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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凌的脸色急剧变幻,赤色已过,余下橙黄绿青蓝紫之间不断转换,煞是吓人。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司空凌印堂突兀地冒起一缕黑烟,渺渺飘动,异常怪异。翟洛的表情再此凝结成冰,右手紧握青虹剑柄端。
橙黄绿青蓝紫之色再次遍布全身,滚滚翻腾。而那印堂之间的黑烟蓦地不见踪影,司空凌阴柔的俊脸上满布痛苦神色,薄唇间有丝丝血迹渗出,额上汗珠密布。六色奔腾交换之速,迅雷不及,翟洛眉头紧拧,眼见司空凌愈加痛苦的神色便伸出手欲将内力渡给他,然而刚接触司空凌的手臂之时,翟洛便被司空凌身上灼烫的温度暗自惊诧。
“噗——”猛然起身,一口黑血从司空凌嘴里吐出。翟洛立即上前扶住司空凌,抽出怀中的锦帕擦拭掉他唇畔的黑色血渍,而后便轻缓地扶他躺下。
殿下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常温,如是说来,殿下所中的七星散之毒已解。翟洛的嘴角分外难得地朝上扬了扬,弧度有些僵硬生疏,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的原因。
“来人。”翟洛通过内劲向殿外的侍卫传唤道,表情早已恢复往日的冰冷。
宫门轻启,两名侍卫踏入其中,拱手行礼道,“参见洛侍卫。”
“将这里清扫干净,保护好殿下的安全。”翟洛淡淡地命令道。
“是。”
翟洛转身离开永泰殿,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永泰殿原本是有专门的丫鬟侍侯,但自从司空凌中毒之后,舒贺便派来府上侍卫随时守侯在殿外,而影卫则潜藏在暗处,以防不测,亦是为了防止皇后太子与司空掣的人马再次派人前来暗杀司空凌。
再次见到翟洛冷酷的身影则是在端午的清竹居,手中依旧持着一碗药汁,缓缓递与端午。
端午狐眼直视着翟洛,眼底微显诧异,随后又收敛了视线,双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将空碗放置在小圆桌之上。
“司空凌的毒解了吗?”端午的目光落在空碗上,悠远而缥缈。他毕竟也是为了自己而受伤,那样万箭齐发的状况下,他完全可以撇下她而保全自己。端午突然有一刹那的歉疚。
她想,她始终还是学不会恨一个人来。
司空凌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忘了他的残酷来。是不是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翟洛看着端午垂下的眼眸内有似有无尽悲哀,轻声道,“殿下没事的。”
是啊,他会没事的,他不需要她操心的。“采柔呢,她还在永泰殿?你不要伤害她。”端午转头凝视翟洛,直言道。翟洛同司空凌一样,亦是无情之人,端午莫名地微微有些担心采柔。
“她在地牢,我已经下令割去了她的舌头。”
“什么?”端午突地睁大圆眼,甚是惊奇,“翟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别人了?我会觉得你跟司空凌一样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一样的恐怖。”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翟洛微蹙眉头,端午请求的语气让他冰冷的心起了一丝波澜。他本就是冷血之人,别人的性命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翟洛,放过采柔。”端午的视线追随翟洛离去的背影,红唇紧抿。
初见采柔,她是那般清纯无瑕;再见她,活泼而可爱;如今她却是那般执着司空凌,却,被翟洛割去了舌头,从此不能言语。
端午恍若失去全身力气一般,颓败无力地坐于木凳上,神色复杂。
秋姐和索儿见翟洛离开后便立即进入房内,颇为担忧地问询端午道,“端午,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这么苍白?”
“没事,秋姐,索儿,我想休息。”端午的声音异常疲惫,连狐眼都不似往日那般明亮。
“是。”秋姐和索儿相互对望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退下。
迟老爷夫妇(上)
翌日便是中秋,端午早早便起了床,随后秋姐和索儿立即端上漓水殿闵妃那里送来的宫饼。一看到宫饼,端午便突兀地想起那日司空凌见到芙蓉糕时突发地怒火,至今也甚为不解。
中秋之日,合家团圆,应举杯欢庆,享天伦之乐。端午怔怔地看着宫饼,想起了娘,娘的目光总是充满慈爱,总喜欢宠溺地抚摸她的头,然后将好吃的东西悄悄留给她。可是,中秋节没有了娘,吃宫饼还有什么意义呢?
“秋姐,我不想吃宫饼。”端午别转开头不再看宫饼,视线落在朱红色窗棂上,落寞一览无余。
“中秋吃点宫饼好,就算怀念天上的人,替他们吃的。”秋姐知道端午定然想起了往日的合家欢乐,她何尝不是一样?她有多少个年头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了?
此话一出,房内三人皆沉默无语起来。背井离乡,独自飘零,荣辱兴衰只有自知。端午蓦地感觉到心头堵得慌,于是起身走向窗边前去透气。然而刚至窗边,一阵清风徐来,端午倍感寒冷,不禁打了个冷颤。端午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郁郁绿荫,忍住寒冷大步上前将窗门紧闭起来。
秋姐见势大步上前扶住端午,触手便是端午冰凉的手腕,秋姐微蹙眉头,这些日子来端午的身子愈发的冰寒了,夜里睡着梦呓中都喊冷。
“唉,端午,你这身子骨是越发的弱了。”秋姐忍不住低声叹气道,眼底满是关怀与担忧。
端午嘴角微微上扬,朝秋姐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后又回到木凳上坐下,拾起银针,聚精会神地绣起刺绣来。
秋姐无奈摇摇头,转身欲去给端午端来些清粥,一打开门扉便见两名侍卫带着一位衣着得体的男子往清竹居走来,便惊道,“索儿,你快来看看,他们是谁?”
“来了,秋姐。”索儿应声走向门口,看清楚来人便道,“哦,是迟公子的属下来找姑娘了。”
迟公子?是晋城那个私自带走端午的那个尊宝玉器的迟公子?他的属下怎么会出现在凌王府?秋姐眉头拧成结,她一直都没忘记那日端午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军营帐篷,原因皆是因为迟公子带走端午,让她承受殿下的责罚。
愈行愈近,秋姐看清楚了那衣着得体的男子面貌,倒是有几分清朗。在院外约五步的地方停下,拱手道,“打扰两位,不知端午姑娘可在?我家公子有请姑娘前去一绪。”
声音宏亮有力,房内的端午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便放下银针朝院外走去。一看果真是召通,便道,“迟墨有什么事?”
“姑娘去了便知道。”
“哦。”上次在寒山寺,迟墨带她离开,司空凌却又突兀地出现在寺院门口,然后又是一番折磨羞辱。如今司空凌虽然卧病在榻,若知晓她离府,定然又会对她一番严惩。
召通见端午脸上迟疑犹豫不定,心中暗想,公子料得果真没错,端午姑娘定然会因上次在寒山寺之事介怀在心,于是接着道,“姑娘,我家公子说,你若是不去,他便天天缠得你不得安宁。”
端午柳眉骤一蹙,果真是不可救药的痞子迟墨。端午脑海中蓦地浮现迟墨那痞邪的笑容上是一双故作认真的眼神。“哦。”
“那召通便在此等候姑娘梳妆打扮。”召通恭敬道,心忖着,公子对端午可真是了解细致。
“不用梳妆打扮了,我现在去便是。”端午一步一步迈下竹制台阶,缓缓走向召通,突然又转头道,“秋姐、索儿,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我会好好回来的。端午忽地想起来,这句话,她对秋姐似乎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没有食言。
“嗯,端午,秋姐等你回来赏月。”秋姐目送端午纤瘦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缓缓走回屋内,心中满是坎坷不安。刚坐在竹凳上便起身来回踱步,手掌焦急地反复摩擦,频频侧目看着院外。
索儿笑道,“我说秋姐啊,姑娘才走你就这么着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的女儿呢。”
秋姐微收了担忧地神情,眼神缥缈在遥远的回忆中,嘴角浮上一抹欣慰笑容,轻声道,“我一直都把端午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她一路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跟着心疼……”
“现在王府都盛传端午姑娘深受殿下宠爱,秋姐不用担心姑娘了。”
“唉。”秋姐无奈地叹息一声,兀自站立在门口,看着端午离去的方向。
而另一边端午则是随召通徐步走出凌王府,便见奢豪马车早已在外恭候多时,端午坐上马车后便听得马蹄之声踢踏作响。
迟老爷夫妇(中)
微过半个时辰,马蹄之声戛然而止,端午缓缓步下马车来,便见一座略显古老而依旧气势恢弘的迟府矗立眼前。四下环视一圈,碧绿幽静,颇为安谧。府门前站着两名身高魁梧手持铁剑的男子,表情威严肃穆,看来是经过一番精心训练的勇士。
“姑娘里面请。”召通翻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