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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道:“赶紧带我过去。”
“我也去,”刘氏急忙跟上。
丹桂忙答应着在前引,带着一家老小来到西院的小跨院。
此时,唐氏正坐在床边,一脸惶意的拉着梁锟的小手,低低的唤着。
众人快步来到近前。
只见梁锟白净的脸庞已然变成暗沉的金色,小胸脯平平,几乎看不见起伏。
刘氏一把推开唐氏,急忙忙上前,道:“锟儿,我是婆婆,你听见了便睁开眼看看。”
梁锟安静的躺着,动也不动。
刘氏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怒声叱骂唐氏,道:“我要你有什么用,就让你看着锟儿一天,也能出事。”
唐氏此时眼里只有梁锟,刘氏的推搡,她根本毫无防备,当下便一下子歪坐到了地上。
梁大上前,扶了她起来,道:“阿娘,锟儿生病,与她有何相干。”
“你闭嘴,”刘氏剜了眼梁大,恶狠狠的跟唐氏道:“锟儿要是无事便罢,若有事,我饶不了你。”
她说完,便软语去哄梁锟,赶紧醒来。
唐氏低着头垂泪,恍如未闻。
梁大见她人都呆呆木木,便扶她去了一旁,寻了个可以看到梁锟的位置站定。
虞氏脚步微颤的来到床边,摸了摸梁锟明显显出凉意的小手,复又把手放在他鼻间。
感觉到略有气息浮动,方才安心。
很快,郎中便被平伯拖了过去。
顾不得喘口气谢谢,他急忙来到近前扶脉。
待到他起手,一家人皆聚到近前,道:“怎么样了?”
郎中一脸难色。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但梁家在汴州,就等同于一地之王,这小郎又是梁家的嫡长,他不过是本地的一个小小郎中,若这话由他宣布,只怕会引火烧身。
他沉吟片刻,道:“小老儿才疏学浅,郎君这个病症,我瞧不了。”
他拱了拱手,趁着众人尚未反应之前,急忙带着药童走了。
梁帅转眼,望了眼郎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面色沉沉。
唐氏她茫然起身,望着床榻,步步过去。
梁大怕她失控,忙紧紧跟着。
唐氏半跪在脚踏上,身体前倾,趴在床边,低声叫着锟儿,手一下下摸着梁锟的发丝。
但此时,梁锟已再不能给她任何的回应。
梁大转过脸,以手覆眼,将奔出眼眶的泪水擦拭眼睛,才弯腰来到梁锟跟前。
梁锟面容安详,让人觉得他这是睡着了。
很快的,平伯再次请来了两位郎中。
两人扶了脉,皆面面相觑。
这人都已经没了脉搏,这要怎么诊治?
再看梁家一大家子都阴沉沉的面容,两人心里不由一阵突突。
斟酌许久,其中一位自恃年纪略长,也时常来往梁家,与这些人都还打过交道,开口道:“贵府还是早些准备身后之事吧。”
“你说什么?”
“我儿心口明明还是热的,你这是瞧不得他好,是不是?”他话音未落,唐氏蓦地抬眼,两眼通红得厉害,一副恨不能生吃了他的模样。
郎中被唬的往后连退两步,忙转眼看梁帅。
“老大媳妇,”梁帅沉声一喝。
梁大急忙上前,拉住唐氏。
梁帅深吸了口气,道:“真没有救了吗?”
两郎中同时摇头。
梁帅闭了闭眼,示意两人退出去。
虞氏微张了张嘴,没等发出一声,便一头栽倒。
刘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嚎,人倒在床边,拉着梁锟的手哀哀痛哭。
唐氏转身扑去床边,没等哭,刘氏便用力搡开她,道:“你给我滚,你这个丧门星。”
复又趴在床边,叫着锟儿,声声泣血。
唐氏堆坐在地上,泪水涟涟。
梁大过去,轻轻摸了摸儿子已经冰冷了的小脸,心也跟着拔凉。
儿子的离世,意味着,以后他的膝下将再无子嗣承继。
后罩房里,曲娘子听着前面一片哭声,愉悦的扯了扯嘴角。
她的孩儿死时,这些人也不过是叹了几口气,说什么无缘便了事了。
现在轮到嫡长孙,倒是哭得伤心。
她侧头,轻轻抚摸儿子曾经躺过的床畔,心里涌动着诡异的畅快。
翌日,梁家嫡长孙亡故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汴州城。
司空家也得知这个消息。
司空茂打发管家赶紧进城打探具体情况。
汪氏叹了口气,想到昨天那孩子都没能过来,便道:“那孩子太早慧,到底还是没能留住。”
司空茂摇头,道:“若真如此,那昨日梁家人便不会都来了,且我看梁帅面色平和,梁大情绪而已不错,想来那孩子是发了急症。”
时近正午,管家急忙忙奔回来回禀。
“老爷,有小道消息说,梁家的小郎君死的似乎不太寻常。”
司空茂略调了下眉头。
管家道:“过去看诊的三位皆医术精湛,其中有位,我与他有些渊源,听他说,那孩子死时面色泛金,大抵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司空茂微凛。
要知道如今的梁家男丁可算是十分珍贵的,吃食上皆要十分仔细,决不可能发生误食。
想来是谁暗中下了黑手,将梁锟害死了。
“梁家可有什么动静?”
司空茂立刻问道。
管家摇头,一脸茫然。
司空茂琢磨片刻,忙转去书房,没多会儿便吩咐管家,“赶紧把这信送去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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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又回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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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两天,柳福儿便得知消息。
她第一时间便把消息传去河东。
此时,梁二已接到梁家发来的讣闻,准备启程之时,接到柳福儿的传信。
他将信放入怀里,喝令兵士启程。
战船悠悠,直奔汴州。
几乎差不多时候,柳福儿也接到梁家传来的消息。
她思忖半日,将操持谢大婚礼的一应事宜交给老常,带着梁康,前往汴州。
江陵距离汴州远些,且楼船不比战船,行速上还要慢些。
柳福儿抵达汴州之时,梁二已经到了两天。
过了卡,周小六便来迎她。
才一见面,周小六便道:“梁家发生大事。”
柳福儿眉头一挑,只听周小六道:“梁锟确实中毒而亡,下毒的便是曲娘子。”
“怎么会?”
柳福儿诧异。
周小六道:“听说是不堪唐氏日日折磨,早已心生死志,加上又碰到大郎君这事,心里没了盼头,这才痛下杀手。不想没害死唐氏,反倒害了小郎君,她心生愧疚,已畏罪服毒了。”
柳福儿眉头紧蹙,道:“唐氏怎么说?”
“能怎么说,”周小六撇嘴,道:“气得都要疯了。”
柳福儿轻叹了声。
要说梁锟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早前因着康儿的事,他内疚之下,玩命折腾自己。
而今才刚好些,又出了这事。
到底是断送了卿卿性命。
这可真是,投胎没选好地方。
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周小六跟着她一直到快要靠近梁家阜头,便道:“我就不去了,等以后咱们在城外再聚。”
柳福儿点头,明了周小六这是不想旁人看到他们太过亲密,便让他先下了。
又行片刻,远远便看到平伯候在阜头边。
柳福儿拉着梁康来到船舷边,浅笑着颔首。
平伯忙上前两步,待到船挺稳,便候在搭板边。
等柳福儿和梁康下来,他那眼睛盯着梁康,都不会转了。
柳福儿拉了拉梁康,道:“叫平翁翁。”
“可使不得,”平伯急忙道。
“使得,”柳福儿道:“你看着郎君从小长大,康儿是他儿子,也就是你的晚辈。”
梁康抱着两爪,规矩见礼,依着柳福儿交代,喊“平翁翁好。”
平伯赶忙答应,笑得眼角都多了几道褶子。
只是才一笑开,便想到此时并不合适。
他急忙收了笑,抬手请柳福儿两人进府。
跨过角门,院里景色如故。
初春时节,枝条微绿,隐鼓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