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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随后深长一笑,仰起头,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大声喊道:“丞相,你若不放箭,我便自刎!”
诸葛亮踉跄一步,眼神焦灼,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能够挥下去。
“放箭!”眼泪自她眼眶涟涟涌出,她却仍笑黡粲然,“还记得我在你手中画的那个圆么?放箭吧!”
诸葛亮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纵然千般不愿,仍是再次抬起了手臂。弓弩手拉紧弓弦,蓄势待发。
姜维眼中满是不忍,却也知道情况危急,于是一闭眼,扭过了头去。
一滴泪水从诸葛亮眼角滑落,他长叹一声,重重挥下手臂。弓响之时,他别过脸,闭上了眼睛。而她的一颦一笑
,却如此真切的印在眼中,淘气的她,安静的她,幽思不已的她。往日的回眸转身笑语宴宴,竟在此刻,恍如隔世。
雪白衣衫上那些凌乱的有关江南的文字,大概便成了她留给他的最后回忆。他轻握拳头,指尖摩挲着掌心,寻找那个
圆圈的痕迹。
千万支箭离弦而去,施茜只是看着诸葛亮,淡淡笑着,在三国的一幕幕恍惚从心底滑过。司马懿若死了,他的匡
复大业就能够完成了,也许,余年,他真的还能做一个垅亩民,咂着清茶看斜阳,背着锄头吟诗歌,再不会在萧瑟秋
风中望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卧于病榻之上,卒于军马之中了。他若幸福了,便够了。只是,他唇边流
离的浅笑,眉宇间隐忍的皱痕,眼中的犀光与坚韧,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伺候他一辈子,陪他隐居山林的愿望,再
也无法实现了。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躬耕从未忘忧国,谁知热血在山林;”凤兮,凤兮
,思高举,时乱势危久沉吟;“茅庐承三顾,促膝纵横论;”半生遇知己,蛰人感幸甚;“明朝携剑随君去,羽扇纶
巾赴征程;”龙兮龙兮风云会,长啸一声抒怀襟;“归去,归去,来兮,我宿愿,余年还做垅亩民;”清风明月入怀
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天道常变异,运数杳难寻;”成败在人谋,一诺竭终悃;“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下太平春;”归去,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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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兮,我宿愿,余年还做垅亩民;“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轻哼起这首歌,她含笑闭上眼睛。此刻雷鸣电闪,是苍天在怜悯她么?
泪珠和着雨点砸在地上,碎裂开来,箭矢伴着风声不绝于耳。她在心中默道:余年,愿你还做垅亩民。
第三卷 身陷囫囵 第二十九章 泪醒蒹葭
郑旦看着眼前这位静静躺在榻上的绝代美人,不禁拿过菱花铜镜左照照右照照,希望能跟她比个高下,然而无论
如何比,她身上总有一种气韵是自己所不及的。她浑身似乎都散发出一股不羁的美,五官虽妖娆含情却也放肆佻达,
是郑旦从没有见过的韵味。
郑旦趴在榻前,看着这位沉睡的绝色,很是不懂她为什么在昏迷中都会流泪。忽然郑旦见她轻咳一声,悠悠转醒
。
“啊,你醒了?”郑旦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扶她起身,“喝点水吧。真奇怪,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小溪里
,像是被水冲过来的一样。”
“我还活着?”她望了望四周,忍着周身的疼痛,虚弱的问道。
“是啊!”
“我,我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啊!就是浑身湿淋淋的。”郑旦上下打量着她,并未见一处伤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茜茜。”
“西施?好特别的名字。”郑旦念叨着这两个字,点头笑笑。
听到“西施”二字,她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的名字好特别,呃,也很好听啊。”郑旦见她神色怪异,不禁有些愣怔。
她这才觉得郑旦吐字与发音有些异样,赶紧问她:“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郑旦,这里是竺萝村。”
她闻言,嘴唇微张,呆愣半晌,反应不过来。许久,她才颦眉问道:“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这里是哪里?”
郑旦暗忖,这美女莫非是被水冲坏了耳朵?于是耐心的又说了一次:“我叫郑旦,这个地方是竺萝村!你以后可
以叫我郑旦姐姐。对了,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这里是竺萝村?这怎么可能?她竟然是郑旦?怎么会这样?爸爸曾经说过,闪电打雷暴雨等恶劣天气会影响震动
频率还有可能造成两极不对称,难道,那个山谷,正好具备了时空扭转的条件?而箭矢与雷电夹击她的角度与力量,
恰巧促成了共振点的捕捉,把她送进了她没有走完的空间旅程,回到了春秋?如此,自己虽不死,却也和诸葛亮永远
分开了,只是不知道司马懿死了没有,不知道诸葛亮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偶尔想起她,会不会北伐成功,会不会凯
旋归去,会不会在须发皆白的日子里,还能回到隆中,怡然安享天年,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会不会一味的操劳,会不
会作贱自身,会不会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太多的会不会,让她心绪不宁。事情怎么会这样,真是上天弄人!她呆呆
坐在榻上,黛蛾长敛,仿佛没有听到郑旦的问话,眼泪夺眶而出,滴答滴答摔在地上。
许久,她长叹一声,扭头看窗外。她没有想到,原来除了死亡,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永远的分开两个人。
“西施妹妹,你怎么了?”
听郑旦这么一叫,施茜才回过神来。她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问道:“这里真是竺萝村?”
“是的啊。”
“那,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西施的姑娘啊?”
郑旦闻言,蓦地一愣,伸手探上施茜的额头:“西施妹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就是西施啊!”
“我?我就是?”施茜怔了怔,旋即又问,“除了我呢?你们这里就没有一个叫西施的吗?哦,或者是施夷光?
”
“施夷光……没有啊……我没有听说过。”郑旦思索片刻,始终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
“啊?!”施茜锁眉不语。怎么回事呢?明明以后的历史里有西施这个人啊,难不成这个西施不是竺萝村的了?
忽然间许多往事和疑虑一齐涌进她的脑子,拧成一团。她微张着嘴,有些愣怔。
“你没事吧?”郑旦见她如此,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劝慰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啊,别太难受,那个人是你亲
人?”
施茜木然的看了郑旦一眼,轻轻摇头,似乎并没听明白她在问什么。这么多思绪在此时迸发,一时半刻哪里理的
清呢?她顾不上郑旦询问的眼神,径自跳下床,奔了出去,冲到溪边。她跪在芦苇丛中,看着远方,苦笑出声。风吹
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却还嫌不够清醒。于是她将手伸进小溪里,揽起一臂清寒水珠,希望凉水能让自己更清
醒些。爸爸,哥哥,诸葛亮,这些亲人,这些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却一个一个的离开了自己。而爸爸交代的任务,难
道就是从此刻起,终于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远处依稀有乐声传来,恍然如梦。此前,那第一次对他吟唱的记忆,竟然
就成为最后一次了。此后,是否唯有梦里独行,看十八长亭,或是荷叶田田,再寻不到故人踪迹。
郑旦看她没头没脑的冲了出去,便跟着她也跑了出来,只见她衣衫淡薄跪在溪边,身旁芦苇在风中摇摆不定。
“西施妹妹,你回去休息吧,身子还没好呢。”郑旦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怎么了,只觉得她似乎深藏着许多心事
,眼中一片凄然,迢递几千里。
施茜被郑旦扶回榻上,再度躺下。她钻进被窝,任泪水横流,暗想,睡吧,只有在梦中,才能再见到他,再看着
他清皓的笑容,攥住他散着墨香的温暖。
她闭上眼睛,紧咬嘴唇,只求此后,梦里相会。
少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然后再走出去,再折回来。范伯见他如此,摇头笑道:“你扭秧歌呢?要去就快去
,这次跟人家好好说,不要一去就国家大事云云,那还不把人女孩子气个半死啊?人家一颗心就拴在你身上了。不过
也不要紧,按理说,你这次应该能钓到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