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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
“我自己摔的。”在阿英嚷嚷“有刺客”,眼看要召来大批明卫和暗卫之前,赵平安连忙坦白。
阿英愣了下,而后迅速地,反手关上房门。
大江国惟一的大长国公主啊,自己没事在屋里摔跤,还摔成这副模样,严格说,也有点有损国体。
所以自己人知道就得了,不能让外人看见。
“公主这是……”
“我做噩梦,从床上掉下来,额头正撞上脚踏。”没办法,丢脸也得说了。
“可这伤,有段时间了……”行家阿英凑近了看了几眼,断定。
“嗯,我摔晕过去了,才醒。”赵平安只得再吐露一点实情。
可这话可把阿英吓到了。
公主晕倒可是大事!摔成什么样,疼成什么样居然能晕倒,还这么久!万一公主身子有什么不好呢?万一磕坏了呢?公主晕在屋里,丫鬟和护卫们一无所知,这同样还是失职啊。
“别多想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有头疼的毛病。”赵平安看出阿英的心思,赶紧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摔那一下,我虽然晕了好一会儿,倒跟睡着了似的。再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只怕那固疾莫名其妙的好了。”可不么,回忆都完整了,还有什么头疼的事?
可阿英张大嘴,明显不相信。
“我不骗你,不然你看我神情气色,是不是比平时要好?”赵平安再解释,同时扬起脸。
阿英夜视能力强,左看右看,果然觉得公主眉宇之间那丝犹疑和苦恼之色尽去,眼神活泼,还有几丝欢快和释然。虽然这情形古怪,可确实是好多了呀。
犹豫片刻,她上前一步拿住赵平安的手腕。
她当然不是医界圣手,但身为一名死士,常年徘徊于生死边缘,普通诊脉还是做得到的。
寸,关,尺……
指尖下,只觉得公主的脉象平稳,还有一股子蓬勃的生命力蕴含其中,这才放了心。
算了,发生在公主身上的奇异之事甚多,真不多这一件半件的。摔一跤就治好了什么顽疾,这事在世上也曾听说过的。
“那我去给公主拿点药膏。”阿英又盯了下赵平安头上的包,“这样皮肤都绷紧了,又红又肿,过后还可能会发紫发青,笑一笑肯定都扯得疼。再说也不……不舒服呀。”
她本来想说不好看,幸好及时煞住了口。
哪想到赵平安却神情一动,连忙问,“那什么,我这模样看起来很可怜吗?”
阿英又犹豫了下,只觉得她侍候的这位主儿,经常提些古怪的问题,并让她做些不着调的事。
但最后她还是实话实说,“伤口可怜,但表情不怎么可怜。”
“明白了。”赵平安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但收手时不小心碰到伤处,又捧着头哎哟了半天。
“我还是去请楼大掌柜吧。”虽然在阿英眼里,这点小伤根本屁都不算。
可考虑到她家公主是金枝玉叶,虽说私下里很吃得苦,但毕竟是被先帝捧在手掌心长大的,这么怕疼也是必然,于是连忙提议。
这样的伤也没好办法,但搽点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清清凉凉的至少舒服些。
“先不用。”赵平安却挥挥手,“我饿得要命,赶紧给我备饭,我要吃得饱饱的。”
看到阿英诧异的神情,赶紧补充,“不吃饱,哪有力气战斗?”
“请公主吩咐!”阿英立即绷紧了身子,摆出一幅:公主让我打谁,我就打谁的样子!
赵平安却笑道,“没什么吩咐的,也不打谁,就是泛指,泛指。嗯,我主要想到苏美华还在吃牢饭,我却能被众人环绕,胃口就格外的好呢。”
好吧……
阿英无语了,见自家公主头上顶个包,还一脸斗志昂扬,外加精神愉快,只好下去办事。
结果这顿饭,吃惊了阿英和秋香等人,因为赵平安吃了平日两倍的量。吃完后又是沐浴更衣,紧接着召了楼大掌柜过来看伤。
“皮肉伤,并无大碍。但是,您这是硬伤,恐怕是有些疼的,大体要过上七八天才能痊愈。”楼大掌柜仔细检查了赵平安的伤口,又认真诊了脉后说,“公主若无事,这些日子就留在府中静养。呆会儿臣先给公主拿点药膏,是臣家里祖传的。抹上后,立即能消肿,再拉点头发掩盖,外头也看不出来。”
440 好不可怜()
这话,从各个角度听都没问题,阿英和秋香等近身侍候的人都长舒了口气。
哪想到他们公主却摇头道,“不不不,不用消肿。消肿就坏了我的事了呢!你有没有什么药,让我头上这包看起来很恐怖,更红更肿,就是伤得很严重的样子。让人一看,心都揪起来那种。”
见众人诧异,又补充,“当然啦,表象如此即可,本质上还是要治好。”
“公主,您这是要干什么?”秋香意外了,“别拿伤处开玩笑,万一破了相……”
她家公主可是很爱美的呢,从前脸上被蚊子盯了个大包,她足足在宫里躲了三天才肯出门,连先皇也不见,说是太丑了。
现在这是……
“不会破相的,总归我有道理,你们照做吧。”最后赵平安懒得解释,挥手道。
一声令下,众人就算疑惑也得执行。
很快,楼清扬拿着祖传的清凉化瘀的药膏,以及紧急特制的“伤药”回来了。
“必须禀报公主,这药相当于长了火疖子时用于拔血毒的。其实活血之效更好,只是药性霸道,不仅外伤会看起来很重,只怕也会有些疼痛。”
“疼?有多疼?好吧,疼就疼吧。”赵平安最怕疼,听到这个字就感觉有点肝颤。
但立即,她就咬咬牙,对心中那丝小小的恐惧表示妥协。
穆远为了她做了那么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被凌迟了,她为他疼一点点怎么了?
怎么了!
可是那药搽到脑门上,真的很疼啊,就像是某片皮肤被速冻,又像是被绑上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
再看看镜中人,整个额头似乎都红了,还肿到包子大小。如果再能添上两泡眼泪,那真是好不可怜。
“公主,这个……”楼大掌柜都冒汗了。
“挺好,挺好。”赵平安疼得想皱眉,对这外形却又满意到想笑,因而表情扭曲,“身在宫外,诸事不便,你先回去,等我回到东京城再赏。”
楼大掌柜的汗冒得更多了。
把一位金枝玉叶诊治成这样,哪怕是对方主动要求,他怎么感觉脖子上的脑袋有点不稳当呢?赏就不必了,只希望公主忘记这件事吧!
“那我……臣先告退了。”楼大掌柜那么潇洒的人,几乎是仓皇逃走了。
而当他前脚离开,赵平安后脚就张罗着秋香给她梳妆更衣。
最后她穿了湖水蓝的衫裙和同色鞋子,戴了雪白的长纱帷帽。才收拾好,阿鹏就传来消息穆大将军要出城了。
赵平安立即就跑出去。
马,是早就备好的了,所以尽管她得到消息时有点晚,终究还是让她赶到了前面。
穆远有重要军务要回金汤,心中却不是没有牵挂的。经过这场生死较量,他已经决定不管前尘往事是如何的,他都不能放手平安。
因为,那是他无法承受的损失。
什么梦境,什么前世,人是多么渺小无知,连今生都无法把握,哪管得了往事和前程?
哪怕那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呢?重活一次,就相当于重新做人,平安是新的平安,他是亲的他,他为什么要纠结于所谓前世的陌生人?就算错了吧,难道不许人家改吗?
总之他很确定,今世的平安是喜欢他的就足够了。
只是他承担的重任太多,暂时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要平定西北,为大江国争取繁荣发展的机会,至少要有几十年的平静。还有朝堂上的角斗,但凡略松口气,都能毁坏平安争出来的大好局面,连她的小命都不安稳。还有父亲……
如此种种不安排好,他就必须压抑对平安的爱意,否则,就会给她找麻烦。尽管他知道流言蜚语已经很多了,但那和坐实了事实完全不是一样段位的危机。
可她,为什么总是在他眼前晃,在他心里转悠呢,让他忍耐得格外辛苦。
正想着,胯下的大黑马芝麻忽然躁动起来。
他猛然抬头,就见志丹城门之下,立着几个骑马的人
有阿英和秋香,还有阿鹏和阿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