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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充满密码的电报尤金就送过三四次!
电报送到了梯也尔的手里,尤金没有逗留就转身离开了,他准备去接应一下劳曼议员,天知道那些疯子会不会对议员不利。
但是尤金没想到这份电报却让梯也尔失态了,书房里的梯也尔额头的汗珠如黄豆一样大,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太绝了,这也太绝了!”
“为了逼这些人就范,元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样的毒计都能想出来……不行,我必须要提前准备!”
“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上帝啊,这些不开眼的委员会还有那些可憎的左派们,你们等着吧,就让你们开心几个月,回头有你们哭的时候……”
梯也尔接到的当然是肖乐天的密电,在这里他知道法皇即将获释,甚至肖乐天还隐晦的提出了一些其他的大胆计划。
议员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他必须要提前造势,他在卫兵的保护下当天夜里密会了保皇党的那些铁杆们。
巴黎各派都在蠢蠢欲动,城墙的防御体系正在不停的加固,城外普鲁士的军营和永固工事也在修筑,仅仅三天的功夫巴黎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区域被普军牢牢的封锁住。
谁都知道大战早晚是要开的,那些普军还没有封锁的城门,现在已经变成了混乱的泥沼,准备出城逃命的市民和那些往城里强运物资的车队顶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个难以疏通的肠梗阻。
大人叫,孩子哭,牲畜嘶鸣……自卫队和正规军推搡着人群尽量分割开来,可是数万人拥堵的肠梗阻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分开的。
“让开,都让开……这是军方的物资车队,这里都是打仗要用的物资……耽误了作战你们是要坐牢的!”
“放我们出城……是你们不守规矩挡住了道路,居然还敢骂人?”
城里的富人和中产但凡有点办法,而且城里没有牵绊的也都开始往外逃了,看着城墙外一天比一天延伸的普军封锁线,他们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而城外的赤贫百姓还有那些舍不得财产的守财奴们,还在奢望固守待援!
他们要把城外所有能用的物资都运送到城里来,他们要做好长期死守的准备,面粉、大麦、酒水、砂糖、香料、肉制品……甚至连城外的牛场都整体搬迁进来了。
一群群的牛羊从凯旋门下通过,这都是战争时期不可缺少的食物!
劳曼议员此刻被任命为西区的物资调度官,所以他必须长期的在大街上维持秩序并协调各地的仓库管理人员。
盯着两个黑眼圈的劳曼今天总算是有四名警察的保护了,昨天要不是尤金去的及时,劳曼估计会比现在还惨。
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的工人领袖,而那些大字不识一两个的自卫队士兵,也听不懂这位议员在说什么。
反正他们就是看这些衣妆楚楚的官员来气,更何况这次共和国建立,委员会里就给这些左派留了一个席位,这更让士兵仇恨这些大人物。
熟练的工人没有要到,结果却挨了两拳头,两只眼睛盯着黑圈,让及时赶到的尤金给救走了。
临走那一刻他们看着黑沉沉的蒙马特高地,突然发现这里已经成为了法兰西的国中之国,巴黎中的飞地!
“对不起,尤金先生,我没有给你找到工人……但是我会继续想办法的,二百万人的大都市,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批成熟的技术工人……”
尤金长叹一声“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人心都浮起来了,都在水上飘着,就算让他们进入工厂也没用,没人安心去工作的……”
事实证明了尤金的判断,第二天当委员会听说了劳曼议员两次被打的消息后,顿时愤怒了,他们立刻委派了四名警察保护议员的安全。
这时候劳曼才有了勇气走上大街去继续他的工作,但是大街上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寒心了!
破坏,到处都是破坏!
那些本应该在工厂里生产的工人们,此刻都变成了破坏王!
旺多姆广场,高达的青铜拿破仑像再一次被捆绑上了粗粗的缆绳,工人自卫队已经连续三次想要破坏这尊巨大的雕像了,但是由于雕像过于坚固而一直都没有成功。
拿破仑的脚踝和小腿处甚至被之前的缆绳磨蹭的微微变形,而这一次无数自卫队员给雕像捆上了十条缆绳,一直系到了脖子。
三百多名身强体壮的工人拉动十条绳索,在无数女人的欢呼声中,在整齐的口号声中疯狂的发力!
“一二三……拉!”
“一二三……万岁!”
“砍掉所有帝王将相的脑袋……一二三……拉!”
雕像发出牙酸的吱吱响声,甚至有十多名自卫队员跳上雕像的基座,抄起斧子砍向拿破仑的双腿。
劳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无助的摇了摇头“疯了,全都疯了!没有人去想一想怎么对付那可怕的飞艇,却有精力破坏法兰西民族的财富……”
“都疯了……全都疯了……”
2974 拿破仑青铜像()
青铜拿破仑雕像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疯子们的进攻,在一声巨大的绷断响声中,雕像从脚踝处断裂,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万岁!万岁!”人群顿时疯狂了起来,数千围观的市民冲上去用脚踩踏战神的雕像,并往上面吐口水。
远处巴黎卫戍部队的士兵扭过头根本就不敢看这个场面,当然也不敢过来制止!
旺多姆广场上的战神像是全巴黎最大的,这座雕像的破坏宣告了法兰西精神支柱的垮塌,整个城市几乎所有的小型雕像,不管是大理石的还是青铜的,或者说是墙壁上的浮雕。
只要是涉及到波拿巴家族的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劳曼的心在滴血啊,这都是艺术瑰宝,都是不可估量的财富,就这么破坏了?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把雕像送到城外的钢铁厂去,融化了铸造大炮……铸造大炮……”疯狂的人们也不管雕像的青铜和大炮用的青铜有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眼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战备!
“所有东西都要变成战争中的燃料,管你是不是艺术品呢,先融化了打仗最要紧……”
劳曼议员低声和身边的警察说了几句,那名便衣立刻跑到人群中大吼道“送到尤金的钢铁厂去,他会铸造大炮,他哪里还有现成的钢铁……”
乱哄哄的人群也分不清谁在喊叫,他们此刻都是一些从众的羔羊,有人提建议那就执行呗,反正铸造大炮的工厂也就那么几个,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青铜雕像被拖走了,拿破仑的脸和石板路剧烈的摩擦,蹭出了一路火花!
远处的城门更多的军人跑了过来维持秩序,足足三个小时的努力肠梗阻的街道总算是通车了。
人们靠右行驶缓缓向前,要逃走的留不住,要进来的你也拦不了!
一脸郁闷的尤金下午找到了梯也尔议员“议员先生啊!劳曼议员这是给我找了好大的难题……那些人把雕像送到我的工厂,非要我融化了造大炮……”
“我哪有那么多工人啊……再说了烧的焦炭什么的也得成本啊?我不能白赔钱干活吧……”
“最关键的是,我下不了手啊……拿破仑大帝的雕像就要生生的融化了?”
梯也尔并没有直接回答尤金的问题,他站在窗口看着远方混乱的街道突然开口问道“尤金……你知道为什么法兰西的交通规则是靠右行驶吗?为什么英国是靠左面行驶?”
“啊?”尤金顿时一愣。
“其实人类最早的交通习惯都是靠左面行驶的,因为这是古代骑兵所立的规矩……中世纪的骑兵都是左手持盾握缰绳,而靠右手挥舞宝剑……”
“因为人类大部分都是右撇子,习惯用右手……这时候骑马靠路的左面走,就可以灵活的用右手和对面的敌人进行搏斗……”
“而我们法国为什么改变了这个规矩呢?还是因为大革命,那场推翻皇权的大革命中,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们拼命的要和其他封建王国不一样……”
“就连交通规则也要改变,靠左行驶最后就改变成了靠右行驶……在那个时代,靠某一个方向行驶,其实不是一种习惯,而是一种态度!”
“你究竟是走封建的老路?还是要走革命的新路?”
“路不同……那就得杀人喽!”
说实话尤金只能听懂一半,他还是觉得雕像让他融化是赔钱的买卖,梯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