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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圣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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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静躺著,听见桌上的钟滴答滴答在走,四下如此安静。他想问问这伤痕,这女孩显然为此而来,想好了才有这决、心和举动,他侧身望著地良久,又怕打破令人屏息的沉寂,秒针的滴答声提醒他,时间正在流逝。就在他抬起身看钟的当口,萧萧睁开了眼!在被子里拉起衣裤,扣上了裤腰的纽扣,坐了起来。 
  “你要走?”他问 
  萧萧点点头,从被子里爬出来,脚上还穿的一双紫红的毛线袜,下床弯腰穿鞋。他始终躺著,默默看著地套上棉袄,连头包里上长围巾,整理完毕,见她把放在桌上的毛线手套拿在手里!他这才问了一句: 
  “出甚麽事了?”他山口己都觉得声音乾涩。 
  “没事,”萧萧低头说,摸著手套,然後一个手指l个手指套上。 
  “有事就说!”他觉得必须说这话。 
  “没事,”萧萧依然低头,随即转身,启动门上的插销。 
  他赶紧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砖地上,想留住这姑娘,可立刻又意识到他会效甚麽。 
  “别出来,会著凉的,”萧萧说。 
  “你还会来吗?”他问O 
  萧萧点了点头,便出门把房门缓缓拉上。 
  可萧萧再没有来过,在他们造反派总部办公室也没再出现。他没有萧萧家的地址。这女孩是那一伙中学生里在他们机关留得最久的一个,他无从打听她的下落,只知道她叫萧萧,也许还是同学间叫的小名。他清楚的只是这叫萧萧的女孩乳房上,左奶,不、右奶,在他左手,这女孩的右奶,下方有一条将近一寸长还很嫩的肉红色伤疤。他记得这姑娘是顺从的,没有扭捏,就要向他显示那伤疤,以此博得他同情或是诱惑地?她十六或许十七岁?胯间还光溜溜的,那少女的躯体就足够美好,足以刺激他,也许正因为这女孩大年轻大柔弱了,他才怕承担责任。他不知道萧萧的父母是不是也受到冲击,再也无法知道那伤疤的由来。这女孩正是因为这伤疤才来找他?求他保护寻求依靠?或是也出於恐惧和茫然?希望得到安慰才上了他床?他却不敢接受,不敢将她留下。 
  接连有一段时间,他早晚骑车离家或回家路上,总绕道经过萧萧下车的那个胡同口—住从未碰上。这才後悔没留住萧萧,没对这姑娘说过一句亲热和安慰的话,如此小心,江此过分谨慎,又如此窝囊。 
  ……
  

    
29
  “你怎么被捕的?” 
  “是叛徒出卖。” 
  “你叛变了没有?说—.” 
  “我的历史党都审查过,早有结论。” 
  “需不需要念份材料给你听听?” 
  老家伙开始有些紧张,眼囊下松弛的皮肉抽搐了两下。一当今反共戡乱救国之际,本人丧失警觉,交友不慎,误入歧途,这话还记不记得?” 
  我记不得说过—.”老头矢口否认,鼻尖两则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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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念了几句,刚开个头,提示一下,还用念下去吗?” 
  “实在想不起来,都几十年前的事了。”老头口气已软,突出的喉结上下一动,咽了口唾液。 
  他拿起桌上的材料晃了晃,在扮演一个讨厌的角色,但是与其由人审判不如先充当审判者。 
  “这是一个抄件,原件还有签字画押,盖的手印,当然是你当年的名字,弄得都改名换姓,这恐怕很难忘得了吧?” 
  老头不吭气了。 
  “还可以再念几句,帮助你回忆回忆,”他继续念道, 
  “恳求政府从宽开释,立据保证,再有媚共亲匪形迹可疑人等,随时举报。这算不算叛变?你知不知道地下党对叛徒是怎样处置的?”他问。 
  “知道,知道,”老头连连点头。 
  “那你呢?” 
  “我没有出卖过人……”那光秃的额头也渗出汗珠。 
  “问你呢,你这是不是叛党?”他问。 
  “站起来!” 
  “站起来说!” 
  “老实交待—.” 
  在场的几位造反派哥们纷纷喝道。 
  “我……我是交保释放的……”老头站起来了,哆哆嗦嗦,声音在喉管里刚能听得见。 
  “没问你怎么出来的,不自首能让你出来吗?说,你这是不是叛变?” 
  “可是我:二…後来还是恢复了同党的联系——” 
  “那是当时地下党并不知道你已经自首了。”他打断了。 
  “党原谅,宽恕了我.…:”老头低下头来。 
  “你宽恕了吗?你整人的时候那麽狠,你整群众的时候暴跳如雷,人写了检查你还不放过!指示你下属的支部,说把材料得钉死,不能让他们再翻过来,这话你说过没有? 
  “说—.说过没有,”又有人大声喝道。— 
  “说过,说过,我有错误。”这同叛党相比都是小问题,老头连忙承认。 
  “岂止是错误?说得好轻松!你逼得人跳楼占口杀—.”有人拍桌子了。 
  “那…!不是我,是执行上的问题——” 
  “正是你的指示,你亲自指示,要把历史问题同现实表现联系起来,追查清楚,说没说过—.”这哥们还揪住不放。——、—— 
  “说过,说过,”老头乖巧了。 
  “谁反党?叛党的正是你!把这统统写下来!”这哥们又厉声喝道。 
  “怎麽写?”老头问,一副可怜相。 
  “这也需要秘书?”另一哥们嘲弄道。 


  有人笑了,众人七嘴八舌,像逮到了一条大鱼,兴奋得不行。老头稍稍抬起头,面色发青,遢邋的下嘴唇煞白,显禁禁说: 
  “我…我有、心脏病……可不可以喝口水一.” 
  他推过去桌上的一杯凉水,老头从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手颤颤的倒出一颗药片,喝了口水,吞下了。 
  这老家伙年纪比他父亲大得多,他想别当场心脏病发作弄出人命,便说: 
  “坐下,把水喝完,不行的话,可以在沙发上躺下。” 
  老头不敢朝坐了人的沙发那边去,可怜巴巴望著他。他一转念,作了个决定: 
  “听著,明天一早交份自首叛党经验的详细材料来,怎麽被捕的,怎么出狱的,证明人是谁?在狱中又作了哪些交代,统统写清楚。” 
  “嘿,嘿。”老家伙连忙弯腰点头。 
  “你可以走了。” 
  老头一出门,正在兴头上的哥们便都冲他来了。 
  “有这麽份材料他还跑得了?无产阶级专政天网恢恢!别让这老东西、心肌梗死在大家面前。”他油嘴滑舌,也一样恶毒。 
  “他要回去由自杀了呢?”有人问。 
  “量他还没这勇气,要不怕死,当年也就不会自首。明儿准把认罪主三父出来,你们信不信?” 
  说得众哥们哑口无言口。他由衷讨厌开口闭口都是党的这老家伙,所以动了恻隐之心,也是在他泯灭了对革命的迷信,了结了那纯净无瑕的新人和那堂而皇之的革命制造出来的神话之後。老家伙隐瞒了自首的事,把以前的笔名当成真名用,躲过了历次审查,这许多年过得想必也、心惊胆战,他想。 
  不可以改变信仰,上了党的这船就得一辈子跟到底?就不可以不做党的臣民一.要就没有信仰呢?就跳出这非此即波的硬性选择,你就没有主义,还能不能苟活?你母亲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主义,你这个注定败落的家族的宋代子弟就不能活在主义之外?不革命就是反革命?不当革命的打手就得为革命受誉.你要不为革命而死,还有没有权利苟活?又怎样才能逃得出这革命的阴影? 
  阿门,你这生来就有罪之人,也当不了法官,不过以玩世而自卫,混同在造反派队伍里。你此时越益明确,也是找个栖身之地,藉调查党的干部为名,开了一叠子盖上公章的介绍信,领一笔出差费,到处游荡,不妨藉此见识见识这莫名其妙的世界,看看还有没有甚麽地方,可以逃避这铺天盖地的革命。 
  黄河南岸的济南城里,他在一条老街找到了个小作坊,要调查的对象是一名劳改释放犯。管事的一位中年妇女腕子上带的一双袖套,在糊纸盒子,回答说: 
  “这人早不在了。” 
  “死了一.”他说。 
  “不在可不就是死了。” 
  “怎麽死的?” 
  “问他家里人去!” 
  “他家还在?有谁?” 
  “你到底调查哪一个—.”这女人反问他。 
  他无法向街道作坊的一个女工说明这死人同要调查的干部当年是大学同班同学,一起参加过地下党组织的学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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