皇额涅如何。。。便去了。。。?太皇不曾见不到皇额涅的最后一面儿,姑姑便也忍心么?”
“忍心又如何,不忍心又如何?”苏沫儿抬起头,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霆嫣,“主子这些年郁结于心,心病又怎是三两副苦药便能治得好的。心力耗尽了,自然便要去见长生天了。主子唯一的心愿便是如来时一般,了无牵挂的走。主子在世时,苏沫儿帮不了她。难不成主子临了了,苏沫儿也不能帮她一把?太后可是觉着奴婢做得不妥,觉着奴婢错了。那奴婢认罚便是。”
受不了苏沫儿的眼神儿,霆嫣敛下了眼。
第234章 二三四()
“玄烨,我。。。我问你些事儿,你别生气成么?”当朝太皇太后薨逝,不但是皇室之丧,更算得上是国丧。有些事儿,其实梓歆原是想着找机会让自家大姐给她说说明白的。可结果还没等她问呢,有些事儿又偏的就发生了!想着一会儿便得去跪灵,梓歆只得硬着头皮将一些事儿向玄烨问问清楚。省得回头哪一句应对错了,给自个儿找事儿不说,还得牵累自个儿亲近的人儿。
听罢,玄烨挥了挥手让伺候更衣的梁九功带人退下,“何事需得你这般谨慎?”
梓歆一面儿接替了梁九功的活计,替玄烨穿戴着孝服,一面儿忐忑开口,“其实吧,我晓得有些事儿我不过问为好,可是我实在是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端端的再出了什么错漏。这些个事儿,我原是想着找个时机问问姑爸爸的,可是方才在慈宁宫,你也瞧见那个情形了。我这心里真真是七上八下的。。。”
瞧着梓歆确确实实是为难得狠了,玄烨握住梓歆替他更衣的柔荑,“爷大抵猜着你要问的是些什么事儿了。瞧你忧心的。其实这些个事儿,你便是不问,爷也是打算找个合适时候儿说与你知晓的。”
“玄烨。。。?”显然的,玄烨的话让梓歆觉着分外的意外。
“你便这般讶异么?这回事出突然,若不提点提点你,爷怕你在阿玛那儿出岔子。”引着梓歆一道儿在软榻上坐下,玄烨缓缓言说道,“其实阿玛额涅与皇玛嬷之间究竟因何闹到如此地步,爷知晓得并不完全。在爷最模糊的记忆中,爷曾经也有一段时日是常和耶布淳格一道儿去皇玛嬷那儿承欢膝下的。后来,不知怎的。有一日阿玛便同爷说,说皇玛嬷年纪渐大,身子骨不好了。让爷与耶布淳格莫要总是去皇玛嬷的慈宁宫叨扰她老人家。那时候爷太小了,因着阿玛这般交待了,平日里阿玛额涅又总是围着爷与耶布淳格转。日子久了久了,便成了只是逢年过节时去慈宁宫请个安。平日里便再也不曾去过。再后来,爷日渐长大了,宫中虽说额涅让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有些话总是能传出来的。可是爷并未去向阿玛额涅问过,因着在爷看来,阿玛额涅这般做,总该是有什么缘故的。可是爷不主动问起,并不意味着阿玛额涅就不晓得爷周遭发生的事儿。爷记得,那日是阿玛头一回用那般严厉慎重的口吻与爷说话。那时在位育宫里头儿,阿玛告诉爷,爷姓的是爱新觉罗,而慈宁宫里的老太太,姓的博尔济吉特氏。阿玛让爷牢牢记着这句话。其实爷当时并不大明白的。直到后来长大了,被阿玛立为太子,入朝后接触的政事越来越多,爷才真正的明白了那句话的深意。”
不知何时,梓歆已靠在了玄烨肩头。听玄烨说完,梓歆心绪愈发的沉重,“玄烨。那太皇太后走的如此突然,皇阿玛又不曾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那皇阿玛他。。。”
“阿玛那儿有额涅陪着,想来是无甚大事儿的。只是今儿个苏沫儿嬷嬷那番话,怕是阿玛额涅听了是得上心的。跪灵这几日爷与你一道儿看顾着,总还是好些的。只是等到了守孝的时候儿,爷还得处理国事,阿玛额涅那儿恐顾得不周全,到时你便得辛苦些了。”
“放心吧。我会多陪陪皇阿玛和姑爸爸的。”说罢,想着在乾清宫已经耽搁了一会儿,梓歆便道,“走吧。先去慈宁宫吧。时辰也差不离儿了。”
“嗯。”
重重的叹了叹气,玄烨这才领着梓歆再度往慈宁宫而去。
“主子,太皇太后头七已过,您看这谥号和陵寝。。。?”
揉了揉额角,用力撑了撑疲乏的双目。良久,玄烨方问道,“皇阿玛那儿怎么说的?或是皇额涅那儿可派人来说过什么?”
“回主子。奴才去慈和宫请示过了。太后身边儿的青黛姑姑说,太皇与太后的意思是让奴才问过苏沫儿嬷嬷后,若太皇太后未留遗训,一切均有主子您做主儿。”梁九功老老实实的将福临与霆嫣的意思带到。
“诶。。。”听着梁九功的回话,又想着这七日发生的事儿,玄烨只能道,“因着皇玛嬷薨逝,皇阿玛悲伤过度,如今还病着呢。罢了,你亲自去慈宁宫一趟儿,将苏沫儿嬷嬷请到乾清宫来。”
“嗻。”
瞧着梁九功却行而出后,玄烨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太皇太后头七这几日,苏沫儿对着阿玛额涅是个什么态度,他不是瞧不见。可是太皇太后头七未过,阿玛额涅也都没个表示,且偏偏苏沫儿还是老祖宗身边儿的老人儿了。即便他是皇帝,也不好越过阿玛额涅去处置老祖宗身边儿伺候的老人儿。这着实是让他心气儿不顺得很。
“奴婢苏沫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嬷嬷起来回话吧。”玄烨其实早便见着苏沫儿进殿前一晃一晃的影子了。只是这心中存着气儿,便有意晾了她几息功夫儿。佯作刚批好一封折子,玄烨这才叫起,“小梁子,给嬷嬷看座。”
“多谢皇上。但慈宁宫那儿奴婢还得打理太皇太后遗物,请皇上恕罪。”
见玄烨碰了这么个软钉子,在一旁装壁花的梁九功都替苏沫儿捏了一把汗。
玄烨握了握拳,便不再说什么场面话儿了,直接便奔向主题,“嬷嬷是老祖宗身边儿伺候的老人儿了。眼下老祖宗的头七已过,给老祖宗定谥号和入陵寝的事儿也不能再拖着了。朕今儿个把嬷嬷请来,朕就是想问问嬷嬷,老祖宗走前可有何话交待给嬷嬷吗?”
好似早已料到玄烨请自个儿来是为了什么。苏沫儿对玄烨的问话儿一点不意外,“回皇上,主子唯一的吩咐便是死后不与太宗合葬。主子说了,太宗已安眠多年,她还是不打扰的好。她愧对太宗。”
“这。。。”布木布泰的这个遗训,实在是大大出乎了玄烨的意料之外。怔然过后,玄烨只能道,“老祖宗的意思朕明白了。嬷嬷既是还得打理老祖宗的遗物,嬷嬷便先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