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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童真。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秦茵茵面前,发现秦茵茵竟然目光呆滞,没有丝毫反应。
他伸出小手,在秦茵茵面前摇了两下。
秦茵茵竟然还是一动不动。
“不会吧,茵茵姐姐,你不会真傻掉了吧?”童真天真地说道。
秦茵茵这才回过神来,道:“你才傻掉了呢!”
童真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他见窗边有张桌子,就把油纸往桌上一放。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一股香气马上扑鼻而来。
原来,油纸包着的居然是一只叫花鸡。
童真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秦茵茵,道:“茵茵姐姐,我知道你肯定很饿了,来,吃了这鸡腿!”
秦茵茵看了看童真手上的鸡腿,想了一下,用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但她并不吃,只是拿在了手上。
倒是童真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鸡哪来的?”秦茵茵问道。
“自己做的。”童真嘴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地回答道。
“自己做的?”
“嗯,只有我们丐帮才能做出这么口味醇正的‘叫花鸡’!”童真一脸得意地道。
秦茵茵故意脸一板,道:“我问的是鸡从哪里来的,没问鸡是怎么做的?”
童真居然用他沾满油腻的手抓了一下头发,陪着笑脸道:“呵呵呵,鸡嘛,你懂的。”
“你们讨不来就偷吗?”秦茵茵似有不满。
童真道:“这不叫偷。”
“还狡辩!”秦茵茵不屑地道。
“真不叫偷,我们这叫劫富济贫。我们从富贵人家拿来好吃的,就往穷困人家家里塞,自己嘛,也自然留了一些。”童真倒说得头头是道。
秦茵茵居然笑了,道:“难怪我们家以前每年过年都要少好多好吃的东西。”
童真摇手道:“武林世家我们从不进去拿的,我们只拿官府人家。你们家少的东西,跟我们丐帮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茵茵道;“好好好,还是你有道理。”
童真扮了一个鬼脸,道:“这只鸡,是我亲手拿来的。”
秦茵茵做出伸手要打的样子,道:“年纪这么小,尽学不好的。”
童真道:“韦帮主说了,这也叫自食其力嘛。”
“呸!”秦茵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童真道:“你有本事再说大声点,我去告诉韦帮主他老人家。”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谁在说我坏话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韦高峰大步走了进来,一手还提着酒葫芦,脸色通红,走路也摇摇晃晃,似已有醉意。
秦茵茵脸一红,不敢吱声。
童真也伸了伸舌头,低下了头。
韦高峰见状,指了指他们两个,道:“你,还有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谁再说我坏话,谁就陪我喝酒去。”
秦茵茵也吐了吐舌头,心道:这也算是惩罚?
这时,童真眼珠骨碌碌一转,道:“韦帮主,你手里的酒葫芦要不我和茵茵姐姐先替你喝了?”
韦高峰忙把手一缩,酒葫芦抓得更紧了:“不行不行,这酒是老叫花自己要喝的。”
秦茵茵“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童真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韦帮主,还有一件事,童真要跟你汇报。”
韦高峰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什么事非得现在说?过了今晚就是正月初一,有事明年再说。”
童真道;“这事还真是非得现在说。”
韦高峰“哦”了一下,道:“想说就说,咋有那么多的罗嗦?”
童真道:“我今天去拿这只鸡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谁?”
“熊大肚!”
韦高峰一听这名字,酒醒了一半。
“熊大肚在这里?”
“是的,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袋袋,,明明已经被赶出丐帮了,却还是一身丐帮的装束。”童真认真地答道。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清楚!”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韦高峰责备道。
“我,我,我回来后先是去做叫花鸡了。”童真诚实地道。
“哼!”韦高峰一把拎起了桌上的那只叫花鸡走了出去。
童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道:“不是吧?”
秦茵茵笑着把手里的那只鸡腿递给童真,道:“给,幸好还留了一只鸡腿。”
童真伸手接过,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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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心乱()
已近子时。
这是大年三十的夜。
喧哗已渐渐褪去,空气中弥漫着燃烧过后的爆竹硫磺味,大街小巷如潮水般涌动的人流也已然回到了各自那温暖的窗帷之内。
夜,沉寂又漆黑。
蓦然,一阵急速的嘀嘀嗒嗒的声响打破了这个阒静无声的黑夜,一匹白马如同划破暗夜的闪电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上坐着两人,男的是杜小七,女的自然是邵飞红。
隔着那层不算太厚的的衣衫,邵飞红的手臂像柔枝藤条似的环着杜小七结实的腰,娇媚的脸颊紧紧贴在杜小七的宽阔的脊背,感觉着那强烈而有力的跳动。
她双眼微闭,一脸陶醉的表情。尽管冷风阵阵、寒意逼人,她却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结束。
暗夜里,倏然传来了杜小七一声似有若无地微弱的叹息,邵飞虹敏锐地捕捉到那声异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将环绕在四周的来自爱人身上的气息全部吸进肺里似的。现在,她恋恋不舍地从她赖以依靠的宽阔脊背上支起脑袋来,一脸关切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杜七小闻言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个叹气的人,必定是在感慨。这几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确实够他感慨了。
“我总觉得这次‘万水帮’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疑点。”杜小七微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邵飞红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却又不甚明白,语气坚定但略带犹豫。
她的回答引起了杜小七的好奇,他探究着问道:“你是否感觉到谁有疑点了?”
邵飞红噗嗤一笑,好似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都有!理论上每个出现在‘万水帮’的人都有问题!”
杜小七微微一笑,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的调皮撒娇是再自然不过的流露。只是目前他的心思全被搁在心中的疑问给捆缚住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好似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去‘万水帮’的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目的,不同的是有些人的目的非常明显,有些人的目的不可告人。”
邵飞红的语气也略微有点严肃了:“江湖本来就是个大染缸。”
邵飞红说的确实没错,江湖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尔虞我诈,快意恩仇的江湖。
杜小七紧接着又问道:“在你看来,谁最可疑?”一脸期待。
“少林方丈弘生大师!”邵飞红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似的微微摇了摇头,“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说了一个让任何人听了都会意外的名字‘弘生大师’?你玩笑开得有点大!”杜小七哑然失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理论上是,但是你的语气告诉我你没在开玩笑。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弘生大师”
“其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在这么一个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这个一直以慈悲天下为己任的、以武林泰斗自居的老和尚,他居然带着一帮所谓的名门正派做了缩头乌龟。而且差点全军覆没。”邵飞红回答得振振有词,好似已经确定无误地将弘生大师定了罪,就等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他只是悲天悯人而已。”杜小七豁达地淡淡一笑,抬起了头,望了眼漆黑的苍穹。
“悲天悯人?他自己为什么跑得最前面。”
“因为他要保护引路人,也就是说他要保护司马一指。”杜小七继续替弘生大师开脱。
“你就这样牵强地解释着吧。”邵飞红用嗔怪地语气揶揄道。
“不牵强,弘生大师确实慈悲为怀。”杜小七宽容地笑笑道。
邵飞红赌气地道:“我看你也入空门做和尚去吧。”
杜小七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做和尚有什么不好?”
邵飞红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做和尚当然不好。”
“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