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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恒听得一头汗水，偷眼看泽雅却似乎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哎！好在因为这些女孩子越说越夸张，听上去玩闹的成分越来越重，现在投来目光已经以同情居多了。算不算涉险过关？
晚上8点多的时候，人渐渐走散了，店铺里只剩下杨泽雅和阿恒两个。
“咦？你不回单羽吗？”杨泽雅好奇地问。
“今天请假。”阿恒微笑着说，“为了来找你。”
“啊？”杨泽雅定住身形，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意识到什么，勉强牵动嘴角，“开……开玩笑的吧？”
“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不是很像……但是，”杨泽雅停了停，“对不起……”
“算了吧，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阿恒笑着回答，似乎不在意地挥挥手，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情绪。“只不过想，有些话总要说出来，有些事情总要解决。”
“对不起……”这就是他们俩的差别吧。同样没有信心，他会逃避，而阿恒会选择主动了结。但是不管哪种方式，他们都是被动地等待别人的选择，也许这就注定彼此一定会错过。
气氛突然沉闷起来，两人坐在店里，谁也不说话，各自盯着面前的小小区域。场面僵持着……会一直僵持下去吗？杨泽雅在问自己，阿恒也同样。这样的沉默中，连呼吸都听得见，并且渐渐急促起来。
“啊呀！今天店还开着呀！运气不错嘛~~~”有客人笑嘻嘻地进来，突然意识到店里沉郁得似乎压到呼吸的气氛，不安地干笑，“老板，有客人吗？”
“啊？啊！没事，没事。你要什么？”杨泽雅连忙回到柜台里，招呼起客人来。
阿恒于是也站起来，向店外走去：“有空还会来店里吧？”
“啊？”杨泽雅抽空朝阿恒看了一眼，抱歉地笑道：“恐怕不行啊。我……大概以后都不会去了吧。”
“为什么！”阿恒的脚步停下来，惊讶地盯住杨泽雅，“不会是因为我……”
“不。没有的事。”杨泽雅慌忙摆手，“是因为……斯阳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吧，要是发生误会，就不好了。”
“起司？你们算是定下了？我怎么没听说？”临走的时候，才确定彼此的关系，然后什么都不管地走掉，却要对方遵守这样那样的约定，都说起司是“自私又被身边人宠坏的家伙”，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也没有。”招呼好顾客，杨泽雅继续解释道，“只是，我不再是排除在守备范围外的朋友而已。”笑容里有点点苦涩，但又有些许欢喜。
“你……”阿恒难以置信地问道，“就算他照样在单羽找人过夜吗？那样的事情，不是你不能接受的吗？”
“是啊。”
就算这样……这样的话，自己果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啊！阿恒无奈地想。只要是能和起司在一起，哪怕他提出那种不合理的要求，也会接受。因为认准了，所以就只能让自己接受，死脑筋的人就是死脑筋！起司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甩甩手离开，什么都不担心吧！那样被爱着的人，真是可恶地让人羡慕啊！
“那……总之，有机会的话，和起司一起来玩吧。”
“一定。”
第 11 章
阿恒似乎只是开个头，之后便时不时有不速之客来铺子里串门，一个个脸上写着：我就不是来消费的！这可惹恼了祁斯阳的后援团，她们就差没给杨泽雅挂上“天下第一大花心萝卜”的标签，赶到大众面前批斗了。
“你绝对没戏！等斯阳哥哥回来，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再有机会骗他！”女孩子们说得豪气干天，如果不是因为斯阳的花心从来没瞒过自己，杨泽雅几乎就以为真的是自己对不起了远在不知何方的祁斯阳。
“小泽，怎么回事？她们口里的‘斯阳哥哥’是谁？”
对了！而且，今天自己实在是再无辜不过了，因为——来找他的，可是他已经结婚生子的哥哥啊！“一个朋友。”
“又是……那种朋友？”
“也许吧。”杨泽雅不敢确定，也没有和哥哥断言。哥哥一向顾家，又关心弟弟，要是让他以为关系是确定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和斯阳见面，结果又发现斯阳根本已经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然后告诉家里，再之后就……心里面想着：这样的事情太恐怖了，还是不要的好。
“这种问题也能也许？小泽，你究竟在想什么啊！你说你不喜欢女孩子，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老爸同意，可是你也要带个正经一点的人出来，才有希望啊。”
“啊。”不置可否地应一声，斯阳就是这样的人，说不正经绝对不妥，可是……离乖巧规矩的标准实在是……
“下周二，妈会到我这里吃饭，不如乘机让妈和他见个面吧。你也知道，要老爸同意，先得打通妈这边呵。”
“啊？那个不用了，他……他下周不一定有空啊。”
“你还没问过，怎么知道？”哥哥皱起眉，“我看是他不想和人见面，你就样样顺着他吧？你啊！以为一味顺从就能留下他吗？小心又和上次一样！到头来，一场空。”
“我知道了。”杨泽雅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闷头抹了把玻璃柜台。
走了阿恒后过几个星期，有人推门进来——一张不算太熟悉的脸。“嘿！你认得我吗？”他挥手向杨泽雅招呼。
“似乎……”有印象吧？但是又算不得太熟悉。
来人也不在意，主动介绍：“金浩，我哥是单羽的老板。我们以前在店里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总是躲在阴影里，自怨自艾然后被阿恒骂的可怜的代理老板，很少上店里，而每次去都被当作重劳动力。天天去单羽的那段时间，杨泽雅曾经和他见过几次，但他窝在阴影里，杨泽雅心思都在斯阳身上，所以从未真正彼此注意。“你好，有事吗？”礼貌而有些生疏地招呼道。
“我……有些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泽雅想拒绝，毕竟也没熟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何况当事人自己也决定不了的事，还是少插手为妙。但又想：他特意找上自己，应该有什么理由吧！所以就点点头，让他说。
金浩于是从他和老板的兄弟情深讲起，讲到意外看到哥哥被人压在身下，讲到那个男人死后，哥哥怎么收拾心情，用爱人的名字开了现在的店，讲到哥哥现在的那个爱人怎么看怎么不安全，讲到哥哥飞国外结婚，却把店扔给他，另附赠和他完全不对盘的酒保一名……
杨泽雅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提醒金浩：“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我……他……那个……”适才还说得情绪高涨，眉飞色舞的金浩突然扭捏起来，支支吾吾，没了言语。杨泽雅心中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等金浩把话说清楚。“上周二是他的生日。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正好看见他关了店还一个人喝酒。他说，反正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必要知道他的生日，自己给自己庆生就足够了。我没见过他那么寂寞的样子，就说陪他喝两杯，然后……”然后是再寻常不过的俗套：一个美丽而落寞的灵魂，难得一见的软弱，酒喝到正好，月亮又来添乱，两厢情愿下的一夜云雨，醒来却不知如何面对……“我觉得我要和他解释，但是又不知该解释什么。明明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店里转过了，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来抓我！要是以前，三天不报到，他就要变着法子地整我了。杨泽雅，你说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在躲我了？”
你们俩的事情，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拜托，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没个起色呢！杨泽雅没好气地瞪了金浩一眼：“敢做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算数，反正过几天就会忘，也不过就是次意外嘛。”
“也不过是场意外吗……？”这样的话，对一向只交女朋友的金浩来说，应该是种宽慰，可他心里却有点郁郁地不是滋味，“或许在他眼里，一切就是这么个意外吧。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
“嘁！你没看到我很忙吗？”已经是营业的高峰时段，陪他说两句也就说两句，还要他帮忙这个帮忙那个？杨泽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坐在旁边好好想完了，等我空下来，再说。”一时的意乱情迷和之后的愧疚与不安，是不能维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