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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这才想到刘洢璕一定是经受了许多,一定是遇到了、克服了许多困难,才拿到天枢镜。楚曜一定是在这个时候才受了他的结界。这样一想,他的心中顿时就松快多了。同时,他也为刘洢璕为他所做的一切,而心中有了一丝涟漪。
一个男人心中有了涟漪,当然不会表现在表面上。
所以冷无痕面对刘洢璕,依然面无表情。
刘洢璕轻轻握住他的手,抬起头,用额头去接触冷无痕的额头。他的灵便轻松的接入了刘洢璕的记忆了。
刘洢璕只给他看了有关神女孤柔和她之间的故事。沧澜戈壁的封闭的石室。并且特意隐藏了和定灵珠有关的细节,不让他看见。
冷无痕额头微微出汗,沉浸在她的记忆中。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被刘洢璕换成年轻时候的样子的神女孤柔,眼角缓缓的浸出一滴泪来。
——
大禹国正处于仲秋,各地都是一片金黄,农民们兴高采烈的采收着庄稼。空气中弥漫着焚烧秸秆的烟子气,更加显得热闹非凡。
皇宫中,也到处都是一派喜庆。
各种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
因为皇上终于痊愈了!今儿个才上朝,还说到要增加他们的月例银子呢!他们一个个的奔走相告,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喜事。
楚曜夜里才痊愈,早上就上了朝。
毕竟,他已经况朝那么长的时间。朝堂上的事情非常多,而楚曜却处理得一起不差,这让一众官员都互相点头称赞。
此刻下了朝,楚曜便第一时间来了明月宫看棘儿。棘儿正趴在一个宫女的怀里呼呼大睡。铃兰则坐在一旁喝茶。
棘儿细皮嫩肉,脸蛋像软面团似的,肉嘟嘟的摊在宫女的胸口。在阳光照耀下,那胖蛋儿脸罩着一层茸毛,仿佛刚长成个儿的小冬瓜。她生得很像刘洢璕,白白的嫩嫩的,像梨花瓣,像荷花苞。
楚曜微笑着接过她,抱着她看了一会,铃兰慢悠悠地呷一口茶才道:“我说皇上,我一个饶鱼山的堂主,如今整天在这里给你带娃,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铃兰在厅堂里坐下,翘起的双腿露出一大截凝脂般的肌肤。
楚曜微笑不语,又将棘儿还到铃兰手中,铃兰赶紧放下茶盏接孩子,狐疑的看着他。
“你在这里带棘儿,难道不是出于和皇后的私人关系吗?这后宫,是皇后的后宫,我可不插手。”楚曜笑道。
“况且你们宗主也是默许了的,那我还有什么说法好给的?”楚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快抱好,我要马不停蹄的往楚邵明的常云殿去了。”
铃兰抱着软软的棘儿,提醒了他一句,“你身子刚好不要到处乱跑。”
可是楚曜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兀自飞走了,只在出门时留下了一句话,“你和七农的事,皇后和我说过,要我给你们赐婚呢!”
“什么?你给我站住!”铃兰抱起棘儿,夺身而出。又哪里还有楚曜的影子。
常云殿殿门紧闭。
院子里的菊花已经凋谢了大半,透露出一种颓废的意境来。
楚曜站在门前,沉默了好一会,他问守在一旁的紫淮,道:“公主在里面吗?”
紫淮福了福身子,“公主在里面抄写佛经,说是谁也不见。”
“她是醒了就这样还是知道我醒了才这样?”
“从那晚醒了之后,就一直这样。那晚,似乎是皇后娘娘给公主送的药。公主醒了之后一直没睡,到第二天一早,就要将屈门宗主和燕绿姑娘送去了明月宫休息,但是屈门宗主却带着燕绿姑娘出了宫,去了饶鱼山宗门下榻的驿馆了。”
紫淮说罢,眼神落在楚曜的脚尖。
楚曜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你进去问问她,说我想见她,跟她说说话,看她愿意否。”
紫淮答应着,便轻声进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只是对着楚曜摇头。
楚曜微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寝殿的紧闭的门,又转过脸来看着院子里的残花,“叫几个人来把这些花换了吧。”
紫淮答应着:“是。”
楚曜沉着脚步走了出去。
日头正好,温软的日光普照大地。可是楚曜的心却是如深泉一般清冷。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楚曜自常云殿出来,只觉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om他突然感到,他正在经历的就是刘洢璕已经经历的,他正在考虑的就是刘洢璕已经考虑过的。
“我只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好。”他记得她曾经是这样说的。
那时她眼波明媚,那时她笑靥如春。
那时楚曜一醒来,就有一种感觉。他知道她找到了冷无痕,那个可以救他的人。同时,他也莫名的感觉到,刘洢璕已经离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明黄龙袍,就在这一刻,他知道,他醒来的那一刻所做下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了!
他缓缓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的苍劲的背影在御花园的秋菊与苍松的映衬下,竟然展露出一些冷漠和孤寂。
——
“一看桃花自悠然
几重烟雨渡青山
二月桃花临水看
溪水青丝绕指转
三生桃花绘成扇
细雨落花人独看
唱不尽相思阙
醉眼冷看
谁用浮云解聚散”
楚曜来到宫外的驿馆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了。屈门寒正躺在自己的软榻上,翘着一只脚,唱着歌。
“哟!醒了?看样子挺想我?这么快就来了。”屈门寒拿手撑着头,看着一身布衣,款步走进来的楚曜。
“你知道刘洢璕走了吗?”楚曜边走边眼神淡然的看着屈门寒。
屈门寒高高的挑起了眉毛,他发现楚曜跟平常很不一样,仿佛超脱了所有的一切凡尘俗事。om
屈门寒仍旧躺着,翘起二郎腿,很享受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她走了我倒是知道,她回不回来我却不知道。虽然她走的时候没说她不回来,但我已经做好了她不回来的准备。她真狠心,我都已跟她表明了心意了。”
屈门寒语气充满戏谑,想要故意掩盖他话语中的悲伤,却被微微抖动的声音出卖了。
楚曜慢悠悠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一口茶才道:“我看,她的心,根本就没有在这世上,她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呢,更何况是你这个还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呢!”
楚曜冷眼看着屈门寒,屈门寒一听一个鱼跃翻身而起,正要回嘴,却又忍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吵架打架都没有用了。只要她不回来,那么一切的争夺也就没有了意义。所以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屈门寒坐起来,严肃的看着楚曜。
楚曜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似乎扬起了嘴角,“我有事求你。但,也不能算是求你”
“你丫的有话就说!”屈门寒十分不耐烦。
“她现在走了,我也就没有任何心思了。这个国家,这个皇位我都没有能力再去拥有了。”楚曜沉沉的闭上双眼。
屈门寒白了他一眼,“这种事你自己想想就好,干嘛跟我说?你皇帝干不干关我什么事呢?”
楚曜放下茶盏,一双眼紧盯着屈门寒。
“我考虑的结果,就是这个皇帝,只好你来做了。我已然没有这个心了。交给你,我放心。”楚曜沉着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在屈门寒的眼光中犹如深夜的潭水一样深沉。
“你是在搞笑吗?”屈门寒挑起眉毛,“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就准备这么走?你觉得我这样贪玩的人会甘心在这笼子里过一生?”
屈门寒难以置信的歪着头盯着楚曜,想从楚曜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玩笑的成分来。
可是楚曜没能让他如愿。
楚曜表情严肃又沉稳,眼神坚定。
“我只想带着棘儿,其余一概无心了。”楚曜气息悠悠的说,“如今我经历了如此种种,虽知道再也与她不可能了,但却仍然记得当初对她许过的承诺,我再也不想辜负她。当初正是因了这国而伤害了她的感情,今后,我便舍了这国,算是聊表对她的愧疚吧!”
楚曜淡淡的看着屈门寒。屈门寒心中知道他的心意已决,可是为什么要让他来当这个皇帝呢。
“为什么是我?你心里应该知道我不乐意!”屈门寒低下头不去看楚曜,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头上的一点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