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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竟然两者皆不是。
简纾直接走了过去，在侍者的指引下落了座又回头向乐萦示意了一下，让乐萦也过去坐下。这样的态度，简直——
当白柚宁不存在。
简纾当然可以当白柚宁不存在。
可乐萦却不能像简纾这样当白柚宁不存在。就算她不喜欢白柚宁，可她现在也还没资格跟白柚宁这样敌对。因此，乐萦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没气节，但还是勉强朝白柚宁笑了笑。
“你好，白小姐。”
白柚宁看都没看她一眼，而且，脸色还有点差。
真是太糟了。
乐萦想，自己原本是打算憋着一口气勉强跟白柚宁吃一顿饭，到时候少说话多吃菜，吃完就算。可她没想到的是，这顿饭还没开始吃，气氛就已经变得这么沉重而压抑。幸好，不知是不是白柚宁有意安排，这一层楼似乎没看到其他客人。不然，这样的场景被人看到，或者被有心人传出去，可真是个惊天大料啊。
“纾……”
白柚宁突然轻轻地喊了一声。
乐萦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却发现白柚宁已经不是刚才垮着脸的样子，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一副神情，简直就像言情小说中描写的一样：眉梢略带清愁，哀伤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其中隐隐似乎还有泪光闪动。
虽然不知变化得这样快的神色到底是真是假，但美人含泪什么的……大概一般人都硬不下心肠，然后，就和软了吧。
乐萦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场景。
乐萦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太多余了，所以，她只好低下头，努力地淡化自己的存在。
“以后不要再这么喊了。”
简纾的一句话，把正在装死的乐萦，以及正一脸哀怨的白柚宁都惊了一跳。
什么？简纾刚才说了什么？
乐萦忍不住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简纾看向白柚宁的眼神。那个眼神……淡然自若，似乎并没有被白柚宁的神态语气所牵动，也更没有什么多余其他的表情。简纾看着白柚宁，就好像在看待一个普通人那样，没有情绪，也没有任何感情。
“毕竟现在我们在不同的公司，被别人听到难免会有误会。”
简纾仍然用她那种不冷不热的语调继续说着。
“所以，请白小姐还是称呼我简纾。”
虽然……
乐萦承认，听到简纾这么说，她心里是暗暗有点高兴的。因为，这似乎也代表着简纾真的将过去放下了，从此将白柚宁只是看成“白小姐”了。不管简纾内心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简纾摆出了这样的态度。不过同时，乐萦又反过来有点“圣母”了，觉得简纾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直白地表明态度，让白柚宁也太……
难堪了。
乐萦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假如换成是自己，恐怕……当场就要哭出来。
当然，白柚宁可不是乐萦。
白柚宁在娱乐圈沉浮多年，不管她的内心变了没有，至少表面上，她已经练成了一套金刚不坏的保护衣，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不会太失态，也还是能维持她的尊严。
例如现在，白柚宁竟然还笑了笑。
“简……纾。”白柚宁点了点头，轻轻地，慢慢地，重复着遍简纾的名字，好像她第一次知道简纾的名字似的，“简纾。”
“可以开餐了吧？”
简纾似乎不为所动，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我疏忽了，待客不周。”白柚宁又笑了笑，“你们一路辛苦，想必已经很累很饿了，我却还说了半天的闲话。”
这一句话，白柚宁说得轻松多了。
乐萦总觉得，就在刚才那个瞬间，白柚宁似乎拼命地把什么东西压抑下去了，然后，换成了平时她为人处世时候的应对态度。
接下来，三个人都没再多说什么话。就算说，也只是那种很客套很应酬的场面话。乐萦当然很有自知之明，能不说话就绝对不说一个字，要说也是简纾或者白柚宁提到她身上来，她才稍微答两个字。
不过，她们三个同桌吃饭，也还真没什么好聊的。
要聊私情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也就只能聊一聊工作了。聊到工作，无非也就是说到白柚宁刚拍完的那部大作有多么多么厉害，或者是白柚宁问她们拍摄《狩猎》的一些情况。但同时，她们也不可能真的把对方当做知心好友那样敞开来聊，两方都是不咸不淡地说一些众所周知的事。
说实在的，乐萦不太喜欢吃西餐。
当然，如果kfc和麦当劳不算西餐的话。
乐萦总觉得，吃西餐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一种社交方式，既然是社交为主吃东西为辅，那就肯定吃不到什么东西，还得一边吃一边讲究各种礼仪风度。
实在累得很。
更何况，眼前一起吃饭的人又实在让乐萦心情不太愉快。
因此，乐萦说得不多，吃得更少，随便动了动刀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一些什么，就放下了。
简纾看起来也好像没什么胃口，乐萦见她吃得也不多。
至于白柚宁……
乐萦估计，白柚宁入行以来的这些年应该从来都没吃饱过吧。
一顿饭吃成这样，所有人应该都想着早点散场。不过乐萦知道，白柚宁把她们喊过来，绝对不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尤其刚开始就被简纾堵了一下，白柚宁更不可能这么快放她们走，恐怕还想要跟简纾单独地来个“一诉衷肠”。那自己是不是就该识趣点儿？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避开，让她们好好聊一聊呢？
乐萦正在心里琢磨着，白柚宁却开口了。
“对了，简纾。”白柚宁的表情和语气里都看不出任何异常，还真就像是平常人面对普通朋友那样，“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了段老师。”
段老师？
乐萦猜测，大概是她们学生时代的老师吧。不过，突然提到这么个人，很有可能是白柚宁是在找和简纾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是——
白柚宁接着说：“段老师说你以前很想找的那本书，她帮你找到了，托我带给你。可惜我记性不太好，本来是带在身上，可刚才才想起来我之前喝咖啡的时候拿出来翻了一下，好像落在咖啡馆了。”
嗯？难道是白柚宁想让简纾陪她去找？乐萦想。
“正好要过去拿书，我们干脆一起过去咖啡馆坐一坐，怎么样？”白柚宁说到这儿，又转过头来看向乐萦，“乐小姐也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_（：з」∠）_晚上可能还有一更，当然……也……可能……没有……
第072章（）
从白柚宁提议一起去咖啡馆坐一坐的时候；乐萦就察觉到；白柚宁其实是想找个机会和简纾单独说话的。不过乐萦同时又很疑惑；为什么白柚宁不直接单独约简纾，而是非要绕一圈把她和简纾一起接过来吃饭；又找了一个什么老师的借口呢？而且；按照乐萦前几次与白柚宁的接触来看；白柚宁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会时刻顾全表面客套的人。白柚宁完全可以直接邀请简纾去什么咖啡馆；然后暗示自己走人。
乐萦实在想不通。
不过；乐萦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她听见白柚宁的提议，就立刻委婉地表示出自己不一起去了，甚至还找了借口说时间还早；所以想先回公司一趟再回家休息。可是白柚宁却一改开始的冷淡态度；十分热情地邀请乐萦一起去。
“乐小姐今天辛苦了一天已经很辛苦了。”白柚宁对乐萦笑着说；“何必这么急着回公司？不如在外面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再回去休息。”
白柚宁这话说得特别真诚；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希望乐萦走似的。
不过乐萦还是想走。
——让她夹在简纾和白柚宁之间……气氛还这么微妙尴尬；她根本坐不住啊。
乐萦又推脱了几句，然而白柚宁却又极力挽留。
最后，乐萦求助般地看了一眼简纾，简纾当然懂了她的意思，正打算开口，却又被白柚宁的话拦了下来。
“稍微坐一会儿也不行吗？”
白柚宁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也软了许多，跟之前的盛气凌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乐萦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白柚宁为什么摆出这副样子非要她去啊？白柚宁……没弄错吧？有单独与简纾相处的机会却非要拉着自己这个超级“电灯泡”？乐萦莫名其妙，转过头去看简纾，却发现简纾的眼神里似乎是在问她的意思。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