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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洛阳私下答应窦建德不死,是为了保护河北的安定。但这样的决定却和自己父皇的劝慰相抵触。
皇权,一个不容侵犯和违抗的存在。
他只是一个亲王,只有君主可以决定另一个君主的生死,他没有这个权力。他逾越了,父皇在告诉他,他的权力打不过皇权。
他可以开口对窦建德允诺生,但皇权却可以让他的话变成废纸。
只有陛下的话才是说一不二,他小小亲王的话不值钱。
陛下让他失信于河北,失信于窦建德,这一份羞辱是对他逾越的惩罚。
他只能接受,不能反抗,不能辩解。
哪怕他是一片善意,是为了大唐的安宁。
这就是皇权,充满了暴力和不信任以及强迫。
力量,这是一种极端的力量。
令人厌恶,令人羡慕,令人心生邪念。
对比他的打击和郁闷,齐王李元吉就双喜临门。
一来看到二哥受气,他就高兴。二来,齐王妃有喜,他要当爸爸了。
李元吉兴高采烈毫无遮拦的表达他要当爸爸了的喜悦,对齐王妃简直宠上了天。
从东宫到皇宫,妃嫔命妇们都知道这个第一次要当爸爸的男人是如何的疯狂喜悦。
他可以天天亲自驾车送齐王妃去东宫和太子妃聊天,就是怕她闷着了。也可以厚着脸皮到张婕妤那里讨要陛下上次的上好乳香,就
为了给齐王妃安神。还冒险去海池里捞鱼,就因为齐王妃想吃鱼。
大家都用一种轻松微带羡慕的语气谈论着这个年轻准爸爸的趣事,一时到未长安皇城里带来了不少谈资和欢乐。
不过这股欢愉的气氛却偏偏吹不到武德殿对面的承乾殿,明明是对门对面,出了一道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家妯娌兄弟,却是最为
疏远。
李元吉宁可驾着车大老远的把齐王妃往东宫里送,也不愿意去扶出门抬脚就能到的承乾殿让她和秦王妃作伴。
反到是秦王妃,倒是个大方和气的人。虽然武德殿那头是个冷面孔,但她还是礼数周全的送了不少实用的补品和器物过去,也亲自
去看望了齐王妃几次。
齐王妃杨淑形还是对这个二嫂颇有好感的,二哥英武稳重,二嫂温和贤惠,两个人站在一起碧人一对。
哪里像自己那个,毛毛躁躁怎么也长不大,心眼小死脑筋,让人看了就泄气。不过到底这人对她是真的好,如今有了身孕,当菩萨
似得供着,可算是让她出尽风头受尽羡慕。
她身子一天天重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大。也亏得这长不大的能容忍,皮糙肉厚没脸没皮的任由她捶打搓揉喝骂。
说起来,虽然自己嫁了个最不中用的嫡皇子,可小日子还是舒心如意的。
只盼着这一胎就生个世子,哼哼,看这毛糙鬼还逃得出她的手心。
十二月冰封大地,全长安的人都准备着过新年。大唐皇帝陛下带着他的婕妤贵妃在骊山玩的乐不思蜀,回到长安,头顶上的热气都
还没冒尽,当头棒喝就砸了过来。
河北乱了。
刘黑闼,窦建德的一员武将,在河北造反了。
响应者无数,一路势如破竹,每一几个月就收复了窦建德的失地。在河北人心所向,闹的轰轰烈烈声势浩大,似有要恢复夏国的意
图。
李渊火烧屁股,焦头烂额。
这天下一统的好日子才刚尝到点味,床榻之地就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必须要打,非得把这个不识相的乡巴佬狠狠打掉。
不过,派谁去打呢?
大家的目光自然又落到了打掉窦建德的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的头上,看来看去,似乎他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李世民却有点不乐意。
凭什么呀?这来来回回的仗他都打了五六年了,该够了吧。
人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凭什么他又得冒雪踏冰的出去和人拼命。
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这江山社稷又不是他的,他干嘛这么为人做嫁衣。
父皇自以为给了他三个铸钱炉天策上将天策府,了不起了。
有什么用?名不正言不顺呐。
这长安的文武百官宗室皇亲哪一个不在背地里议论,他是逾越,他不合礼制。
父皇这算什么意思呢?给了他一个希望却不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看不明白。
如果父皇要选择他,那么就该废旧立新。如果不是,那何必给他这些虚名,徒增妄想。
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算个什么意思?
现在,出事了,要拼命了,父皇就想到他了。父皇能不能在别的事情上也想到想到他呢?
河北乱了,这管他什么事?
当年他为了稳定河北不杀窦建德,结果呢?父皇为了和自己儿子置气,杀了窦建德。现在河北乱了,却又要他去收拾烂摊子。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不干了,老子这次不干了。他旧伤未愈元气打伤,他要修养修养。
这一次,他也要好好在长安过个年,好好的泡一泡骊山的温泉。
这一次,谁爱建功立业谁立去,这大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亲王。再说了,功高震主,功名盖世,这样的大帽子他担待不起呐。
把承乾殿大门一关,秦王罢工了。
他罢工了可大唐不能罢工呀。这河北的战事一日比一日吃紧,这烂摊子再不收拾收拾就收拾不了了。
于是李渊下旨令秦王上朝,派了心腹大臣前去探望。
李世民依然不肯,写了言辞凿凿的请最表,自己顶了毛巾盖着棉被在家里装病,外殿里小泥炉上药罐子突突突响个不停,热气是一
阵阵的冒。满屋子的药味,来一个惹一身骚回去。
李渊急得焦头烂额,好几次眼光掠过下首的太子。但李建成这次却闷声不响,装作看不见。
他也不想惹这身骚。
二弟在摆架子,这谁都看得出来。父皇急就急吧,这一肚子火不光二弟有,他也有。
父皇这算什么意思呢?想要别人干活却不给好处。他想二弟拼命何不随他心愿把着太子之位给人家算了,也省的两个儿子在这里你
猜我猜的费劲。
比起二弟来,他的功业确实太少。可不是父皇自己的意思吗?国家储君不得出征,这也是为了储君安危得到保证以便随时随地可以
替补。
父皇把他留在身边,教育他如何御人治天下。这也是父皇自己说的,君王何须打仗,君王要懂得是治人治天下。
一直一直这么欺骗着他,现在却嫌弃他功业不够。
他憋屈呀,这凭什么?好的坏的全让父皇一个人说了。
好嘛,他也不稀罕这个劳什子太子位,谁要谁当去。
父皇在二弟哪里吃了憋就想往自己这儿需求安慰?没门。他还想找个地方安慰安慰自己呢,谁安慰呀?
老子也不干了,爱谁谁。
太子殿下也罢工。
好嘛,这下可真没摺了。
谢天谢地谢太穆皇后窦娘娘,李渊陛下记起他还有第三个好儿子。
前两个指望不上,这不是还剩下一个嘛。
可是这个最小的嫡出皇子,实在不大牢靠呀。
论文不及太子,论无不及秦王,虚长了十八岁却还更个孩子似的脾性。能堪大任吗?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李渊还是不得不承认,齐王难堪大任。
但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有用的,他是太子从小带大的亲弟弟,一直感情深厚。又被秦王带去洛阳一年多,听说相处得也不错,而且这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又住在对门对面。看来,他老父亲拉不下脸面去做做两个儿子的工作,但这个小儿子也却以去。
没错,这次打亲情牌。
于是乎,把齐王李元吉提溜到太极宫面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面对面的深刻教育之后,打发他前去做通太子和秦王的工作。
李元吉从太极宫出来,那叫一个郁闷啊!
第 18 章
平时我们的齐王殿下都是舍近求远,这一次他终于决定舍远求近。没错,我们的齐王殿下是个有个性的人呐。
反正就在对门,李元吉所谓连亲随都没带,直接步行穿过了自家门口的日华门,在穿过对面的月华门,然后就到了承乾殿前。
他刚露面就立刻有人去通报,管事的内侍也急忙跑上来招呼。
“我来探望一下二哥。”他随意说道。
“齐王里边请,已经通报秦王了。”
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