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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官场-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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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当年“东临碣石”的感觉。忽然一个浪头打在船舷上,船忽悠了一下,差点把他摔倒,丁主任就把他喊了下来,项明春伟大感觉变成了羞惭,自嘲地说:“日他妈,这大海太不给人面子。”他们又在海滩上捡了不少贝壳,捞到一些嫩海带,都装在囚笼里。这些海带,闷在塑料袋里,两天后开始起热腐烂,解开一看,发出难闻的味道,没办法带回来,只得依依不舍地扔掉。在海边,人人踏着浪花,把下半身都弄湿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尝了一下又腥又咸又苦又涩的海水,都说这水看上去很美,其实不能喝,谁喝谁上当。范德保专门用矿泉水瓶满满装了一瓶,说回去让家里的同志们都尝尝海水的味道。

出了荣城,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北走,又到了青岛、烟台,本来,还想去旅顺、大连,要坐那么长时间的轮渡,大家觉得不合算,况且大海已经看足看够了,就不再去了。继续挥师北上,过天津,进北京,在北京玩了三天,这才折回返程的道路。

司马皋自从在泰山上抽的那一个签了后,再也没有当初出来时那种兴高采烈的心情,一路上闷闷不乐,大家谁也没有在意。他自己下了决心,回到家里,一定要采取措施,彻底改变自己倒霉的运气。

父与子

绕着中国东部转了一个大圈回来后,其他人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只有司马皋没有多少的具体事情,在办公室里打打杂务。

司马皋很相信星相命理,平时闲暇没事儿,就钻研一些《周易》、《诸葛神算》、《麻衣相书》之类的杂学,颇有心得,却无成果。那次失误,虽然宋书记没有直接尅他一顿,他却惊恐万状,唯恐宋书记在心里画他一道子。后来,他扳着《流年运势》一书对照,果然看到那天他命犯“阳公忌”,诸事不利。想一想,那天确实有点怪,吃罢早饭就有点精神恍惚,心不在焉,跟宋书记出去,不经意间,出了几处小错,强打精神,才回到了机关。车进大门时,看见他哥在门卫房的台阶上站着,焦急地等他,见面后说父亲病重,吓了他一跳,马上和哥哥一起去医院给父亲抓药,就把宋书记交代的工作彻底忘了。

司马皋对自己的前程看得非常重,几乎融进了血液中,是与他的家教分不开的。他家离县城三十多公里,是一个靠山的小村庄,姓“司马”的只他一家,单门独户,老辈子也不知是从何迁来的,在这里生根以后,一直受大户人家的欺负。他父亲司马占方在饱受欺负中长成大小伙子,倔强的性格让他决心同命运抗争,上小学时国语读得是全班最好的一个,后来上不起学,在家里放羊、种地,慢慢地长成了一个很有能力的庄稼汉子,给地主扛长工,东家很喜欢他,把女儿嫁给了他,也没有能够改变他苦难的命运。到了解放初期,姓司马的终于赶上了好时代。穷人们扬眉吐气,司马占方拿起了枪杆,当上了民兵连长,开始神气起来。有了土地,就跟那个地主丈人翻了脸,上台批斗丈人时,狠狠地扇老汉耳光,老婆啜泣不敢吱声,小舅子见他就躲,从此两亲家互不来往,仇人一般。小乡的党组织感到他的阶级立场坚定,发展他成为预备党员。当上党员的第二天,上级开始动员青年当兵,补充抗美援朝部队,他又当上了一名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本来司马占方是个独子,按政策是不能征兵的,可他非常坚决,为了走向更远更高的憧憬,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军。老婆知道他志向高远,不敢阻拦他,心里揪成一团,认为很可能是就此一别,哭得像个泪人儿。当他披着大红花,在乡亲们敲锣打鼓欢送他们的时候,老婆瘫在了家里的门框后边,母亲也跟在后边哭泣。接兵的首长劝她说:“大娘,你儿子当兵,全家光荣啊!”老太太也不知啥是光荣,一个劲儿地哭着:“俺不光荣嘛,俺不光荣嘛。”让司马占方觉得很丢脸。

入伍后,司马占方在本省一个兵营接受了几个月的新兵训练,正准备开拔去朝鲜,“三八线”上停战,板门店谈判正在进行。他们这一批战士连本省都没有走出去,就重新整编。时值冬天,司马占方正好犯了从小就落下的支气管哮喘病。部队首长原来知道他多多少少识几个字,在当时是少有的文化兵,有意留下他继续培养,就派人叫他谈话,动员他留在部队。他见了领导,咳嗽得直不起腰来,首长很关切,问他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吃药没有?他太老实,不领会首长意图,对组织少有的忠诚,让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自己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卫生室给他开了几片药,吃了下去,不怎么管用。领导一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放弃了动员他继续留在部队的念头。他这个兵只当了八个月,就算当到头了。后来,司马占方一想起这段经历,就直恨自己,真是“一言丧邦”啊。他后悔当时要是机灵一点,对首长说句瞎话,我这病是近几天才得的,恐怕肯定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部队不仅要给他治疗疾病,还要把他留下来,说不定现在当上了师以上干部。因为他偶尔一次从儿子拿回家的《解放军画报》上看到,军队的一个大官的照片,相当面熟,看看署名,仔细想想,这个人就是他们那个部队的,和他同时期入伍,曾经在新兵连上发过言。司马占方光荣退伍时,人家不怎么光荣地继续服役。到了现在,一个农民,一个少将,真是天壤之别啊。

司马占方认定,只有当官,才能出人头地,没有权力,就总是受人家欺负。他下决心供养两个孩子读书,大儿子却不成器,一上学就头痛,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好在可以挣工分,弥补了因为他身体一直不好给家里造成的困难。只有小儿子司马皋用功刻苦,还喜欢写文章,甚得老司马的钟爱,经常给他灌输一些一定要当官的思想。这本来与孔夫子的“学而优则仕”是一个道理,但在当时孩子们接受的教育中,却是石破天惊的。司马皋接受这些教育,是从自身的体会出发的,与他同龄的干部子女,无论从各个方面都占有优势,他从小就受他们的欺负和侮辱,再加上亲眼看到父亲被批斗,心里非常仇恨人间这不平等的现象。他上初中时,有一次从父亲的衣袋里看到一张血票,知道父亲为了给他交学费,到县医院卖过血,就偷偷地哭了一场,发誓要学出个样子,不辜负父亲的养育和教诲。

司马皋没有能够考上大学,不是因为本人没有努力,而是他受的教育太差了。他受的高中教育,教他的老师都是小学教师拔高教高中的,可想而知教学水平有多高,在那个年代混个高中毕业文凭,实在学不了多少东西,即使学到的也难保是一些不准确或者不正确的知识。当时县委宣传部正好要培训一批农村通讯报道员,各乡镇都有名额,报名的人远远不够。司马皋听说这个消息后,就报名参加了,并且经过培训,掌握了新闻写作的技巧,学以致用,给本乡写出了好几篇在市级党报上发表的文章。公社党委书记十分爱才,向县人事劳动局要了一个“亦工亦农”的指标,把司马皋安排在公社机关里上班,当上了公社的通讯专干。后来这位书记调到县城当上了一个重要局的局长,全力推荐他进了县委办。他到了这个全县的中枢部位后,是从打杂开始的,逐步写一些小文章,思路、言辞都很清晰。他的聪明才智,在实践中不断地迸发出来。由于他长得比较有成色,察言观色的功夫不断见长,主任们就派他做领导们的随员,一干就是几年。

司马皋走出农门以后,家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对他最有刺激的是一个儿时玩伴儿,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有一次,他回家到后山转了转,见到这个家伙蓬头垢面,在山上放羊,见了他很亲热。他问这个儿时的朋友:“你怎么不出去跑跑,只在家放羊啊?”朋友告诉他:“还不是为了挣钱嘛。”他问:“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娶媳妇呗。”他觉得可笑,就继续往下问:“娶媳妇干啥?”“生孩子。”“生孩子干啥?”“还让他放羊,再娶儿媳妇生孩子,生下的孩子长大接着放羊。”一问一答,这个老朋友很懂幽默,跟他开玩笑。但也说出了一个让他思绪横生的道理,人生如果陷入这样的循环往复,是多么的悲哀!老朋友真的太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了。他坚决不能这么平淡地过一生,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父亲没有实现的愿望,干大事,做大官,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等他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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