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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蔷天-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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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半夜审问她派给我的那些宫女……整个锦粹宫都是她的耳目,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那也没什么,我照样有办法一个人来这里,因为我也知道她的秘密。”
沈紫薇“哧”的一声轻笑,似乎颇为得意。
“……你不明白,你们男人哪里明白?她要我的孩子,她已经没有办法生孩子了,而她唯一的那个儿子又……呵呵。何况她现下早已有了更乖巧更听话的棋子,她早就想杀了我了—叫我听她的,像她那样,不如叫我死!”
沈婕妤突然幽幽长叹一声,那一瞬间,仿佛没有丝毫的深心密计、骄横跋扈,有的只是无限的说不出口的恳求和祈怜:
“我爱你,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你可以不爱我,但你绝不能背叛我;即使你没有心可以给人,我也决不放弃!”

沈青蔷望着二殿下董天启痛哭失声的脸孔,刹那间几乎便要无法思考。他哭得可有多么伤心,撕心裂肺、如丧考妣—那样的眼泪竟也会是假的?那样的伤恸竟也能伪装出来?她只觉脑中纷乱一片,甚至便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真的是一个想要掐死小孩子的恶鬼?
她木然立在当地,眼看着李嬷嬷尖声叫喊着跑远,才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又已身在局中。若有人过来察看,发现了她,她要如何解释呢?赏月?醒酒?沈青蔷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微微苦笑—她总不能自承是来此“蒙恩”的吧?那倒也的确是事实,但这样的事实,自己实在羞于启齿。
其实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抵不过董天启的眼泪—一个年方十岁的嫡亲皇子,和一个出身微末的低阶嫔妃,在她们之间,你会更相信谁呢?
若她还是七个月之前的沈青蔷,此时定然早已手足无措,说不定还会存着天真的念头,以为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但她毕竟已不同往日,在鬼蜮中挣扎求生,你自然也会慢慢长出尖角和獠牙—当得了消息的侍卫过来巡查时,长廊上赫然只剩下一张花案、一张椅、一盘点心、一壶喝了一半的酒—早已冷透。
毕竟董天启口中说的是“遇鬼”,而决非“遇刺”,并不是绝无办法可想—莫如依然像对付惠妃娘娘之前发难那般,咬定牙关,死地求生。毕竟,在这皇宫中找出一个鬼来,自然比什么都难;但“说”出一个鬼来,却又比什么都容易。沈青蔷只惶恐了片刻,便即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沿着长廊反向而行,趁人不在意,从另一边绕回了万寿阁。心下打定主意若有人问,便一切推说不知—命人准备桌椅酒菜的是鬼,等在那里居心叵测的也是鬼,惊吓了二殿下的更是鬼—若她是人,她怎会在盛宴正好、风光无限的时候突然避席?若她是人,她又怎会在天寒露重之时,只穿一件单衫坐在风里?
寻思至此,沈青蔷已不由得摇头叹息,这番说辞实在是荒诞无稽、漏洞百出,莫说别人,只怕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但除此之外,又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突然间昏厥于地,醒来一问三不知更为妥当?
沈青蔷赫然发觉自己竟已有了心思戏谑,竟然在调侃着自己此时的困境。只可惜她并不是二殿下,断没有那么哭哭笑笑、炉火纯青的功力。
—想到董天启,沈青蔷的心里又是一痛。
她从没有怀疑过,亦从没有提防过,这世上从没有人叫过她“青蔷”—他是第一个。名字这东西可有多么玄妙:若她是“沈宝林”,她便是深宫里一个低眉垂首面目模糊的女人,是皇上的侍妾,是淑妃娘娘的侄女,是沈婕妤的妹妹,是其他女人的仇敌;而若她是“青蔷”,她便仿佛只属于她自己。
—她是“青蔷”,他是“天启”;那一瞬间,仿佛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
沈青蔷贴着长廊的阴影走了许久,果然转到了万寿阁的另一侧。原来方才在她未察觉时,寿宴便已散了,皇上也已离去,而各宫妃嫔们正三三两两、七嘴八舌地向外走。不远处落着一溜软轿,等待主子们乘坐,跟在轿旁的奴才们微侧过身去,偷偷打着哈欠。沈青蔷一见这番景象,更后悔没早点去找玲珑。若她此时整束停当、宫女在侧,趁人不在意,混在这些离去的妃嫔之中,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便回去了。可自己现下这样打扮,贸然撞上谁,岂不反而更引人注目?
一想到玲珑,她不禁又添了一层担心,不知道那三个丫头寻不见她,会不会四处张扬?该当是不会的,她们定然先去回了淑妃娘娘,而娘娘自然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自然会处置妥当……
正在她犹豫之时,又有几个妃嫔出得万寿阁来,她壮着胆子张望一眼,已认出其中的王美人,另外三两名却只是依稀眼熟。看她们装扮平常,恐怕都是没有什么宠爱、整日里闲居度日的;又不似王美人般总是出来走动,四处钻营,是以人人识得。

此时各宫各殿的娘娘们差不多都已散尽,这几个妃嫔却似并不着急,反站在园子里,闲话起来。
“哎呀,今日的酒是喝得太沉了,这会子心里还怦怦乱跳呢!”其中一人说道,嗓音响亮,十分动听。
“胡姐姐这张脸红得真好看呢,内造的上好胭脂也没有这么水润光彩—要是皇上看到,定是要爱死了。”又是这一套,沈青蔷不禁莞尔,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是王美人无疑。
那胡姓女子却轻声一笑,冷冷道:“皇上?谁知道他此刻在哪里呢。指望他垂怜,不如指望手里这杯酒埋愁。反正这一辈子混了个昭仪做,死了能有三尺黄土埋骨,也足够了。”
沈青蔷突然想起,这女子该是东偏宫昭华宫的胡昭仪。靖裕帝只有两个妃子,是以东、北二宫的正殿都空着,昭华宫便由偏殿的胡昭仪主事。这女子既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娘娘,那便是这深宫内仅次于沈、杨二妃的第三高位,平素深居简出,又装扮得如此不打眼,她一时间竟没有认出。
但听得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你们不知道皇上此刻在哪里,我自然也不知—但我却知道今儿晚上‘得手’的是谁。”
其余诸人尽皆惊讶,纷纷问道:“你怎会知道?在哪里?说来听听?”
只听胡昭仪道:“少打嘴现世的,没羞没臊,你这么清楚,怎么不也‘得手’去?”
那女子似急了,抢白道:“昭仪娘娘您是这宫里‘举世皆浊独我清’的高人,喝您的酒,作您的诗,您有气度,自是与众不同的。可我是个肉眼凡胎的,总也气不平。瞧今天晚上‘西边’的张狂样子,还有那些没骨头谄媚的丑态,哼!私下里动的那些手脚,能瞒得过我的眼去?”
胡昭仪懒懒答道:“是‘举世皆浊我独清’吧?赤口白牙的,可莫唐突了古人。你人是极聪明的,却太也轻佻了,这样做人做事,还未出头,已给人掐了尖去了。”
那女子果然不再说话了。
沈青蔷听得这一番话,心里已隐隐预感是说到了自己,早暗叫了千百次“糟糕”,却实在莫呼奈何。
只听王美人又开口道:“胡姐姐……不,昭仪娘娘,邓宝林也不过在咱们姐妹跟前说说罢了,断没事的。”
胡昭仪一笑:“我又不是存心责骂于她……芳儿,你且说,看到什么了?只当个笑话来听,听过大家便都忘了吧。”
那名叫“芳儿”的邓宝林当即又得意起来,说道:“你们没注意吗?宴会开到一半,西边的那个小沈就离了席了,可再也没回来。方才大家在外头跪送万岁时,我头抬得高了些,便见她躲在一旁,趁人不备,早循着追过去了—只身上那件湖绿的羽缎披风太显眼,来时我不是还给王姐姐指过的?否则我怎知是她?”
胡昭仪道:“竟是她?难怪了,看来咱们淑妃娘娘不止智计了得,做事情也足够‘周到’的,丝毫机会都不肯轻易放过。”
王美人则接口道:“沈宝林本就是极有心机的,只不过平素里藏得好,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一瞬间,沈青蔷全然糊涂了。中途离席的自然是她,但那裹着湖绿披风,扮作是她,尾随靖裕帝而去的人又是谁?难不成适才自己那番强词夺理的借口反倒是事实的真相?真有鬼魅化作了她的形状,意图不轨?
事态的进展竟如此诡异可笑,沈青蔷却实在是笑不出来。自己赫然已坐实了“玩弄伎俩、极有心机、自贱身份”的名声,但“遇鬼”事件的形势却无疑因此而逆转:既然那件湖绿披风“太显眼”,邓宝林能看见,其他嫔妃奴才们也不可能全无察觉,只不过碍于淑妃娘娘的权势不敢多言罢了—但问若干人证的眼睛,和一个十岁小孩子的话,两者之间你会相信谁?
董天启已不再是麻烦,现在的麻烦变成了那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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