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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啦……”
许羽枫将手伸向胸口,神经末梢众多的指尖将触感极快的收拢回来。那是一种滑腻腻的,同时略带着胶质的令人发麻的感觉。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是吗……那么我再问多一个问题啦……”
难得的,芙莉娅的表情十分的温柔,与以往那腹黑讥讽憎恶的表情不一样。这是透出一种已经看透一切,平和而又自然的心境的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微微一笑:
“问吧,什么事呢?”
“为什么,我不会感到疼呢?”
许羽枫老老实实将自己被贯穿之后的感想表达出来。
“……呵呵~你没有感到痛,是因为我代替你受伤了。真残忍,不是么?”抚摸着许羽枫头发的手戛然而止,芙莉娅对着许羽枫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闻言,许羽枫不禁愕然,随即猛地抬起头来观察芙莉娅。
就像是刚从冰冷的海水中爬上来一样的铁青着脸,此时的许羽枫这才发现芙莉娅的面色惨白如纸。就连那在刚才初见的、燃烧着雄雄战意的赤红之瞳,如今也变得极为暗淡,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变回了以前那个令许羽枫熟悉的、又感到陌生的……曾经打从心里认为就像是宝石般的魅蓝眼眸。
等等,不,不一样,芙莉娅那伴随深不见底的忧郁的蓝宝石眼眸,现如今已变得浑浊不清。若不是许羽枫在极近距离的观察下,虽然不仔细看的话也许很难明白……芙莉娅的左眼和右眼,两个瞳孔的位置有着很明显的偏差,看来她的焦点存在着些问题。
因此芙莉娅现在看到的东西就像是在雾霾之中,或者是透过玻璃看到的风景一样吧。而从芙莉娅的表情来看,她本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或者说,她现在已经紧迫到没有时间来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了吧。
毕竟,芙莉娅·克里德西昂已经快要死了。
“……啧,原来是这样啊。”
终于察觉到不妥的帕妮诗提步向前,将蓝银长剑往深坑边缘上的凹凸地面一落。就像是在用筷子戳豆腐一般,坚硬干皱的土地被轻而易举的刺破,随后又被生硬的固定住。
帕妮诗双手交叉放在剑柄上,嘴上低喃道:
“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虽然我不太了解灵魂方面的秘术,不过我还是知道最基础的理论学——灵魂伴生者之所以会因其一方受伤而感到相应的剧痛,是因为连接到灵魂根源处的‘同命同体’受损。但是若将另一方所受的创伤全都包裹其中并独自扛着的话,那么肩负的一方便回受到双重,甚至是三重的伤害……”
……你这是在强行解说吗?许羽枫眨了下眼,一脸不解。
说到这里,帕妮诗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在敌人面前发愣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事之一。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呆住了。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刺激神经一样的事吧,这让她的情绪在下个瞬间宛如火山爆发一样宣泄而出。
“该不会,你是在认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够略微的得到赎罪吗?!这怎么可能!!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天理不容!且不提你害死了我哥哥,就从你的伴生者上所说吧。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他在轮回之间饱受折磨之苦。真是可笑啊,芙莉娅·克里德西昂。别再撑那一口气了,快点让自己解脱吧。即使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了那个孱弱的伴生者考虑一下啊……”
“闭嘴!”
而当帕妮诗仍然打算落进下石之时,一声粗暴的嘶吼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她一脸不悦地盯着那位无礼之徒,放在剑柄上的双手稍微用力一转,土石便在崩碎成块,朝向深坑中的少年少女砸去。
“What the ****!(哎哟我艹),危,危险!……啊,等,等等!差点就中计了,可恶!!”
原本打算用自己身体硬挡住石块的许羽枫,在土石即将击中的那个瞬间内反应过来——现在的他要是受伤了,感应到疼痛的可是芙莉娅啊!
于是许羽枫只好咬着牙,抱起芙莉娅那轻如薄纸片一般的身体,向着坑外的地方冲去。
所幸的是深坑边缘只是类似于斜坡一样的水平地,如果是完全垂直的话,那么已入瓮内的许羽枫与芙莉娅则是完全无路可走。
“诶……?”
好不容易跳上坑外时,许羽枫的双腿忽然间莫名无力,知觉一瞬间变得朦胧。抱着芙莉娅的许羽枫直接生硬的跌倒在地面上,随即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滑行了数米。护着芙莉娅的左臂在与地面的摩擦下,皮肤被毫不留情地撕裂。
可如今依旧还是没有感受到痛觉。明明是一件令人松了口气的好事,但是许羽枫却完全不感到开心——因为怀中的芙莉娅在这冲击之中意识已经变得混沌模糊,她的瞳孔无声地剧烈摇晃。
“哦?还能躲过这一击?真是不简单啊,天罚者。”
“啐!”许羽枫试图从芙莉娅的身上爬起来,这个时候的他必须争取到时间!可又不能连累到芙莉娅,但血液的大量流失还是让许羽枫无力地倒回在她的身上。
即便许羽枫感觉不到疼痛,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逃离死亡的结局。毕竟身为灵魂伴生体的芙莉娅一死,那么残缺灵魂的他也是必死无疑。
虽然如此,但许羽枫也还是坚决不放弃。
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第一百零一章 交付()
虽然这办法不一定能成功,但这可又偏偏是串联起这一切因果的旗帜。可以说,这已经是许羽枫的最后一张王牌了——如果这样都没拿帕妮诗没辙的话,那么大家就洗洗睡了吧。
所以,许羽枫愿意将一切可能性都放在这个办法上。竭尽一切,不顾有任何阻拦。要记住……许羽枫可是答应过小律,他是绝对不会死的!
“有件事……我得事先声明。”
许羽枫注视着帕妮诗,目光坚定不屈!
对自己抱有绝对自信的帕妮诗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忽视着自己那因刚才的奔跑而大幅度裂开的伤口,许羽枫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芙莉娅,缓缓开口道:“啊啊,是的……在过试炼的时候,那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重要的人在眼前不断的死去,内疚与无力的痛苦一直盘踞在心中挥之不去。不断的试图去改变,结果却什么都做不到。渐渐的,就连我自己也变得麻木了起来……变得像木偶一般。”
“关我屁事?”
——帕妮诗想说,但她还是闭上了嘴巴,继续听着许羽枫的自爆。
呼——哧,呼——哈。许羽枫身体轻微的在打颤,真是的,明明又不是很冷啊……为什么会在发抖呢?真是无法理解,难不成是在表明着,血已经快要流光了吗?于是,许羽枫下意识咬着下唇。
“……明明是我在控制着我自己的身体,可却又感觉自己像是在游戏中开着‘第三人称’的模式一般。以一个界外者的角度看着自己。不断机械化的重复着进行仅有一个结局的试炼进程。啊啊,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讨厌的快炸了!”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与迷惘,帕妮诗歪了歪头,以俨然的表情与死气沉沉的声音道: “然后呢?你是想要为芙莉娅·克里德西昂进行辩论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过去的恶行,可是多到罄竹难书!所以,她必须要为了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句话难道不是你之前所说的吗?天罚者。”
面对的帕妮诗的警告。许羽枫只是抚摸着怀中少女的茜色头发,心中暗想:“……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有温度的女孩啊。”
随即,许羽枫将自己的自以为是、自我认为、自我固执的结论表达出来:“可是现在的我才领悟了。原来芙莉娅,唔……芙莉娅·克里德西昂?呵呵,说实话,她的这名字管我什么事?说白了,这只不过是属于她的过去罢了。”
听到这里,帕妮诗便愤怒的皱起眉头来。地面也为之寸裂,土地的悲鸣声哀鸣。
忽视着帕妮诗表达不悦的小细节。此时的许羽枫忽然间感到双目一黑,大概失去的血液已经达到四分之一了吧?不觉中血液已浸湿了紧闭双眼的芙莉娅的西装。
将头颅低了下来,花了数秒的时间才将眩目感暂时性的挥去。注视着怀中的芙莉娅眼角深处泛起的泪珠,许羽枫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