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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哪怕桓常已经是炼气化神境界武者,仍旧没有躲过黑驴的神来一踢,直接呈狗吃屎状趴在地上。
过往行人纷纷退避,看着摔倒在地的桓常,指指点点。
桓常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恶狠狠瞪了黑驴一眼,急忙闪身走开。
“小黑,你居然敢在大街上踢我!”
面对怒气勃发的桓常,黑驴却丝毫不惧,骄傲的仰起了脑袋,口中发出了得意的鸣叫。
“好男不跟驴斗!”
桓常磨了磨牙,最终丢下一句话,气呼呼的朝着前面走去,居然也不再管黑驴。
黑驴悠然自得,仍旧迈着优雅的步伐,不急不缓跟在桓常身后。
“哎呦,哎呦,我的腿断了!”
桓常刚刚往前走出一段路程,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惨呼,顿时转过了身子。
只见黑驴前面,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左腿大声嚎叫。
“怎么回事?”
桓常眼神一闪,急忙迎了上去,道:“敢问这位兄台,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男子看到桓常,顿时怒道:“为什么不牵好你家黑驴,它将我的腿撞断了。”
“哎呦,哎呦,真是痛煞我也!”
桓常先是一愣,继而就明白过来,感情自己遇到碰瓷的人了。
桓常可是知道,黑驴有着怎样的本事。
若是它愿意,可以在熙熙攘攘的城中奔跑,却不会撞到任何一个行人。
而且黑驴虽然调皮,却也不会故意去撞人。
故此,桓常可以断定,眼前这个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乃是想要讹诈钱财。
眼看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桓常心中虽然有了猜测,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哼哧,哼哧,哼哧!”
黑驴盯着男子,硕大的驴眼仿佛能够够喷出火来,前蹄不停在地面刨着。
“小黑,安静!”
感到黑驴已经有些发怒,桓常急忙出声安抚。
他可是知道这头黑驴的脾气,若是它发起怒来,恐怕真的会将这个男子左腿踢断。
“哎呦,我的腿断了,你要赔我医药费!”
那些围拢过来百姓,其中有人认出躺在地上的男子,眼中不由露出了鄙夷之色。
桓常却是蹲下身体,对着男子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小黑脾气有点暴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男子双目圆瞪,道:“把我的腿踢断,道歉一下就想完事?”
桓常拿出了一个钱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自然不会亏待兄台,该赔偿的钱财,一文也不会少。”
看到那个沉甸甸的钱袋,男子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他正要伸手接过钱袋,桓常却是将钱袋收了起来。
“可是眼下,兄台伤势最为重要。”
“在下不才,却拥有一手精湛的家传医术,对于治疗骨折,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奇效。”
“现在,让我替兄台看看吧。”
桓常拳头捏得嘎嘣作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使得男子脸色微变。
他知道,今天遇到的这个人,非但不是一个凯子,还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窘迫。
“方才只是跟阁下开玩笑罢了,今日与兄台相遇即是有缘,何不请我去酒楼一叙?”
桓常看着男子脸皮如此之厚,倒也啧啧称奇,欣然允诺。
第75章 雄心壮志()
桓常觉得,这个男子非常虽然在街上碰瓷,心中却并无贪婪。
而且男子言谈举止之间,颇有一番气度,倒让桓常刮目相待,也就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
“兄台,还请引路。”
男子掸了掸衣袍,与桓常并肩而立,朝着城中最气派的酒楼走去。
围观众人,看到这种转折,都对男子指指点点,男子却始终谈笑自若,根本没有丝毫尴尬之色。
桓常见状,心中越发惊奇。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像男子这般宠辱不惊。
两人联袂走来到醉仙楼。
黑驴被桓常寄放在马厩,而且让店中伙计,为黑驴准备肉食、美酒。
听到桓常吩咐,不仅是店中伙计,就连那个衣衫破旧的男子,眼中都露出异色。
桓常却不顾众人惊异的脸色,与男子来到一个包间里面。
“在下桓常,敢问兄台名讳!”
桓常双手抱拳,向男子行了一礼,郑重问道。
男子并不回答,反而啧啧称奇道:“桓这个姓氏,可是极其罕见啊。”
桓常当即一愣。
想起自己读过的书籍,里面果真没有记载这个姓氏,桓常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以前,桓常也向徐妄,询问过自己姓氏的来历。
徐妄却总是醉眼朦胧的说道:“那么多废话干嘛,你是我捡来的,姓什么自然我说了算。”
桓常只得无言以对。
“敢问阁下,可知道这个姓氏来历?”
桓常翻遍古籍,都没有找到过这个姓氏,现在骤然听闻落魄男子如此说话,自然要刨根问底。
男子细细打量了桓常一阵,叹道:“原来就连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此言一出,桓常心中顿时涌起了惊涛骇浪。
男子却不理会桓常的心情,自顾自说道:“天下姓氏虽多,可是姓桓之人却少之又少。”
“据我所知,只有昔日宋国公族,才会使用这个姓氏。”
“当初宋襄公雄踞中原,兵锋强盛,百姓富足,宋国公族也变得昌盛起来。”
“由于宋国公族人数太多,为了区分公族之间的亲疏关系,宋襄公将宋国公族分为八种姓氏。”
“这八种姓氏,分别是宋、孔、华、萧、戴、桓、牛、穆。”
“经过几百年发展,除了桓姓以外,拥有其余姓氏的人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男子不由细细打量了桓常一阵。
“然而,后来不知为何缘故,桓姓渐渐消失在历史之中,我也只是偶尔在史料中,才听知道有人姓桓。”
方离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神采。
“不仅如此,宋襄公的子姓,居然也在宋国公族之中除名,真是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
感受着男子那莫名的目光,桓常却是心中一动。
“我的姓氏,居然与宋国公族有关!”
“宋国公族之中子姓的消失,与桓姓的消失又没有没关联?”
想起了书剑阁与宋国的瓜葛,再联想到自己奇怪的姓氏,桓常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多谢先生教诲!”
桓常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郑重向男子行了一礼。
他自诩博览群书,却发现居然比不上眼前这个落魄男子,自然产生了敬佩之心。
“先生?”
男子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名为方离,托一声大,就称呼你为阿常吧。”
“你若是看得起我可喊我方兄,至于先生的称呼,我可是万万担当不起。”
桓常正色道:“虽然与兄长交流不多,在下去也能够感觉,兄长胸中有万千沟壑,如何当不起‘先生’称呼?”
方离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美味佳肴来了,我要尝一尝!”
烤羊腿被端了上来,方离拿起一柄小刀,割下了一大块羊肉,拿在手里就往嘴里塞去。
“醉仙楼的烤羊腿,果真名不虚传啊!”
方离吃了几口羊肉,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去,而后心满意足的赞叹道。
桓常也尝了一下,发现果真外焦里嫩,肥而不腻,且没有丝毫羊肉的骚味,也是赞叹不已。
两人吃了一阵,桓常忽然问道:“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离大口咀嚼着羊肉,有些吐字不清的说道:“但讲无妨。”
桓常正襟危坐,道:“我观兄长谈吐颇为不凡,而且学识极其渊博,为何要在不谋求一份差事,反而在街头厮混?”
在桓常看来,像方离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做出碰瓷这种事才对。
可是,方离偏偏这么做了。
方离拿着羊肉的右手一顿,继而摇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况且我胸有凌云志,若不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宁愿困在浅水遭虾戏,或者说宁愿当一只虾米。”
桓常不了解方离的经历,可是看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