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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娘子看她一眼,继续捣药。
半晌没听到动静,她又看了眼柳福儿。
柳福儿抿着嘴,一副你不问我就不说的模样。
包娘子翻了个白眼,道:“他找你作甚?”
“求我说媒,”柳福儿笑眯眯。
这下包娘子停了动作,转头盯着柳福儿,“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
柳福儿还是笑眯眯的道:“他可是每天都在军营里帮忙,任劳任怨得很。”
包娘子定定看着她,就在柳福儿即将撑不住时,她冷哼一声,重又低下头,一下一下砸着石臼。
厚重的石臼被砸的咣当咣当直响。
柳福儿咧嘴,道:“其实,陈郎中也挺可怜。”
“一边顶着不孝的名声,坚持不肯相看,一边又求而不得,伤心难过得人都瘦了一圈。”
包娘子手微顿,药杵的节奏顿时乱了。
柳福儿斜眼看她,道:“莫说旁人,就是我看了,都不忍了。”
包娘子嘴唇紧抿,药杵速度再次加快。
柳福儿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肯停,不由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包娘子的手,“你与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包娘子垂着眼,没有吭气。
“若就是因为行医之事,我会帮你与陈父说明。”
包娘子倔强的抿着唇,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所有情绪,只有背脊直直的听着。
“算了,”柳福儿有些气馁,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这毕竟是包娘子自己的人生,她到底不好插手太过。
“你忙,我,”柳福儿生了离意。
“我,”包娘子抬眼,眼眶红红。
“我早前曾订过亲。”
柳福儿点头。
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陈郎中也知道。
“我的师父就是他的阿娘。”
柳福儿眨巴眨巴眼,慢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所以,陈父就是知晓了这一点才反对陈娘子继续行医,并弄出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
柳福儿眼神灵动,很清晰的表露出意思。
包娘子轻轻点头,微微侧开脸。
“我自幼孤苦,是师父教我本事,让我有了立身于世的本事。”。。
“我曾立誓,要将她的传承传下去,绝不让她这一脉泯然于世。”
所以才即便已心生倾慕,也还是慧剑斩断。
柳福儿牙疼的轻吸了口气。
她能理解包娘子为何拒绝陈郎中。
看来症结还是在陈父身上。
她拍了拍包娘子肩膀,道:“你这医术,要是金盆洗手,可就太可惜了。”
她转身往外去。
包娘子转头看她,眼底情绪复杂。
柳福儿则直奔陈家。
陈父正在院中料理药材,见是她来,忙过来相迎。
“世叔莫要多礼,”柳福儿笑着虚扶。
陈父听得称呼,有些惶恐。
柳福儿今天来是抱着必须成功的念头来的。
她笑吟吟的请了陈父坐定,先从陈郎中夸起。
从他医道高超到忠于职守,但凡能想到的,都夸了个遍。
陈父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但见柳福儿由始至终都很是和气,便也放松下来。
柳福儿便开始铺垫着往正题上引。
不想才要开头,就见老常急急找来。
“城主,孟夫人怕是要生了。”
“什么?”
柳福儿惊得不轻,急急道:“稳婆和郎中可有请去?”
“有,”老常看了眼陈父,道:“陈郎中也在,稳婆说胎位好像有点不正,怕有意外。”
“那快去请包娘子,”柳福儿想也不想的道。
“已经去了,”老常答。
柳福儿松了口气,朝陈父告了个罪,跟着老常急忙忙走了。
陈父拄着拐杖起身,望着两人越来越远的神情,眼前闪过柳福儿听到包娘子过来时的那抹放心。
第六百三十六章 嫁女()
入夜,陈郎中一身疲乏的回到家中。
陈父从隔间过来,道:“灶上还留着饭。”
“不吃了,”陈郎中回得有气无力。
“忙了一天,不吃怎么行,”陈父端了饭过来。
陈郎中不想拂了父亲意,便拿了筷子。
陈父坐在他对面,等他吃得差不过,便道:“那位夫人如何了?”
陈郎中抬眼。
陈父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道:“夫人胎动之时,城主正好在这儿。”
“当真?”
陈郎中眼睛瞬时一亮,道:“她可有说什么?”
“说什么?”
陈父瞪了儿子一眼。
那等夸人的话,只有旁人说,自家听的份,让他说,可说不出口。
陈郎中被斥了一下,只撇了撇嘴,见陈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顿时失望不已。
他耷拉下脑袋,喝羹。
陈父组织了会儿语言,低声道:“包娘子也去了?”
陈郎中闷闷答应了声。
陈父抬眼,见儿子头不抬眼不睁的,便跺了跺拐杖。
等儿子看过来,才道:“这两天,我也想了不少。包娘子那事,是我之前想左了。”
“这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陈父眉眼沉沉的说完,便起身要走。
“阿耶,”陈郎中搁了调羹,转头看父亲。
陈父脚步顿了顿,道:“你岁数也不小了,便是我不说,自己也要知道抓紧。”
陈郎中嘴角越扩越大,他响亮的答应一声,眼睛亮的比屋里的烛火还亮。
陈父斜了眼儿子,回去自己屋里。
第二天一早,城门才一打开,陈郎中便往城外的庄子。
待到司空八郎儿子明哥儿洗三之时,陈郎中便来报喜及道谢。
得知陈父改变主意,柳福儿讶了下,便释然了。
接着便是筹措嫁妆等事。
包娘子当初是孤身随着柳福儿过来江陵,跟前除了个小丫头外,并没有什么亲近人。
成亲这等事宜最为繁琐,柳福儿当仁不让的把事接过来。
只是她甩手掌柜当惯了,真要管这些琐事,没多会儿就不耐烦了。
赤槿和管静便把事接过来。
只是管静出嫁日期即将要到,她自己也有好些绣活要做,于是大半事都落在赤槿身上。
未免赤槿束手束脚,柳福儿将权利彻底下放,并让老常尽可量的配合。
如此里外配合,加上柳福儿跟前的不少能人,没出两个月,就拼凑成足够世家娘子出嫁的标准。
很快,便是管静出嫁之时。
为表重视,山郡守一早花了重金,打造三层高的楼船,作为迎亲之用。
待到吉时,院外热闹不已。
管静泪水滂沱的拉着母亲孟氏的手,不肯松开。
孟氏忍着泪,殷殷叮咛,嫁去之后,要恪守妇道云云。
管静哽咽着,连连点头。
母女两一个说,一个听,大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门外,老常家的已经来了三次。
显然是外面在催了。
柳福儿只得当这个恶人,拉了孟氏,道:“你这次过来,便别急着走,多住些日子。”
孟氏抹了眼角的泪,努力挤出点笑。
赤槿借着机会,示意全福夫人引管静出门。
柳福儿与孟氏跟在其后,一直来到门口。
山小郎一身喜服,斯文白净的脸上带着喜气,两眼晶亮的望着管静。
孟氏从见了山小郎就一直盯着不放。
心底里,她是相信柳福儿的,但身为母亲,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多看看,多听听,多了解一点。
花轿随着鼓乐之声,悠悠抬起。
青苗扶着轿边,凑到窗旁,低声道:“娘子,夫人让我与你说,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那边真个过分,你也不必人。只要咱们有道理,她便给你撑腰,绝不让人欺辱你半点。”
管静嘴唇轻抿,低低嗯了声,眼眶瞬时泛红,一滴泪水从盖头底落下,打湿衣裙。
轿外,鼓乐欢快,百姓们围在周围,大声说着吉祥话。
孩童们绕在周围,跑着,跳着,闹着要喜钱。
司空八郎命小厮们把一早准备好的铜钱抬出来。
随着清脆的哗啦声,百姓们的欢呼,瞬时一浪高过一浪。。。
管静手抱苹果,听着外面的各种声音,渐渐的,她嘴角勾起,衣裙上,水渍却在一点点扩大。
迎亲队伍绕城两圈,才登上楼船。
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大船,孟氏满意点头。
她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