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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抽泣声开始若有若无的响起，配合抽动的双肩，是那么的柔弱无助。十多年前也是这样，在黑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哭泣，那个时候还有妈妈来安慰自己，但是现在呢？
……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霍华德？我昨晚是不是和亚提·萧鬼混了？前天晚上是不是和辛纳屈在一起？当然！”房间当中的红衣女郎用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质问道。
站在对面杵着拐杖的男子，脑袋扭到一边，不想和她对视，似乎有些不安和羞愧。但他同时还是时不时会瞟上一眼，并将身体挺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懦弱。
不过这并不能让红衣女郎消气，她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声音也越来越高：“所有人都说你是个疯子，但我不听！怪不得凯瑟琳·赫本要甩了你这个疯子！”
男人猛的抬起头，目光里喷出了火焰，最后这句话无疑触动了他心里的伤疤，所以当即一巴掌按在了对方的脸蛋上：“给我闭嘴！”
女郎虽然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在沙发上，但马上毫不示弱随便抓起一个东西，反手敲在了男人的头上，将他敲退了好几步，最后还坐到了地上，捂着额头一副狼狈模样。
“Cut！”斯科塞斯这时叫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对这段拍摄不是特别满意，但也没有叫重新拍摄，而是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既然如此，片场中的人们也都放松下来，肖恩随即站起，揉了揉额头，然后在剧务的指引下找了个地方坐下，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
“肖恩，我需要你等会儿挨打之后，靠着墙壁贴着下去，而不是坐在地上。”片刻后思考好了的斯科塞斯过来如此说道。
“你是想通过这个地方来展现休斯腿脚不便，然后让他的挨打反应显得真实一点，是吗？”肖恩随即问道。
“算是吧。”斯科塞斯承认的说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休斯的反应哪一种最好，只能一个一个的拍过去。”
“你觉得这样如何？”摩挲着下巴的肖恩忽然这么了句，“你让凯特用那东西真的打上一下怎么样？”
“真的打上一下？”斯科塞斯有些意外，不仅是他，休息之后过来的凯特·贝金赛尔，听到这话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是的，反正这个也不是什么真东西，使劲敲上一下不会有问题的。”肖恩将那个道具，一个放在小桌上当装饰的小雕像，拿到手中掂了掂。
为了防止出意外，这个东西一开始就换成了泡沫做的，分量很轻。但要说有多轻也不见得，再怎么轻便，也不能做成一碰就倒的那种东西，所以使劲砸到头上，虽然不会砸破皮，但肯定还是会痛的。
“你确定要这样？”斯科塞斯犹豫的问道。
肖恩笑了起来：“当然，我们在这个镜头上面NG了好多次，不就是为了抓住那种事实的感觉吗？还有什么比来真的更能展现真实的反应？”
踌躇了下，对电影效果渴望，压倒了对可能出现风险的担忧，斯科塞斯点头同意了：“那么就按你说的做吧，小心点。”
然后，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转身回去让人准备了。
“你通常都是这么和马丁说话的？”全程旁听的凯特这时忍不住问道。
“这么说话有什么问题吗？”肖恩反问。
“不，我的意思是，你经常这么提意见，提自己的看法。”凯特解释了下。
“只要是好的意见，合理的意见，马丁都会接受的。”肖恩笑了起来，“虽然他在工作的时候很严肃，但私底下还是个很平和喜欢开玩笑的长辈。”
好吧，这么说也没错，但肖恩能有这样待遇，更多还是因为他的努力和敬业都被人看在眼中的。别的不说，单是那段独角戏所展现出来的拼命姿态就足够让人佩服了，更不用说他那特意记在笔记本上的设计的细节，以及念起台词时，和平时说话完全是两个情况的口音。
没有那个导演不喜欢努力和敬业的演员，所以即使这个圈子大多都显得混乱，可依旧还有是有那么几个，凭借自身努力的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
“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能给人惊讶的人，肖恩。”凯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如果换做成别的时候，肖恩多少还是会撩拨一下，说些“但愿我能给你更多惊讶”或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私下详细交流一番”之类的话，反正凯特现在不在现场，动嘴不动手还是可以的。
但之前的事情才刚过两天，他实在没什么心情，所以只是简单的笑了笑：“谢谢。”
“那么，我就真的要砸过来了。”在剧务助理们开始忙碌起来后，凯特拿起了道具雕像又放回去，“我的力气可不小。”
“没关系，尽管来吧，我有经验。”肖恩在接到斯科塞斯的信号后摆好了架势。
等场记的声音响起，他当即一巴掌推在凯特脸：“闭上你的嘴巴。”
踉跄了下的凯特，也毫不客气的抓住雕像，一下狠狠砸在他头上，发出一阵闷响。肖恩当即后退了两步，贴到了墙壁上，昏头昏脑的一阵乱抓，却什么都没抓住，最终摔在了地上。
“Cut！”虽然斯科塞斯喊了停，但从他目光中的喜色看得出，他对这个镜头还是比较满意的。
“怎么样，肖恩？你还好吗？”他这么问道。
“还行，”肖恩深吸了口气，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比想象中要痛一些，我得承认，凯特的力气的确很大。”
顿时，一阵低低的笑声响了起来，毕竟那声闷响大家都是听到了的，凯特则耸了耸肩，表示我早就告诉过你。
“那么，还能继续坚持吗？”斯科塞斯眯起眼睛。
“嗯……”肖恩苦笑了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那就继续吧？”
“你确定？”凯特忍不住追问了声。
“我确定，之前我在拍摄别的电影也这样干过，对方那一拳可真让我好受了几天。”肖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点打击实在算不了什么。”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肖恩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查理兹，喜欢和她聊天，喜欢和他分享自己内心那些不好和别人说的东西。当两个陌生人遇见之后，他们又有相同的遭遇，自然就比和别人在一起更放得开。但问题在于，这样时间长了，陌生人终究要变成熟人，而一旦变成熟人，有些话再要说就需要考虑，更何况两个人都比较敏感。
恐怕以后真的没法再见面了吧？一想起那晚她用抽大麻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封闭了内心不肯被人窥探的模样，肖恩就忍不住有种心疼的感觉。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工作完成后，他接到了她的电话。
“嘿，肖恩，是我，嗯……很抱歉，上次我……嗯……抽大麻有些多，所以……很抱歉。”在接通电话后，查理兹在那边这么说道。
肖恩恍惚了好几秒种，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很快变得高兴起来：“不，没什么，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那么……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吗？”她随即又问。
“什么？”肖恩不解。
“我是说，你说你想和我上床，你是认真的吗？”那边的声音非常平稳。
“嗯……”肖恩顿时像被闪电劈了一般，浑身麻麻的，舌头也都打结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当然……是的。”
长时间的沉默后，那边传来轻快的声音：“那我们就做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保持下去
本来光线就暗淡的浴室，再布满水蒸气就更加暗淡了，但这并不影响到那点点摇曳的，属于蜡烛的光芒。事实上，这点幽幽烛光反而给房间里增添了不少气氛，伴随着时不时的哗哗声，给人一种清静而悠远的感觉。
叮，碰杯的声音响了起来，杯子中的香槟摇晃了几次，随着倾斜的杯子进入了口中，然后顺着喉咙往下滑去。
“怎么样，丽歌菲雅的味道要比巴黎之花更淡一点，但入口的感觉非常好。”靠在肖恩肩膀上的查理兹用慵懒的语气说道，嘴角微微上翘着，眉宇间也是一片满足的神色，心情看来很好。
“好吧，这次姑且算你对了。”肖恩在尝过之后如此说道。
“抱歉，请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姑且。”查理兹当即不满的问道。
“从词面意义上来说，就是暂时可以这么认为。”肖恩很认真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是说，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认为，我说的是错的？”查理兹侧过脑袋眯起眼睛，那玩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种不承认自己错了的行径，是彻底的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