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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过，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有很多条尾巴。
只是那些人不动手，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了。
胡闹没有回答肖遥的这个问题。
他总是觉得，那些在动手的时候还磨磨唧唧的杀手，很傻，很蠢。
好在，也没有人说他沉默寡言，毕竟他盯上的目标，还没有失手过的。
刀气磅礴，如大江倾盆。
从上而下，一缕缕，在空气中流溢着，窜动着。
还有那一声怒喝，足以将整间客栈掀起。
肖遥想尽方法，一一化解。
手中，符离流溢着金光。
当金光暴涨的时候，肖遥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仿佛与符离融为一体，朝着胡闹飞去。
刀剑相撞，亮如白昼。
两人对立，都是白衣，只是其中一白衣带血。
肖遥手中握着符离，速度越来越快，等快到极致的那一瞬间，胡闹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没有办法捕捉到自己想要杀掉的人了。
当剑气再次翻腾的时候，胡闹终于支撑不住了。
等到他第三次摔出去的时候，便没有爬起来，只是还吊着一口气，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十大高手排行榜上高手之间的差距。
太大了，即便他有求生意识，可他知道，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了。
肖遥是一次一次打断他的骨头。
他还怎么站得起来呢？
这一次，他摔在了客栈外面恰好，抬起头就能看见天上的月亮。
不管是什么地方，看到的月亮，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他心里忍不住想着。
肖遥走到他的跟前，没有说话。
甚至，都没有去问一句，是什么人让他来的。
因为肖遥不是那种愚蠢的人，他知道即便自己问了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北方，有雪花吗？”胡闹忽然说话了。
肖遥微微一愣，又往前走了一步，收起手中符离。
“有。”肖遥说道，“你没看过吗？”
“来过几次北方，只是，都没看到雪花。”胡闹喃喃。
肖遥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运气可真不好。”
“我答应过她，想要带她回我北方的家，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胡闹说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明明不喜欢说话，现在偏偏话这么多。
大概是因为将死之人，话都多一些吧。
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没和什么人多说过几句话。
现在，总得好好说几句，免得自己和那个老家伙一样，都被黄土掩埋了，什么都没留下。
“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可怜人，但是我还是得杀了你，我以前也是个杀手，我知道不杀你，意味着什么。”肖遥说道。
“嗯……”
“不如，你多说几句？”肖遥问道。
胡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又说了一句：“我叫胡闹，能帮我记住这个名字吗？我怕没几个人记住。”
肖遥以前就听说过，人死，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心脏停止的时候，从生理学上说，那就是彻底的死了。
第二次，是在葬礼上，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来吊唁，意味着你的社会地位被抹除了。
第三次，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记得你，亦或者是，关于你的记载消失了，那个时候，你便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丁点的残留。
那便是真正的死亡。
肖遥又点了点头。
胡闹还是死了，死的时候，总说什么想要带她回北方的家，看什么雪花。
肖遥没有搭理他，折身回了客栈。
然后，盯着一个房间，看了许久。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地方，怕是住不下去了。
肖遥前脚刚走，客栈里的人便出来收尸，顺便报了官府。
肖遥和胡闹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出来吭声。
“你和我，都是孤独的鬼，有一张伪善的嘴，他和她都是快乐的人，看不到生命可悲，如果我带你回我北方的家，让你看那冬天的雪花，你是不是也会爱上它，远离阳光冰冷的花……”
远在北方孤独的鬼，肖遥哼唱着，走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你侬我侬（）
一个眼神，到底能有多可怕？
能够让后背冒汗，脊梁生寒。
一老一少，都有这种感觉。
肖遥临走时候注视着的方向，就是他们这里。
当肖遥离开大概有十分钟之后，两人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苦涩。
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目标的一个眼神给吓到了。
之前，那个年轻人还是不愿意将肖遥当回事，不管是因为他心高气傲，或者是因为他是出于嫉妒，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他看不起肖遥，却被肖遥的一个眼神吓到。
想到之前说出口的那些话，再也没有之前的豪气万千，反而充满了嘲讽。
对自己的嘲讽。
慢慢松开攥了不知道多久的拳头，轻轻拭去脑门上密集的汗珠，长舒了口气，如释负重。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年轻人问道：“旺叔，咱们还要不要跟上去了？”
旺叔笑了一声，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牵强。
他忍不住想着，肖遥明明只有四重高手巅峰大圆满后期的修为，凭什么能够单靠着一个眼神，就将自己这个五重高手给镇住呢？
或许肖遥真的有对抗五重高手，甚至是斩杀五重高手的修为。
可，自己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哪怕不敌，何至于这么心虚呢？
在思索了许久之后，旺叔终于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答案。
大概，是因为十大高手排行榜的那个身份吧。
虽然旺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这么告诉自己了。
“旺叔？”年轻人见老人长时间没有回应自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老人看了眼年轻人，说道：“少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现在？”年轻人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旺叔会将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想了一会，他问道：“我们这算不算无功而返？”
老人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算吧，咱们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年轻人苦笑连连。
他真不知道，自己和旺叔这一次出行，到底有什么意外收获。
大概是猜到了年轻人心里的想法，老人说：“最起码，我们知道肖遥真的不是好惹的，而且，杀戮果断，并没有年轻人的浮躁和张扬，却有年轻人的不羁和天性。”
“虽然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旺叔您这样一番话，是在夸赞他吧？”
旺叔想了想，转过脸注视着肖遥远行的方向，微微颌首片刻，下巴又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就算吧。”
年轻人有些无语了，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
“总而言之，咱们接下来还是别跟着他了。”旺叔说。
“可是……”之前旺叔都已经这么说过了，可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服气，或者在他的世界观里，觉得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不跟了，算是一种变相的认怂，还怕了这传出去，自己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对于他而言，面子这个东西还是挺重要的。
“少主，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跟着也就算了，但是带着您一起，我觉得继续跟下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旺叔老老实实说道。
年轻人叹了口气，旺叔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白了，他继续说下去，便没了意义。
其实，那一老一少的身份，肖遥也不清楚。
不过他的心态还是挺好的，反正那些人没来找自己，他也懒得去搭理对方。
给了一个眼神，留给他们自己体会，警告已经给了。
其实要说起来，肖遥还是挺想和那个五重高手交手的。
只是，现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天知道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而且，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他也没有办法悍然出手。再说了，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十大高手排行榜上的人物，怎么能够随便找别人打架呢？作为一个高手，必须得有一个高手的逼格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