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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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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间的交情,多是打出来,即便年龄差距不小,即便是师徒关系,然多年来一道练武,一道流汗,无论酷暑严寒,皆是风雨无阻,刘沐对这两位武课师长的感情自然极为深厚。

    尤是赵立的夫人苏媛曾在长秋詹事府任事,昔年为皇后阿娇调养身子,并伺候她待产临盆,使得刘沐能安然降生,此等大功,天家诸人皆是记在心里,刘沐识事后,对此更是感念在心。

    苏媛作为现今大汉屈指可数的名医,又是老医官宁茈的亲传弟子,故其医术很得天家认可,尤是在妇幼和创伤医学方面,但凡宫中妃嫔和皇子皇孙害了病受了伤,多是要请她医治。

    刘沐虽自幼身体强健,但练武必是难免受伤,三伏天练武偶尔还会中暑,寻常时有头疼脑热也是免不了的,故而帝后也没少宣苏媛入宫为他诊治。

    正因如此,对这位师母,他很是熟识亲近,便连他的那些小伴读,对苏媛亦是如此,张笃自不例外,故远远看了眼,就认出她来了。

    “五皇伯府上有人闹病了?”

    刘沐虽是脾性莽直,却是甚为重情重义,对亲朋好友皆是颇为在意的,见得师母苏媛似要进贤王府,不禁皱起了剑眉。

    要晓得,苏媛现今已官居大农少卿,非是过往的医学祭酒,以她的身份,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去请,都敢去请的。

    贤王,贤王妃,嗣子刘建,翁主刘征臣,嗣子妃,小翁主刘细君,偌大的贤王府,够资格请来苏媛出手医治的,仅此六人而已。

    除却族兄刘建和他的婆娘,太子刘沐对旁的四人皆是极为在意的,无论是谁害了病,他既是瞧见,必得前去探问才是。

    

第六百一十九章 母女探病() 
念及至此,刘沐便即翻身下马,张笃与他自幼相处,亦深悉他的脾性,故也跟着翻身下了马,倒是公孙愚因适才没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见得他们下马,不禁满头雾水。

    他年岁尚幼,仅是虚年九岁,习练骑术的时间不长,且因腿脚尚短,要上马还得靠驻马石,是较为费劲的,孰料刚跨上马背,正待驱马前行,见得两位表兄下了马,也只能随之下马。

    下马可未必比上马轻省,即便他现下乘骑的乃是滇国向汉廷进贡的滇池驹。

    滇马性情温驯,矮小敦实,奔行时步伐稳健,比起诸多性情暴烈的千里名驹,反倒是滇马对骑术不甚精湛的孩童最为合宜。

    刘沐年幼时也曾乘骑滇马习练骑术,待得略有小成,才得以换乘高头大马。

    十七年前,有西域之国向汉廷进献了一对照夜玉狮子,汉帝刘启将其赐给了刘彻和阿娇,现今这对照夜玉狮子虽已迟暮,不复昔年雄姿,却也早已繁衍出后代。

    大汉慑服四夷后,太仆府更是不断从诸多藩属国或外邦“强购”优良马种,先集中在长安附近的上林马苑尝试繁育,再从诞下的马驹挑选壮实矫健的,送往各地马苑继续配种,为大汉骑军不断提供更为精良的马匹。

    杂交繁育出的新马种虽也不差,然纯血马还是更受汉人追捧,太子刘沐亦不例外,故在进入宫邸学舍的预学馆前,特意求着自家父皇准允他到上林马苑自行挑选马匹。

    刘彻自是欣然应允,不知是因凑巧,还是出于对自家父皇的崇拜心理,刘沐挑了匹两岁半的照夜玉狮子。

    公孙愚对此眼馋得紧,尤是听闻刘典表兄亦得其祖父梁王赐了匹汗血宝驹,加之张笃表兄已乘骑年余的那匹踏雪乌骓,实在让他怨念不小。

    他阿父是卫尉公孙贺,他阿母是南宫公主,有权有势的,更不差钱,要寻千里良驹不难,奈何他尚年幼,骑术又运未纯熟,故难以驯服真真的好马,要晓得,顶级良驹多是脾性暴烈,桀骜难驯的,若想真正将之驯服,必得御者亲自动手才行。

    于是乎,向来惫懒怠惰的公孙愚突是勤练骑术,勤奋得让公孙贺和南宫公主都以为自家儿子魔怔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然要练就精湛骑术绝非一夕之功,尤是年仅九岁的小屁孩,无论是气力还是体型完全达不到要求。

    即便是虚年十一的太子刘沐,若非他自幼日日挥舞大宝剑,气力远超同龄人,且是身长体壮,加之常年受左右中郎将教导其武课,只怕也难以驯服那匹照夜玉狮子。

    此时的情形更让公孙愚郁闷,两位表兄上马下马皆是轻而易举,唯有他颇是费劲,好不容易跨到马背上,又得跟着下马,着实太折腾人了!

    若在平日,随身侍卫自会出手扶他一把,然现下近前唯有随扈太子表兄的内卫们,除非太子表兄发话,否则就别指望他们会出手帮他,也难怪阿父公孙贺时常感叹,内卫皆是脑筋不会转弯的死板家伙,往往连他的面子都不给的。

    刘沐和张笃非但没出手帮他下马,反是满脸促狭的看着他,每每见得他上马不易下马更难,跟只野猴子般急得抓耳挠腮,他们都觉得有趣得紧。

    正因如此,三人皆是没注意到,苏媛缓缓落车后,车驾上又是蹦下个小贵女,垂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若是刘沐三人瞧见那小贵女,十有**是能猜出她的身份,虽说他们皆未曾见过赵婉,却皆是晓得右中郎将赵立有个仅比公孙愚晚出生月余的女儿。

    昔年南宫公主婚后数年不孕,亦是请了老医官宁茈和苏媛为其调养身子,恰恰在她得有孕信不久,苏媛竟也得孕,天家诸人至今仍是偶有提及此事,故刘沐等小辈便连赵婉的闺名乃至具体生辰都是听闻过的。

    他们却未见过赵婉本人,即便赵婉时常随阿母苏媛入宫赴宴,然那是皇后阿娇筵请公卿将相府上宗妇和贵女的,席间皆是女子,刘沐自然不会跟着掺和。

    话分两头,苏媛母女尚未入得王府正门,贤王妃杨绮罗已是迎了出来。

    亲王妃虽是尊贵,可大农少卿的身份也不低,即便苏媛今日只是以赵夫人的身份登门拜会,杨绮罗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怠慢,更遑论倨傲失礼了。

    一通礼数周全,杨绮罗亲自将苏媛引至内宅,让下人奉茶待客。

    苏媛心思通透,晓得贤王妃乃是示以亲近,亦是隐隐表露出贤王府不会对翁主受伤之事多作追究的。

    贤王府不作追究,那是贤王夫妇肚量大,然苏媛今日携女儿前来,就是要赔罪的……或许说赔罪有些过,至少是要赔礼的。

    不能因着对方大度,就顺势将此事略过不提,完全撇清自家女儿本应承担的责任。

    此乃苏媛做人的原则,亦是要对女儿言传身教的道理,既是犯了错,就当勇于认错,学会承担后果。

    “王妃,昨日小女累翁主受创,我夫妇得知此事,实是愧疚得紧,故今日厚颜登门,让小女向翁主赔罪,我身为人母,却是教女无方,还望王妃见谅。”

    苏媛坦然直言来意,向杨绮罗躬身揖拜。

    “赵夫人这是作甚,真真折煞我也!”

    杨绮罗本是伸手要扶,眼见来不及,却是不敢生受大礼,忙是欠身回礼道:“我那女儿自幼娇惯,最爱胡闹,此番让她吃些小苦头,以为警醒,若日后能少闯些祸,反是好事。”

    “伤在子女身,疼在为娘心,王妃如此大度,更是令我汗颜。”

    苏媛言语由衷,复又出言问道:“不知翁主伤势如何,我无甚长才,唯医术还算拿得出手,王妃可否准我为翁主诊治。”

    “赵夫人言重,夫人医术之精湛乃是家喻户晓的,能请夫人为征臣诊治,自是求之不得的。”

    杨绮罗此言非是虚应客套,而是实话实说,虽说昨日陛下已遣数位太医前来替征臣诊治过,皆以为无甚大碍,仔细调养数日,待得创处淤伤褪去即可,然既苏媛欲出手诊治,自是更好。

    “既是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杨绮罗也是爱女心切,没太过客套,直接领着苏媛来到刘征臣独居的跨院。

    赵婉自是跟在阿母身后,也入得这跨院,心中忐忑之余,脚步不由缓了几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贵女,却是对翁主刘征臣头疼得紧,每每遇着她,总免不得被她调笑戏弄,偏生又拿她没半点奈何。

    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野性子的赵府贵女遇着更为肆无忌惮的贤王府翁主,也算是遇着磋磨。

    苏媛虽是知晓自家女儿与刘征臣彼此熟识,却是料想不到女儿对这位翁主是这般的不待见,更想不到女儿总是受人“欺负”的。

    赵婉性情执拗,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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