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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岂会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耐着性子劝道:“我们早一天出发就能早一天回来,就能多赚点钱,邵公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两个时辰足够我们赶到下一个镇了。”
宸星竟一时语塞,找不到留下的借口。
“还好你们还没有走!”刚才那个送茶的差役走来,傲慢地冲宸星道,“你!就是你!我们老爷要见你,去看看那份口供还有没有问题!这回抓住的人可是个惯偷,我们老爷头痛了许久,你们可立了大功了!”
三当家明显变了脸色,可又不好说什么。
宸星假意道:“怎么案子还没有结?我们急着赶路的。”
“急什么急?就你们有事我们当差的没事?跟我走!敢违抗一样把你们打残了!”
差役带着宸星来到后厅,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塞给他一把匕首道:“皇上吩咐说,你一看到字条就立刻想办法把你送走,一刻也不要和雁子门多呆。匕首你拿着防身,快走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出了城皇上会另外派人接你。”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连跟我自己人说一声都不行?”如此紧张的气氛,宸星极不适应。
“公子还是听从皇上的为妙。”差役没有多说半句,打开府衙的后门,示意他快走。
随不情愿,但也别无他法,宸星带着满脑的疑惑,离开了淮安。
第一天还算顺利,虽然身后没有追兵,但心里还是有种紧迫感,于是脚下生风恨不得再生对翅膀。
待到第二天中午,他刚想修整一下,找点东西充饥,就听到有马蹄声。
还是躲不过吗?宸星心中一紧,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往草丛里躲。
他们在附近转了几圈,显然是发现这里有人路过的痕迹。“你们继续往前追!”带人追踪不是别人,正是三当家。
几匹马急驰而去,另几个翻身下马,四散搜索,手中的刀冲草丛挥砍着,其中一个朝他藏身之处走来。
宸星蹲在地上,既不敢有丝毫动弹,又怕被一刀砍中,只好老天爷能帮一下忙。眼看那人离自己还有几步,突然另一头传来嘎嘎叫声,原来是有人惊动了靠近池塘边的野鸭。
“找到人没有?”三当家朗声问道。四下应和声起,均是没有收获。“走!继续往前搜。”他一声令下,马蹄声渐渐远去。
宸星抚着胸口,趴坐在地上,开始埋怨子寰。
那差役不是说子寰会另外派人来,可他向京城逃了一整天,哪里有半个接应他的人?没信用啊没信用!
他又在地上坐了一会,确定没人之后才慢慢站起身,环顾一圈,林中静谧如初,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
尽快回京才是上策,宸星心道。辨认出先后走远的马蹄印,然后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前进。
“邵公子果然谨慎,差点就被你逃过了。”冰冷的声音来自某个角落。
宸星骇然,猛回头看着三当家从树后走到他面前,面色由红变白。再看左右,各有两人守着。
没想到他还留着一手,真可谓防不胜防。
但宸星反倒没有刚才来得紧张。只因先前他们有十来人,畏于他们人多,不敢贸然出手,而现在他们总共才五个人。不敢说有把握能胜他们,但要从他们手里逃走,宸星还是有七八成把握的。
但好运显然没有追随着宸星,三当家手一挥,眼前一个晃过一个庞大的黑色物体,守在左右的人向空中一扯,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东西是武功低微者捉拿武功高强者最好的武器,尤其是针对宸星这类以敏捷见长的人。
这张网不是用普通的绳子结成的,而是一根根粗糙的荆棘。四人从四个方向收拢,配合默契,显然练习已久了。
宸星先是站着不动,凝神看清四人中功力最弱的一个,猛地发起攻击,一掌将那人击倒,然后突破包围。
可还不等他跑出几步,三当家已经凌空跃起,牵起缺漏的一角,向宸星罩去,与此同时三枚暗器射向他背心。
宸星顾此失彼,就地一滚躲过了暗器,却被荆棘网罩在了里面。他毫不懈怠,抽出匕首,奋力割开网,踢翻一个企图扑过来压住他的人,从荆棘的破洞中钻了出来。
右臂火辣辣地痛,但他来不及细看,头一低跳进池塘里。
他是识水性的,可刚游到湖中央,就觉得浑身乏力,身体异常沉重。
他们竟然没有追来?宸星浮上水面,见他们只是站在岸上看他在水里扑腾。难道他们都不会游泳?不可能,这与理不合。只要游过这片池塘,就能逃脱他们掌心,虽然已是眼冒金星,但他相信自己咬咬牙可以做到。
他深吸了口气,想要再次潜入水中,树林里兀得淋下一阵箭雨,那五人当场二死三伤。宸星努力张了张眼睛,视线已经模糊,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又是一波弓箭齐发的声音,可宸星已经看不清楚了,僵硬着身体在水中沉浮。听到几个人跳下水,自己被他们托上岸,然后被人背起。
没死?活着?被救了?
情况变化地太快,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不是做梦,还是自己脑子糊涂在幻想?
经历一番颠簸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宸星?喂,快醒醒!”
费力地睁开眼睛,逐渐聚焦,出现在眼前的是子寰。
如果是死了,那一定是地狱,因为有他在。
子寰揉着他的脸,紧张地把他往怀里抱了抱:“没事吧?傻瓜,不会游泳怎么还往水里跳?”
不,我会游泳……可是,奇怪……
死里逃生,宸星感受着他的体温,温暖的触感,竟让他在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
子寰终于确认他还活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又在下一秒发现他的不对劲:“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宸星心猛地一颤,低头一看,刚才不好的感觉,竟然不是错觉……
十八
子寰终于确认他还活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又在下一秒发现他的不对劲:“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宸星心猛地一颤,低头一看,刚才不好的感觉,竟然不是错觉……
右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整条小臂肿得跟小腿一般粗,几乎没有办法抬起。
是那张网,在钻出荆棘网的时候被刺划破了手臂。
宸星试图握拳,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使唤,怪不得在水里无力挥动胳膊。
刺荆棘并不是普通的植物,断裂处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从破碎的伤口进入了血液,其毒性不亚于蛇毒,几乎在最短时间内产生晕眩与肢体肿胀。
“痛吗?肿得好厉害!”子寰大惊之下,捏了捏他的胳膊,好像捏在软软的棉花上,五个指印留在了他胳膊上,许久才恢复原状。
没有知觉,他的右臂丝毫没有肌肤的触感。可宸星已经无力在意这些,他已是头痛欲裂,身体重得不堪负荷。
“这是去哪啊?”马车的颠簸,使他的胃翻江倒海,伴着呕吐感。他挣扎着向外望去,可什么都看不清,颜色已模糊成一片。
怀里的躯体有着异常的体温,“你发烧了……”子寰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阴云密布,“怎么搞的……你忍着点,我带了御医来……”
这伤,是我为你受的……
宸星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已经这般自轻?
一名御医进了马车,一看到宸星的状况,已然失色。
宸星也是学医之人,对自己的病情最清楚不过了,他一把揪住子寰的衣襟,强烈抗拒着御医。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痛苦的呻吟从嘴角溢出,双眸已失去了神采。
“别怕,有我陪着你。”子寰握着他的手,安慰似的拍着。
御医把了把脉,查看了患处,又翻看了他的眼睛,每进入一个环节,神情就愈发紧张,到了最后已是面如菜色。
“怎么样?还不快诊治?”
御医两条腿开始打颤:“公子他这毒来势凶猛,恐怕……”
“什么恐怕!没有恐怕!”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子寰怒从心起,再看宸星,胳膊的肿胀已经蔓延到了上臂,整条手臂已经失去了一切功能。
“陛下息怒……”御医带着哭腔道:“公子的毒症特别,必须要先找到毒液的来源,然后针对其毒性研制出解药,然后……”
“什么然后然后!等你然后完了人都废了!”子寰勃然大怒。
“可除了这样别无他法……而且……”御医瞟了宸星一眼,“……而且……”
宸星一声尖啸,突然暴起,一拳御医打去,要不是他全身绵软,要不是子寰紧紧抱着他,这一拳就打在了御医脸上。
他知道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