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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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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宫娥禀报,我踏入初芸宫。却有一个侍卫从大殿上走出来,身量略高,脸庞刚硬,眉目微有硬朗之气。

骤然见到我,他惊慑的愣住,只是片刻,面色如常,屈身下拜,拔高声音:“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阿绸亦是疑惑深深,娇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贤妃娘娘寝宫?”

侍卫镇定禀来:“卑职章信,是守卫初芸宫的侍卫,方才贤妃娘娘……大喊有刺客,卑职听闻,与其他两位侍卫进入内殿保护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受惊,这会儿已经好转。”

他冷静说来,却是漏洞百出,令人疑心!阿绸喝道:“大胆!贤妃娘娘寝宫,岂容你随意进出?”

我摆摆手,缓缓笑着,却是语调铿然:“章侍卫,此次念你护主心切,下不为例,你可听清楚了?”

章信垂首硬声道:“卑职知罪!卑职叩谢娘娘恩典!”

我摆手令他退下,举目四望,但见初芸宫幽静而深凉,明瓦粉墙,倚栏飞檐,别有一翻风致淡泊的意蕴。庭前两棵古木高高耸峙,繁密枝荫蔽天,绿意幽沉。阳光翩翩,筛叶而下,落于天青石砖上,浮光斑驳,云影迷离。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传来莹润的请安之音。我举眸看去,大殿玉阶上站着一位楚楚的橙红女子,若柳橙鲜亮、耀眼。

西宁怀诗躬身垂首,轻髻上斜插一钩羊脂白玉簪,玉簪纤细,玉质莹洁,末端系有两滴紫红色泪坠,临风摇曳,端的风流。她轻柔道:“近来嫔妾身子不适,御医嘱咐嫔妾静养,未能前往端阳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亲自前来,嫔妾惶恐!”

“贤妃娘娘病着,还不搬来锦榻?”我朝她身后的宫娥严令道,步上玉阶,握了她的手,心底突的一惊——手掌冰凉,仿是一枚冰块般的寒气刺骨。我拧起眉心,含笑道,“怀诗,自个儿的身子,千万保重啊!晚些时候宣御医来瞧瞧吧!”

“已经瞧过了,这两日好多了,谢娘娘挂心!”西宁怀诗抽出手,弱弱的声音越发令人心怜。

宫娥内监搬来锦榻与桃花木夔纹雕椅,阶上一地的阳光亮晃晃的,有些刺眼。

我将手搁在扶手上,摩挲着滑润的夔纹,凝思道:“怀诗,自你进宫,我们未能坐在一起好好叙旧,是我当姐姐的疏忽了。”

西宁怀诗抿唇笑道:“是嫔妾的疏忽才是呢!年来未见,娘娘越发华贵明艳了,嫔妾只能望其项背咯!”

我漫不经心的笑道:“还是以姐妹相称吧,娘娘、嫔妾的,听了烦!”

西宁怀诗俏皮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姐姐,听几个丫头们说,太子殿下与陛下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是这样么?太子殿下一定生得很俊很美呢,好想瞧瞧呢!”

我盯着她的身子,窃窃笑道:“妹妹怀上龙嗣,兴许三皇子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

西宁怀诗羞涩的垂首,粉白的双颊便如晚霞扑面,红灿灿的越发娇怜。

我朝阿绸吩咐道:“去,将心远带来。”

西宁怀诗惶急的阻止道:“姐姐不用了,真不用了……改日我前往端阳宫……姐姐真这样,嫔妾更是无地自容了。”

我轻叹一声:“妹妹应该多走动走动,总是闷在寝殿里难免会心境不阔,这样吧,妹妹身子好些了,来端阳宫与心远一起玩吧。心远正学走路呢,时常与阿绸阿缎闹得不行。”

西宁怀诗看我一眼,眉目间笑意横生,却似乎隐忧重重。风摇枝梢,沙沙声响,满庭花香暗流。她发髻上的两滴紫红泪坠临风相碰,玉声珊珊,玉色深浓,惊心般的浓到深处,无法自拔。

我柔然道:“妹妹,这儿风大,还是回内殿歇息吧,我也该走了。”

说着,我是施施然起身,她亦连忙起身,却是过于急迫,猛烈的咳起来……旁边的宫娥扶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橙红宫裙被风扬起,一片片的橙,鲜亮得令人觉得不真实。

我吩咐道:“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快,扶娘娘到内殿……”

宫娥扶着她跌跌撞撞的进入内殿,一声声痛苦的干呕,令我怵然心惊。

我看向侍立在旁的宫娥,肃声命令道:“仔细伺候,若有差错,唯你们是问!”

走出初芸宫好远了,阿绸方道:“娘娘,贤妃娘娘为何病得这么严重?没宣御医来瞧瞧吗?”

我凝眸不语,径直往前走——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西宁怀诗完全不是咳嗽,是怀上龙嗣了!而她为何怕不禀报流澈净呢?还谎称身子不适?担心我知晓后加害于她么?

“娘娘……娘娘……”一个内监急匆匆的跑上来,气喘吁吁道,“娘娘……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了?倒是快说啊!”阿绸急切道。

“太子殿下……差点儿失踪了……”

“差点儿失踪?混账东西,究竟如何?”阿绸怒喝道,急得面色涨红。

“没……阿缎姑娘照看着太子殿下……”

刹那间,仿有万马奔腾而过,碾过我的心间,神思俱灭……我狠狠咬牙,撇下他们匆匆赶回端阳宫。幸而心远安然无虞,亦没有受到惊吓,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阿缎跪在宫砖上,声泪俱下的向我请罪。原本,她陪着心远在苑子里玩,一个宫娥唤她去了一下,心远便由两个宫娥照看着,回来时,心远已经不在苑子里了。满宫的宫娥内监急忙寻找,不一会儿,却见心远呆呆的站在端阳宫宫门旁的树下。

我闭上眼睛,挥手让她退下:“若有下次,陛下绝不会绕你。”

姐妹俩磕头不止,抹着泪躬身退下。前额上一抽一抽的痛,脑子里慢慢的浮起一张灵气逼人的脸庞、两滴紫红泪坠……我蓦然睁眼,断然开口:“回来!”

两人一齐怔住,战战兢兢的踱步至前,阿绸颤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招手命阿缎近前,低声吩咐道:“阿缎,今晚子时左右,你夜探初芸宫,切忌,不能让人发现。”

阿绸有些惊愕,随即明白我的用意,凑在阿缎耳边低软道:“若今晚没有异常,明日继续。”

阿缎颔首,领命而去。

流澈净听闻心远失踪一事,即刻赶来,扬言定要处死伺候不力的宫娥内监。经我软言相劝,方才作罢!

翌日一早,阿缎顶着两圈黑墨来禀:在英仁殿伺候二皇子的小英,原是初芸宫的宫娥,而且她的兄长在西宁府当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凌璇没有以亲生孩子为饵陷害我,却是西宁怀诗借刀杀人——借我之力解决了她。果真好手段!想来我不在的一年多,两人明争暗斗定是激烈纷呈。

然而,若无二皇子之事,凌璇亦是必死无疑。

阿缎还说,大约三更,一个侍卫偷偷的从内殿溜出来,行踪诡异。

我笑靥清净,眸色冷酷。章信,西宁怀诗,龙嗣,三者之间或许有些关联的吧!

******

卸下珠翠钗环,起身步入楠木槅扇,缓缓解下身上的衣物,披上阿绸早已备好的素绡莲纹寝衣。轻薄如花瓣的素绡轻贴于肤,丝丝的凉意袭遍全身,却突然有一阵热意自背后席卷而来,单臂揽住我,拨开繁密青丝与寝衣,灼热的吻落在光裸的肩背,瞬间燎原,惊起一身酥麻。

我转身揽上他的脖颈,他却将我抱起,含住我的唇,眸色幽暗迷离,往床榻走去……

五彩花蝶纹大觚插着几枝海棠,嫣红花瓣质若冰绡、片片含情,紫檀潇湘水云屏风上云雾缭绕、风情旖旎。

流澈净歪在鸾纹大枕上,神色慵然,寝衣微敞,胸前古铜肤色半裸半遮。我坐起身子,他伸臂揽过我,我顺势侧身躺于他的身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他的胸前:“陛下在想什么?”

流澈净揉着我的前额:“三日后,燕南大将军启程离京。”

帝王神秘出现于朝堂的第三日,即下令释放燕南大将军,且礼遇有加,赐宴文华殿,陪伴他游览龙城御花园与行宫。燕南大将军此番来京,带来大燕汗王缔结友好邦国的盟约,希大敬与大燕永结邦交,互通关市,令边地安宁、边民安乐。

我慵懒笑道:“当日我不知原由的将他关入地牢,陛下代我致歉。”

流澈净垂眸淡笑:“不知者不罪。当时你怎知燕南大将军定会入京与你商谈?”

指尖微微一顿,短促的停顿之后,手指徐徐而动,然而已是惊心泠泠,心念已是百转千回。我展眸迎上他明犀的目光:“你要听真话吗?”

他的掌心覆在我的额上,烫烫的:“若非你的真心话,我听来何用?”

我笑道:“当年我伤他两次,因为我恨他入骨,时隔三四年,我想他应该很想问我,我是否仍然恨他。”

流澈净朗朗呵笑,捏起一绺青丝在我眼前把玩:“阿漫,行宫的荼蘼开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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