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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顾敛之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离了山东境,七八辆大车正行进在赶往西南的大路上,常纪棠那边也得到了顾敛之的费氏姨娘有了身孕、这身孕还是个男胎的消息。
“少爷……那送信的和顺还在咱们车队后面跟着呢,少爷赶紧拿个主意,好叫他返程吧,否则他就跟着咱们一路回到杭城了。”宋海半玩笑的提醒纪棠。
他们这一行也离开宁州城有将近四十日了,再有个十来日,也该抵达杭城了。
纪棠本来沉浸进了各种莫名情绪中,听得宋海提醒,不由笑起来:“宋叔说的是。”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却还是不停的波涛翻滚起来。
他虽然恨顾敛之,可他依然没想到,顾敛之不但不疼惜他与姐姐,就连顾伯翔在顾敛之心中,也不过是与贾府结盟的一个手段?若是结盟被粉碎,什么儿子女儿,都不如顾敛之爱惜自己的分量重?!
“就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还用拿什么主意呢,老天都会谴责他的,” 纪棠笑道:“宋叔差和丰去告诉和顺,既然顾敛之一行人的车队已经出了山东,通往西南的路就再没有那般平坦了,那个费氏姨娘的男胎……恐怕不好平平安安坚持到辛县。”
宋海波澜不惊的点头:“少爷说的是,老奴这就遣和丰去寻和顺。”
宋海当年作为常家老太君的陪房进了常家的门儿,至今已经是四十几年之久了,早就从当年的六七岁小厮,变成了如今饱经沧桑的老狐狸。
虽是如此,听罢自家少爷的话,他还是从心中赞叹起来——出了山东,通往西南的官道确实崎岖不平,尤其是进了西南境内,山路更是九曲十八弯,堪称大齐境内第一险路,若不是自家少爷想要多折磨那顾敛之一阵子,莫说一个有孕的姨娘,就算想要叫那顾家车队集体人仰马翻跌落悬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宋叔稍等!”纪棠轻轻拉住马缰,“叫和丰通知罢和顺后,再过来寻我一趟,我这就上车给叶姑娘写封信,叫他寻了邮驿的快马将信送往宁州城。”
在他陪着老太君离开宁州城之前,叶蕙再三叮嘱,就算这一路上路途遥远,邮驿或许不大好寻找,但凡有那重要之事发生了,一定要给她通个气儿;又说她不是想左右他的做事方式,而是不想为他担心。
那么现如今他要对顾敛之身怀有孕的妾室下手了,也是时候再告诉她一声了;若她……嫌他心狠手辣,他或许还能及时悬崖勒马,做些补救或是解释。
宋海应了声是,便调转马头往车队后面而去,转头之后就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家这少爷哪儿都好,只是从眼下就开始怕老婆了,不论大事小情都要与叶家姑娘通气商量,是不是为时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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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三好
五月初二这一日,就是石榴等三对儿新人的婚礼了。叶蕙提前问过祝伯,知道祝伯也不愿叫桂枝回到乡下侄子那里等候迎娶,便请了几个喜婆,又派了几个小丫头,在头一日将三个准新娘送到了事先归置好的自家老宅,叫三人在那里等候迎亲。
送新娘子们去东城老宅,是叶蕙带着吴妈妈亲自跟了去的,先是不偏不倚的给三人添了妆,又回避到外头去,叫吴妈妈给几人讲了讲新婚夜的各种隐秘小知识,等她重新回到房中,三个新娘子都是一张大红脸。
“迎春快给你三个姐姐沏壶茶来。”叶蕙假作什么都不懂的招呼迎春。
几人接了茶却不喝,梅子与石榴更是站起身来,来到叶蕙跟前跪了下去,也不待她阻拦,便给她磕了个头;桂枝见状不想落于人后,亦趋步前来,叶蕙这回可拦住了,脆生生笑嗔道:“桂枝姐跟着她俩捣什么乱呢?”
又笑唤地上的两人快起来:“你们素来知道我不喜欢这些,还非得跪下给我磕一个,这是嫌我的添妆太寒酸呢?”
她不过送给三人每人一套镶红宝的银头面、并八十两银子而已——并非她不舍得给这三人打些金饰,可她自己个儿都嫌弃金饰俗气,等闲不爱往头上戴,这三人又有哪个敢将金头面上身的;又因身份使然,与其送了后叫她们压箱底儿,还不如弄些实惠的不是?
石榴与梅子却泪盈盈的抬起头,张嘴都是些感谢的话语;叶蕙不免皱眉笑道:“你们两人贴身服侍我这么些年,反倒跟我说起了谢字?难不成你们打算说声谢谢后。明儿成了亲就走,再不回来了?”
二人都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闻言也就不再过多纠缠,相扶着从地上站起身来。重新坐回座位上——才到老宅子时,这两人还坚持不坐下呢,还是吴妈妈说了句你们这几日是新人。不是下人,这才老实了。
桂枝见叶蕙将话说得实在,一直想说的话也没敢再说。虽然石榴和梅子是叶家的丫头,她不是,可她也打算婚后就留在叶宅当差了,大不了今后好好做活儿回报就是了。
“桂枝姐姐这想法儿最对,我最喜欢。不过那回报两个字也莫要再说。” 叶蕙笑道:“等你们过了蜜月回去当差了,日常好好办差,回了自家小屋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尤其是桂枝姐,四喜哥早没了爹娘。是吴妈妈将他带大的,祝伯是你的亲伯父,也是个无儿无女的,你们小两口要好好待他们。”
“吴妈妈是我的奶娘,祝伯是咱们家的老管家,他们二人的养老有我呢,并不用你们太操心,可这亲情还是要靠你们小两口成全不是?”
桂枝闻言只是恭恭敬敬说了声是,我听姑娘的。吴妈妈却已经唏嘘起来,还是叶蕙笑说奶娘您可莫给人家几位新娘子添乱,吴妈妈这才用帕子擦了眼泪,又半玩笑着给几位准新娘赔了不是,几人慌忙说使不得,东城老宅中立刻一片笑语连连。
……待纪棠的那一封信到了冷梅巷。石榴等人的婚事已经办完了四五天,再有两日,就是柱哥儿的两周岁生辰了。
这日午后,叶蕙小眠起来刚刚洗好脸,正待与奶娘吴妈妈商议下怎么给柱哥儿过生日,迎春进了厅堂回禀说,陈三嫂子来了。
叶蕙乍一听了这话还有些愣神,再一琢磨这陈三嫂子可不就是梅子么,立刻笑不可支,拔脚便迎了出来,口中还唤着梅子的新称呼:“陈三嫂子怎么不多歇几日,倒将陈三哥一人儿扔下了?”
吴妈妈亦笑着唤道:“陈三家的,几日不见,面色越来越好看了啊。”
梅子先是羞成大红脸,继而对吴妈妈不依不饶起来:“妈妈您个老不修的,既不笑话石榴,又不笑话您那侄儿媳妇桂枝,偏偏就选我这脸皮儿薄的下手。”
见她自诩脸皮儿薄,叶蕙和吴妈妈顿时笑成一团,迎春与稳冬两个小丫头却是不敢大笑的,只好低头忍笑忍得极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早就暴露了两人也偷笑得不善。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咱们说正事儿。”叶蕙笑罢就叫迎春给梅子搬了把小杌子:“我不是叫你多歇几日么,您今儿就跑来做什么?”
梅子便将手中的包裹递过来:“陈三出去买东西回来,才一进巷子里,正瞧见边上那院儿的管事拿着这东西出来,说是纪棠少爷差人给姑娘送回来的,陈三便替奴婢揽了这个活计。”
叶蕙将包裹接来放在身边方桌上,打开来一瞧,里面除去两个盒子,还有一封信,两个盒子里一个装着各色的小玩意儿,既有金锁片儿,又有小铜人,更有花里胡哨的一套动物木雕,看来是送给柱哥儿的生辰礼,另一个盒子中就是各式各样儿的头饰,应该是他这一路走一路收集的各地特色。
见迎春稳冬两个小丫头也艳羡的伸长了脖子瞧着,叶蕙便笑着招呼两人:“喜欢哪个就挑出来拿着玩去吧。”
迎春慌忙摆摆手:“这是纪棠少爷送给姑娘的……奴婢们哪里要得。” 稳冬更是一张脸红透了,慌忙垂下头不吭声。
叶蕙微笑。这些都是纪棠送给她的,她如何舍得送给别人,只是这两个丫头实在太过喜欢这些花哨玩意儿,早将早前裴妈妈调教她们的话忘了,不管该不该抬眼看的也要看,她若不借机敲打一句半句,日子久了哪里使得?
要知道将来到了常家,那更是烈火烹油一般的繁华,若是她的丫头叫人瞧出了眼皮子浅,丢的可不止是她叶蕙的人。
“迎春你去我房里,梳妆台最下面一层里有个小匣子,都是些类似的小玩意儿,是我这些年一点点攒起来的,你将它拿出来,跟稳冬一人儿挑两样换着戴吧。谁家小姑娘不喜欢这些呢,总不能叫你们跟着我还委屈了自个儿。” 叶蕙笑着吩咐。
迎春连称不敢,叶蕙笑着推了她一把:“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