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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原本就是数一数二的高速机,如今加上「流星」的助力,由远处看来便彷彿一支白色的箭。
『雷…』
真的声音有些犹豫。
「嗯?」Legend掉转过庞大的机身,Destiny慌忙地跟上,往小行星「弥赛亚」的方向。
『响能行吗?那样子可能也撑不了多久──议长他…』
「──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已经帮不上忙,只能凭他自己…」雷说道,同时稍远处「镇魂曲」遭到击毁的消息令他皱起眉。
在无声的真空中,月面冒出了火燄。
越过Destiny的机体,雷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让每个人都有勇气走到最后一刻的世界。』
就算并不完美,但却能让所有人都愿意看着它、直到生命最后一秒的世界。
『───让那个人不会感到无奈悲伤的世界。』
透过通讯回线,雷听见青年的声音,微弱却坚定。
话虽如此,这是百分之一百的背叛行为呢。雷带着苦笑望向Destiny。那架展开赤色光翼的机体正在Legend稍前的方位,放慢了速度飞行。
「…真。不后悔吗?」
『……超后悔的。』
「喔?」
『应该要先给他一拳再放他过去才对。我之前吃的闷亏都没有还清…』
「呵呵……」
『雷?』
听见雷的笑声,真讶异地反问。
当然,很大一部分是雷居然笑了,而且笑得连肩膀都微微颤动,从通讯摄影机上一看就知道了。
另一部分则是他从未见过雷如此自然的笑脸。以往总是僵硬的微笑,或是狐狸般的冷笑。
「……很像你会说的话。」
停止笑声后雷说道,有种微妙的轻快感。
『什么嘛。』毫不造作地生起小小的闷气,真抄起光束枪击落发现二机机影,袭击而来的「村雨」手上的光束来福枪。
「…真。」
『─────────』
这次真没有回话,只是自顾自地让Destiny往前移动。
「回『弥赛亚』去,真。基尔他──应该已经知道结局了。」
『……嗯。』
知道尽管隔着通讯,对方也一定会认真地点头,雷微笑起来。
────要塞行星「弥赛亚」。
「新创世纪,能源填充40%!镜面更换,还有54%!」
在收到「镇魂曲」遭到破坏的消息之后,基尔巴顿·杜兰达尔并未表现出特别讶异的模样。
真、雷──
他在细心思索。
至今都没有收到「永恒」与「大天使」被击沉的消息,玖尔队果然名不虚传。
面前的大量萤幕映出战场的各个位置,很大部分的ZAFT军已然沉寂,但仍有许多个萤幕上传回的画面是激烈的战斗。
MS被破坏、夺去武装、然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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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MS…」
突然,在一片冷静自若的控制室内,一名士兵报告的声音慌张地响起。
杜兰达尔微微停顿。
「───怎么了?」
「这是…!──『自由』高速接近!后方──『正义』!」
「Freedom」。
啊啊,原来如此───
雷果然还是这么做了。带着真·飞鸟,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基尔。』
那天当他离去之后,如同往常般顺从的雷轻声询问。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呢…?』
当时他有些惊讶,因为从未想到雷会这么问。
一直以来雷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顺从地跟随着他。
『───到那个时候,雷就选择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责怪你。』
放柔声线回答的时候,雷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蔚蓝色眼眸中写着的讯息,当时他就应该要有所领悟才对───
Justice追随着Freedom的机体识别信号往「弥赛亚」直冲。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的他,在要塞前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打开「流星」的飞弹荚。
为了夹杀Freedom而被调派过来的MS机队,压根不知道Justice正紧追在后──直到机舱内响起被锁定的警告音,他们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能够目视前方的白影,阿斯兰打开通讯,朝基拉所在的方向呼叫。
「───基拉!」
Strike·Freedom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仍旧继续往前疾飞。「──基拉!你听见没有?!基拉!」
『───…阿斯兰?』
没有料到阿斯兰会追上自己──基拉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听见返答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听起来不像有什么状况、机体的动作也非常流畅。
『阿斯兰?』
或许是半晌没听见回音,这次反而是基拉怯怯地反问。
『怎么了…?你没事吧、阿…』
「────怎么可能没事,笨蛋。」
回应的声音沉重地、像是敲击着些什么似地一声一声响起。
「──违背约定后又一个人跑了!你以为我会很轻松吗?!」
『……对不起。』
「每次都任性而为,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吓死!」
『原谅我、』
「你除了道歉之外根本没有反省!」
『呜、』基拉一时语塞。
然而阿斯兰的下一句话就这么顺着骂出来了。
「──你这笨蛋要战斗就算了,起码待在我身边!」
他恶狠狠地骂,与发色同色系的眉毛差点没打结。
与此同时,赤色的机体以不输主人的雷霆万钧之势追了上来。
装备着「流星」的Justice先它一步往包围着星环的「弥赛亚」飞去,基拉匆忙推动操纵杆跟上,感到某种微妙的既视感复甦。
只见面前的Justice挥动「流星」巨大的光剑,插入包围着「弥赛亚」的星环,然后沿着星环飞行,任凭光束刃将巨大的星环自中间切开。
尽管星环上的对空砲台对Justice发动攻击,但那些飞弹与砲击不是追不上「正义」,就是被「自由」的掩护射击给击落。
由要塞的出口冲出来的MS机队,则在Freedom的「龙骑兵」一闪过后被夺去了行动能力,他们连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搞不清楚,就被迫离开战线,受下方的月球引力吸引而坠落。
被阿斯兰破坏的四圈星环坠落在月球表面,掀起巨大的烟尘,失去星环、也就失去了自体防御能力的「弥赛亚」,看起来像是耸立在荒凉月面的墓标。
趁此空隙,由后方追上的几艘战舰纷纷朝此处发射飞弹,炮火在失去防御线的要塞表面忽明忽暗,有些飞弹射进了发射口或格纳库的出入口,内部爆炸的火焰纷纷窜出。由小行星构成的本体表面,大小不一的破片开始崩落下来。
『…阿斯兰!』
基拉呼唤他的名字,然后先一步脱离了背后背负的武装「流星」,飞近弥赛亚的其中一个机库出口。
「…基拉!」
『我从这里进去破坏内部。「新创世纪」的反射镜就拜托你了!』
「────但是!」
『拜托你,阿斯兰!』
「……我知道了。但是,绝对不可以勉强。轰炸完就要立刻出来!」
『──我知道。』
回应阿斯兰的声音,基拉驾驶Freedom钻入了机库出口。
Justice目送苍蓝色的机体离去,随即对弥赛亚的「新创世纪」反射镜发动砲击。
尚未移送到固定位置的反射镜,在砲火的攻击中却因PS装甲的防御而丝毫未损。
阿斯兰一咋舌,放下「流星」,单机朝反射镜直袭。
然而就在那之前,一架红白对比鲜明的机体抢了过去。
苍蓝色的斩舰刀与光束回旋镖同时朝「新创世纪」发动攻击。
一个年轻却熟悉的声音跳进了频道。
『──你也太慢了吧,阿斯兰队长!』
「───真?!」
阿斯兰还来不及惊讶,对两侧猛然袭来的Zaku开火的,是Legend「龙骑兵」的浮游砲筒。
『这里交给我们。快去追他吧,阿斯兰。』
「雷…!」
Justice停顿的几秒间,又有几架赶回要塞、在Freedom与Justice攻势下的漏网之鱼朝这边开火,但他们很快地全部被Destiny和Legend的攻击夺去武装。
『快去追那个家伙!』真毫不客气地说,迳自朝反射镜两侧发动攻击。
弥赛亚内部也能感到那股震动。
由外侧袭来的两机MS,将这座原应坚固不摧的堡垒破坏得体无完肤。
杜兰达尔在充满杂讯的萤幕映出原本应该是己方战力的Legend与Destiny帮着Justice进行攻击的当下,稍微放松了肩膀的力道。
──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了吗?
那个声音又在心头响起。
是啊,不想承认───然而现下的情势确实如此。
他环视着慌乱地望着自己的部下与兵士,他们都是因为相信自己的计画,所以才坐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