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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楚卿会在她生产之时,借机对她下手,毕竟女人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实在寻常不过。洛言书以为只要生下了孩子,楚卿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可谁知她竟如此胆大包天,直接闯进来将她的孩子摔死了!
“姐姐说的什么傻话?这本来就是死婴。况且,哪里来的野种还不知道呢,让他生下来,也是让皇族蒙羞,如今我出手替皇上免去后顾之忧,他又怎会怪罪于我?”楚卿洋洋自得,嘴里说的话,却是有如实质的刀剑,刮得洛言书心肝疼。
但是再疼也疼不过她丧子之痛。
洛言书的眼眸也泛起了狠色,她本来是瘫坐在地上的,楚卿也未曾想到,洛言书突然从地上起身,狠狠的撞向她。
楚卿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些距离,随后摔倒在地上。
洛言书的目光有如发狠的饿狼,她扑了上去,在楚卿身上撕咬着。她分不清咬到哪里,只想咬下一块肉来,咬死她!
楚卿大骇,她挥手狠狠朝着洛言书的脑袋扇过去,手上带着的锐利的护甲在洛言书脸上刮出一道血痕。
破相了。
但是洛言书还是没有放开。楚卿急了,她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随着她话音落下,原本只有她们两人的宫殿顿时就多了几个大力嬷嬷。
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把洛言书给拉开。
随后大力的拧着洛言书,不让她再有可乘之机。她们用力的反扭着洛言书的双手,原本被她抱在怀中的孩子就掉到地上去了。
可此时没有人在意这具小小的尸体,除了洛言书。
“啊——不!”洛言书眦目欲裂,她看着地上的孩子,开始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好像要把喉咙都给喊断,她哭的声嘶力竭,但是很快就哭不出来了,因为大力嬷嬷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方又脏又臭的帕子塞到她嘴里。
洛言书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她到底力气小,又刚生产,此时不虚脱已是万幸,哪里还能挣脱得开?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上前把楚卿扶起,她关切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楚卿冷笑,她朝着宫女罢手,而后走到洛言书面前,“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现在还能怎样呢?你以为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吗?自己犯下了如此丑事,还妄想要生下孩子,啧啧……”
洛言书恨恨的瞪着她,眸色居然是血红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楚卿吓了一跳,“为何这样看我?你自己与人偷情被揭发出来,活该受这些罪,怨不得旁人。”
洛言书挣扎更甚,但是依旧无法摆脱身上的禁锢。
一个大力嬷嬷犹豫着问道:“娘娘,您看着,该如何处置?”一直拧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姐姐在冷宫诞下一死婴,如今神情癫狂,怕是……要终身囚禁于此了,免得吓坏了圣驾,好好看着吧。”
“是!”
楚卿走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脚尖点过那孩子的尸体,竟是一脚踩了过去!
洛言书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她不知道从哪儿爆发的力气,一下子睁开了大力嬷嬷的双手,代价是她的手脱臼了。
“孩子不怕,不疼,娘亲给你吹吹,很快就不疼了啊。”
洛言书一手揽着孩子,另一只脱臼的手有些笨拙的轻拍孩子的脊背,“乖乖,不哭不闹,娘亲给你唱个摇篮曲。明天一早醒来,娘亲带你去晒太阳,春光很好,太阳很暖和,你一定喜欢。”
洛言书拍着拍着,口中哼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曲调,她本来是哭的,后来却是咧着嘴角,看上去笑的很开心。
“娘的心肝小宝贝,真乖。”她轻柔的笑着,神情异常柔和,看不出刚才半点的歇斯底里。不顾孩子的血污,她低头在孩子长满胎毛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凤鸣宫的被子有些臭了,娘亲怕你用着不习惯,正好拿去晒晒,去去潮。”
凤鸣宫正是洛言书为打入冷宫时,所居住的宫殿。
大力嬷嬷面面相觑,俱是有些惊骇莫明。
这位娘娘看上去,似乎……真的疯了?
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半晌后,一个资历稍老的道:“行了行了,上头吩咐我们看着,不让她跑出去,看着就是,管她疯的傻的。”
第三章 不见了()
洛言书抱着死婴,毫无形象地坐在宫门口的门槛上。
她在晒太阳。
这里太窄了,日头很快就会偏西,檐角会挡住西斜的阳光,她还想出去在院子里走走,只是大力嬷嬷不许。
她伸手一直婆娑着孩子的身体,摸到胸口塌了一块地方,很软。
他的胸骨碎掉了。
洛言书在他的皮肉上摸出了一朵紫荆花的印痕。楚卿喜欢紫荆花,成为宫妃后,特地让尚宫局的人在她的鞋底纳出紫荆花花卉,在后宫之中独一无二。
这是她昨晚踩过的地方。
洛言书的眼眶有些发酸,却还是笑着,她柔声呢喃,依旧是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曲调。一曲接着一曲,永远也不知道疲倦,她声音变得沙哑,喉咙疼得厉害。
“你怎么不听话呢?”
洛言书瞪着孩子,有些生气了,“娘怎么哄你都不肯睡,我很累了,可你还哭!娘很累了,你知不知道?”
说到后面,声音又软软的,没有一点训斥的意思。
这冷宫里,除了她自个儿的声音,哪里还有别的人说话?
雀儿扑上去,跪倒在她身边。她哭道:“娘娘,是奴婢无能,没法儿去给皇上传递消息。害得娘娘落得如此下场,奴婢该死!”
洛言书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雀儿抽泣几声,她掩着口鼻,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片刻之后,她起身打了一盆水来,“娘娘,给小皇子洗洗身子吧。”
其实洛言书时刻抱着他,身上的血迹被蹭掉了不少,现在看上去,已经没有初时那样骇人,但是看着还是很触目惊心。
雀儿拧了帕子,正要洗去血污,只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洛言书突然一把推开她。
“不许你动我的孩子!他怕生!”
雀儿一愣,“娘娘……”
“走开!”
洛言书瞪着她,护住怀里的孩子,“我说了,他睡着了,不许说话!”
雀儿讷讷应了几声,最后退下了。
洛言书自己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给孩子擦拭,嘴里依旧哼着听不懂的歌谣。
很快,一盆水就被染红。
孩子的皮肤透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有些地方甚至是青紫的。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他死的时候正在啼哭,现在身体硬了,就还保持着死前哭泣的样子。
洛言书拍了拍他的脸颊,随后把脸埋在他身上,虽然还是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但是眼角却有泪珠悄悄滑落,谁也看不见。
大力嬷嬷以侍奉之名,行监督之实,本来就对洛言书颇为不客气,现在看她这副浑浑噩噩,神情恍惚的模样,对她也是越来越不上心。
以前至少还有一些残羹剩菜,现在就连残羹剩菜,她们也会“忘了”。
洛言书全然不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孩子,就连以前倚重的雀儿没法接近她。
洛言书每天都要抱着孩子出去晒太阳,她总觉得,凤鸣宫的被子发臭发潮,弄得孩子跟发臭,所以每天都嚷嚷着要晒被子。
哪里是被子臭得这样厉害?明明是那孩子,开始发臭了……
洛言书真的疯了。
她状如疯妇,自己和自己较劲,整天哄着那看不见的孩子,和他说话,给他唱歌。
再也看不出以前风华绝代的模样。
洛言书脸上被楚卿刮出来的伤口现在开始恶化——她打的那一下,虽然甲套并不是伤人的利器,却也在洛言书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斜斜的横跨着她的右半边脸。
冷宫自然不会请太医来,那些大力嬷嬷巴不得她早死了,她们好回去交差,也不用跟着在这里守着活受罪。
今天一早,雀儿去给洛言书打了一盆热水,去给她洗漱,只是遭到了大力嬷嬷的刁难。
“你现在还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可你也不瞧瞧,以前怀着孩子还能有个盼头,现在她是再无翻身之日了,你又何须在这里继续蹉跎岁月,陪着一个疯子?”
雀儿只冷冷的瞪着她,并不答话。
另一个大力嬷嬷冷笑,道:“罢了,这小丫头,还在坚持所谓的忠心护主呢,是个死心眼的。只是可惜,往日的洛昭仪现在也不过是丧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