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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抬头看了苏云染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以为年清姑娘是自尽的，就没说了。”况且谁不知道千雪等四人是云贵妃从苏国带过来的贴身侍女，备受宠爱，若是说出去，肯定会牵扯到云贵妃，到时候云贵妃失了宠爱，他们这些在栖凤宫伺候的，哪里能讨得了好？这都是小太监和侍女们的生存本能了。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苏云染继续问道，对于小太监未说的话，在座的心里都明白。
“奴婢有说梦话的习惯，前几日不小心说出去了，想着瞒不下去了，就说了出来。”小德子是真的不想说，不然早就说了，没想到和他同房的太监在值夜的时候溜回来偷懒，正好听到他说。
苏云染笑笑，也没问是真是假，面向千雪，“千雪，你有什么解释？”
“奴婢没有离开过栖凤宫。”千雪说得很坚定，“这只是小德子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
“那为什么小德子别的人不说，偏偏就说你呢？”皇后突然说道，扔了一个杯子在千雪脚边，碎了一地，“大胆奴婢，竟然敢撒谎！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真话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的后手可不在苏云染这里，没想到当夜栖凤宫真有侍女偷偷离开，这下好了，心肠歹毒的云贵妃，还能获得陛下的宠爱吗？
“奴婢也不知道。”千雪磕头，“也许是小德子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奴婢训斥过，所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不一定。”
“小德子！”皇后是打定主意要让千雪承认，厉声道，“你说得句句属实？”
“奴婢敢对天发誓，绝对是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就让我小德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德子忙不迭的磕头，着急的说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苏云染说道，“这两人中必定有一个人说得是假话，可现在无凭无据，不能断定。而且就算千雪真的出去过，也不能表示是她杀了年清。”
“不是她杀了姐姐她为何半夜偷偷摸摸的出去！”年溪终于忍不住说道，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到苏云染身侧，“云贵妃，千雪是你的侍女你当然替她说话，她是你的侍女，肯定是你指使她害死姐姐的，不然为何句句为她开脱！”
苏云染抬手给了年溪一个耳光，然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扔在脚边，“太后和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开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
年溪捂着脸颊，唇齿张合，没有发出声音来，但眼里的嫉妒愤怒再也遮掩不住了。
皇后的脸色难看了些，打了年溪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但苏云染说得不无道理，这么多人在这里，哪里有年溪说话的份，传出去只会说年家没有家教。
太后更是乐意看到她们自己先打起来，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德妃和良妃就更加不会说话了，一直装作自己不存在。
“另外，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知道你们可有想过，大半夜的，年清离了凤眠殿，穿了小半个后宫，去荷花池做什么？”苏云染继续说道，“如果说年清是因为被我责罚所以在栖凤宫附近自尽倒是可以说得通，如果不是，那年清去荷花池是为什么？”
第75章 连载，（）
第七十五章进展（二）
这番话苏云染也不知道太后、皇后有没有想过，反正她就当做她们不知道，“再者说了，就算年清脑子不清醒的半夜去了荷花池，千雪要杀她，那年清就这么愚蠢的任由千雪把她推进荷花池么？侍卫不间断的在巡逻，只要发出丁点呼救，侍卫就能立刻赶来，怎么可能就这样淹死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却很容易被忽略，苏云染也一直想不透，只能断定，能做到的这一切的，必定是年清熟悉的人。
太后和皇后互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德妃和良妃看了年溪一眼，知道这次是扳不倒云贵妃了。
年溪见此心情，顿时就有些慌了，如果不能留在宫里，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双胞姐姐又有什么意义！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一定要留下来！皇后，云贵妃，德妃，她要报复！
“那也有可能是侍卫隐瞒了，就和那个小太监一样。”年溪急匆匆的说道。
“你是没长脑子么？”苏云染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侍卫都是十人一组巡逻，怎么隐瞒？”况且侍卫都是身家清白之人，和太监侍女不同，隐瞒才是找死的行为。
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年溪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这下是无话可说了。
皇后的脸色是更加难看了，这样的庶妹丢得是整个年家的脸面，传出去怕是会连累年家女儿的亲事；就连太后都觉得留下这么蠢的年溪姊妹是丢脸极了。
“这么说来，云贵妃是不认为千雪所为喽？”皇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还以为能借此拉云贵妃下来，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化解了。不过幸好她还有后手，否则就浪费了。暗暗地皱了皱眉，皇后想到，只是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
“是的，皇后娘娘。”苏云染道，“臣妾以为，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害死年清的，要么是她极为亲近信任之人，要么就是她自己所为。”很显然，这两方面千雪都不属于。
皇后点点头，望向太后，恭敬的询问道，“母后认为呢？”
太后抿了口茶水，“哀家也觉得云贵妃说得在理，查案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能糊涂断案。”
脸色白了白，皇后低声道，“儿媳知错。”
太后放下茶杯，“幸好这里没多少人在，不然后宫谁还会信服你？以后做事切记不可莽撞了。”
“儿媳知道了。”皇后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握拳，这次的确是她莽撞了，得知有可能是苏云染做得之后，激动和欣喜紊乱了她的思考，匆匆忙忙的就来找太后做主了。
苏云染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别看她一派镇定，实际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谁不知道千雪是她的心腹，千雪杀人就代表是她指使的，杀得还是年丞相的庶女，一个处理不好，夜慕微都很难保得住她。
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审问下去的必要了，太后卖了个好，让苏云染把小德子和千雪带回栖凤宫自行处置，就让她们离开了。
不久后，慈宁宫发生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对于皇后的威信来说，是一场很大的打击。
这也是太后的目的。
苏云染带着千雪和小德子回栖凤宫，路上正好遇上了刚刚下朝就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的夜慕微。
“染儿，你没事吧？”夜慕微抓住苏云染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问道。
苏云染得意的扬眉，嘴角弯弯，十分得意，“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几句话就搞定了。”
“那就好。”夜慕微松了口气。
苏云染冲她甜甜一笑，“走，我们回去再说。”
“我政事还没处理，去不了了。”夜慕微摇摇头，道，赈灾不是派了大臣就结束了，还有各种调派，事情很多。
拉住她的衣服，苏云染期盼的看着她，“那你今晚来栖凤宫么？”夜慕微最近真的很忙，疲倦都掩饰不住。
夜慕微亲了亲她的脸，“是不是想我了？”
苏云染点点头，“想你呀！”想怎么扒了你！
“嗯，我今天处理了政事就过去。”夜慕微摸了摸她的黑发。
“那我让小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语气欢快，苏云染明显很开心。
依依不舍的夜慕微分开，苏云染淡淡的看了千雪和小德子一眼，冷笑一声。
小德子腿一软，张嘴就想说什么。
“闭嘴。”夕颜见状，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这里是说话的地方么？被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云贵妃呢！
回到栖凤宫，苏云染指着大门后的空地，淡淡的说，“千雪，小德子，你们俩就跪在这里，没有本宫的许可，不可起来。”她可没忘记，千雪的身份是探子！小德子那晚绝对看到了千雪，没有诬陷，就是不知道千雪到底出去做什么了！至于小德子，跪在这里给他一个教训，有些事，做梦都不能说。
天气依旧炎热，石板上更是热气腾腾，打个鸡蛋上去就熟了。跪下去几个时辰，不死也废了。尤其是千雪，之前被夜慕微罚跪还未痊愈，就被贬去了洗衣局，这次再受罚，肯定会残废了。
用了午膳，苏云染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又开始折腾她的刺绣。
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