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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那人求饶,并祈求她不要将此事告诉宁远行,不然宁远行一定会杀了他,这件事又让挽歌心中起疑,这人的话,有些画蛇添足了。
宁远行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事情全盘托出,甚至还祈求她饶他一命?
挽歌将那人关进地牢,本打算第二天带那人与宁远行当面对质,结果当晚。那人就咬舌自尽了。
是畏罪自杀,还是受人指使?挽歌已经无从得知。
她当时心很乱,只希望立刻找宁远行问个清楚,问他是不是他命人杀了爱荷,问他为何这么狠心。谁知她拖着病体去了丞相府,宁远行根本不见她,宁海的态度更是出乎意料的恶劣,那眼神,就好像她才是理亏的一方。
挽歌没见到宁远行,反倒被宁海恶言中伤,再加上身边的人都认为,这很符合宁远行的作风,他对待不听命令的下属,一直都是这样的。
挽歌想起他的无情。他的决绝,渐渐地,挽歌也觉得,爱荷就是他下令杀害的。
他这么做的原因,挽歌也大概能想象到,不就是想给她一个警告吗?凡是不听命于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要是再敢莽撞行事,爱荷就是例子。
但是他真以为这样她就会听话吗?他错了。
他错在不应该拿爱荷当做杀鸡给猴看的例子,爱荷的死。只会让她心寒,让她反抗。
挽歌觉得自己也错了,她竟然还寄希望他是清白的,结果在她努力的给他找洗脱的借口时。他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是笃定她不敢违逆他,所以不在意吗?
但是拥有奇人府府主身份的她,还需要听命与他吗?可笑!她唐挽歌今后都不会再受制于他,他以为,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她还会甘心做一个傀儡吗?
由爱荷为导火线,两人彻底决裂,此后,挽歌不管是什么事,都一定会跟宁远行对着干,她虽然知道并非宁远行亲手杀了爱荷,可作为指使的他却必须要负上全责,她要让他为爱荷的死付出代价!
挽歌挣扎在过去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宁远行清冷的声线却瞬间令她回过神来。
“这次,就算臣多事了吧。”
宁远行再次将手中的披风交给挽歌,“不过春寒陡峭,公主最好还是披上它。”
她的身体这么弱,对别人而言无关痛痒的风寒对她而言,都是一场大病,他已经不记得这五年来,挽歌因为大大小小的病请过多少次假了。
他现在甚至有些恼怒,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难道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吗?
就算她没有察觉,待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难道也没有察觉吗?
挽歌死盯着那间披风,她知道,这件披风很暖和,而她现在却很冷,手几乎快冻僵了,脚底也开始变得麻木,如果披上这件披风,她就会变得暖和起来。
可是,她不会接受!宁远行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接受!
挽歌不想再和宁远行过多纠缠,转身冷冷道:“多谢丞相好意,不过,孤不需要。”
可话刚说完,她又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她有些懊恼,看来真的受了风寒了,待会儿回去只怕又要被逼着喝药,她回想起扁氏煎得黑乎乎,还有一股奇怪气味的药,就快要反胃,喝下那个东西,她一天都吃不下饭。
宁远行见挽歌还在硬撑,墨色的眼眸暗了几分,他快步上前,将披风披在挽歌肩上,淡淡道:“臣希望公主量力而为。”
说完,就疾步向前走去。
挽歌被宁远行的举动镇住了,脚下的动作一顿,从背后传来的阵阵暖意告诉她,这件披风曾经属于一个很温暖的男子。
她突然有些恍惚,双眼直直看着宁远行的背影,阔别五年,她再次见到了这个人的强势,以前,她害怕,如今,她还会怕吗?答案是否定的!
挽歌一咬牙,像是赌气似的,追了上去,将身上的披风丢给宁远行,一溜风地窜到宁远行前面,只见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因为气愤,腮帮子还鼓鼓的,她咬牙切齿道:“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你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就用比宁远行更快的步伐向前走去,可今天身体就好像要跟她唱反调似的,一路上不停的打喷嚏,连鼻子都火辣辣地疼,喉咙就像着了火似的,难受的不行。
她还没走几步,宁远行就追了上来,再次把披风披风披在她身上,他微微有些动怒,平日里温和的声线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强硬,“披上。”
“不需要!”挽歌把肩上的披风再次甩给宁远行,她倔脾气也犯了,别人一定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偏不要对方如意,以前是怕宁远行,不得不就范,可现在她与宁远行已经旗鼓相当,在他面前,她完全用不着虚以委蛇!
于是,在皇宫的宣武门,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场面,两位在雅国跺一跺脚,整个国家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为了一件披风,像小孩子似的,争得面红耳赤,你来我往,一点大人的沉着稳重都没有。
“我说了,我不要!”挽歌蛮横地将披风扯下来,甩给宁远行。
“披上!”披风再次挂在挽歌肩上。
“就不披!”
“披上!”
“不!”
价值千金的披风被无情的丢来甩去,旁人看了都要为它掬上一把辛酸泪。
好吧,这两位就是小孩子吧,巡逻的禁军都很识相地避开他们,对两人争执的内容更是充耳不闻,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想要在皇宫生存下去,就要做到该听的时候听,不该听的时候,你就把自己当聋子。
直到最后,挽歌还是就范了,她给自己的解释是,她才不是因为看到宁远行过于森冷的目光而怂了,她只是觉得,这样争执下去实在太孩子气了些,而且到最后,被气到的还是自己,本来她就受了风寒,再被气病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披一件披风又能说明什么?又不会少一块肉!但是要让她对他改观,休想!
某人已经忘了前不久还下定决定,凡是宁远行的东西都不会用,不过这点小事对于雅国的公主殿下而言,都是无关痛痒,想想就好。
两人并肩而行,只是相隔的距离稍微远了些,挽歌觉得现在的气氛太尴尬,明明说好的水火不容,可现在两人却走在一起,她的肩上还披着对方的披风。
她扫了眼四周,那些禁军没一个往他们这边走,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人似的,挽歌相信,明天整个皇宫就会传出她和宁远行“关系暧昧”的传闻了。
她想到皇帝今日说的话:为她和宁远行赐婚,有些犯愁,再看宁远行的表情,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这么从容淡定,甚至连终身大事也不例外。
但挽歌却不能这样妥协,她就像谈今天天气如何一般,自然地说道:“丞相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她看上去不经意,就像在闲聊,可耳朵却竖起,等待着宁远行的答复。
可这人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不疾不徐地走着。
挽歌撇嘴,他不会真的没听到吧?她可不想再问一遍这么尴尬的问题。
隔了一会儿,宁远行才缓缓开口,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墨色的双眸夹杂着一丝挽歌看不懂的情愫,道:“皇命不可违。”
挽歌顿时不淡定了,什么叫皇命不可违?必须违好吗?!(。)
第一百八十章 继续甜蜜()
挽歌以为,宁远行肯定也不会对皇帝妥协,说不定在这件事上他们两能成为同盟。。xs。co(最佳体验尽在【】)
谁知,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她有些心焦地扯了扯披风,决定先亮出自己的态度,“总之,这件事我不会妥协。”
宁远行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他这敷衍的态度让挽歌更加火大,她不悦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挽歌以为,宁远行又要敷衍过去,谁知,他却突然说道:“是因为陆将军吗?”
“诶?”挽歌一怔。
宁远行轻笑一声,言语中透着一股调侃的意味,“你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秘密?”
“额……这倒不是……”洛延川最爱在大街上跟她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好像在宣告主权,在她及笄那年,随手调戏她都是家常便饭。
“呵呵,你其实不需要担心这个,陆将军若真心待你,自然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