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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由着朱宜修扶自己躺好,这才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顿时惊惧不已。宜修这般年轻,又多小女儿情态,除了双眼有些红肿,分明是哭过了,虽不是她姐姐纯元那般动人心魄,也算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这哪里是乾元三十年,分明是乾元二年朱宜修刚进宫那会儿啊!想到这里,玄凌突然眼前一亮,自己这是重生了么?!好极,这一次朕不会再被甄嬛和朱宜修这群毒妇欺骗了!!想到这里,玄凌便欲斥责朱宜修,重重咳嗽了一声。朱宜修一听到玄凌咳嗽,立马跳了起来,一把握住玄凌的手,
“皇上可是龙体还有不适之处?嫔妾即刻差人传太医来!”
说着都顾不上玄凌想要拉住她的手,转身对身边的剪秋道:
“还不快去请章太医来!”
看着朱宜修这般为自己忧心焦急,纵是玄凌也不好意思开口斥责她了,想着待自己身子大好,再寻个理由打发了她去冷宫便是。
说话间,章弥已经到了,听说皇上醒来,他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一溜儿小跑儿进了仪元殿。匆匆行礼后,章弥便上前为玄凌请脉,微微犹豫了一下,章弥起身时面上已经带着得体的微笑,道:
“皇上这是乏着了,这几日多加休息,服些疏散的汤药便可。”
也许是重生的缘故,玄凌内里现在可不是乾元二年登位没多久的那个十五岁的孩子,而是年过四十老谋深算的君王,他没有忽略章弥眼底闪过的一丝晦暗,冷冷道:“章弥留下,剩下的人都退下!”抬头看了朱宜修一眼,玄凌别过头,“你也是,先退下吧。”
朱宜修愣住了,皇上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么?可章弥是皇上的人,这是阖宫尽知的事儿,还有谁敢对章弥出手?又或者说,皇上这是要处理掉自己,好给姐姐腾位子?可是姐姐她!
朱宜修心如刀割,咬牙调整了面部表情,方道:“嫔妾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生疑【已捉虫】
玄凌屏退了众人,寝殿只剩下了他和章弥两个人。玄凌冷冷看着站在地上的章弥,过了许久方道:
“还有什么瞒着朕的?”
章弥心跳差点停下来,勉强笑着说:“微臣愚鲁,不解皇上圣意……”话音未落,便被暴怒的玄凌打断,
“大胆!你还想瞒朕到几时?全家的性命不要了么!跪下!”
章弥顿时汗如雨下,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微臣罪该万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其实玄凌还真不知道章弥有什么隐瞒他的,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事一定不能轻轻揭过,
“不想死就赶紧从实招来!”
“回皇上话,皇上龙体确无大碍,只是有少量催情药物残留。”
催情药?玄凌握紧拳头,原来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一招么,怪不得前世甄氏那个贱妇随便几服药就把自己打倒了,是谁?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蓄意隐瞒!”
“皇上饶命啊!!微臣岂敢隐瞒皇上,只是……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回皇上话!皇上三日前晕倒之时,便是微臣请的脉。彼时已经察觉出皇上有用过催情药物的迹象,不如说,不如说,那催情药物极有可能是皇上晕倒的元凶!微臣当时便已经向太后娘娘禀报,可是……可是……”
“母后不许你声张,是么?”堂堂大周皇帝,登基不久,龙椅都还没捂热,就被春药放倒了,这种事何止是丢人啊,难怪母后不许声张。
“太后说兹事体大,关系到皇室声誉,要微臣不得声张。微臣本欲待皇上清醒过来,再向皇上密报,谁知刚才李公公前来通传之前,微臣的案上多了这么一封信。”说着,章弥从怀里贴身取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至头顶,递与玄凌。
玄凌前世中毒而死,今生自然小心谨慎,他戒备地伸手拦住,只说:
“你念与朕听吧。”
章弥抖开信纸,颤声念道:
“秘药一事,务请缄口。天子知晓,人头不保。”
说着章弥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块鹅黄的碎布来,声音已带了哭腔,
“皇上请看,这是微臣小女的衣袖,看这布料切口如此整齐,必是利刃切开。微臣卑贱,但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乳母妈子也有几个,寻常生人也是接近不得。方才见了这衣袖,一时方寸大乱,才会……才会做出这糊涂事儿,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说着章弥便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玄凌低头不语,母后虽说在后宫浸淫多年,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但她素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黄口小儿下手,这人……到底是谁?果然还是得从秘药下手!
“你说朕晕倒三日了,当时还有何人在场?”
“回皇上话,三日前微臣前来请脉时,皇上已在此处了。听公公们说,皇上是在太液池畔的亭子里晕倒的。当时,除了太后娘娘和前来侍疾的娴妃娘娘、端贵嫔。”章弥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还有前来陪伴娴妃娘娘的承恩公夫人和朱家大小姐。”
朱家大小姐?莫不是宛宛?原来现在是朕尚未封她为后之时,是了,因为宜修有了身孕,所以朕许了舅母来陪伴她,不意舅母还带了宛宛前来。那日,朕本是要去看宜修的,谁知太液池畔宛宛惊鸿一舞,朕一见倾心,一时忘情,便在亭中幸了她。接下来,接下来,便是三年恩爱,天人永隔……
不对!不是这样,朕那时虽然只有十五岁,终究是一朝天子,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至于不顾宛宛已经订了亲的事实,光天化日之下便临幸于她啊!何况那时宜修已经有了身孕,朕怎么可能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直接打她的脸呢?说起来彼时宛宛来照顾宜修,她本无爵,又是待嫁之身,何以会身着妃位服制,大白天的就在朕必经之路起舞呢??
这样一想,玄凌顿觉头痛不已,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对章弥说:
“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章弥如蒙大赦,谢了恩便连滚带爬准备离开,又听玄凌说:
“站住!”
章弥心里还念着小女儿,无奈皇帝开了口,他忙站在原地不敢动,只听玄凌又说:
“朕单独留下你谈了这么久,只怕那贼人歹心不死,要伤及你女儿的性命。朕即刻任你为太医院院正,你出去时脸上欢喜些,休要叫人看出破绽来。”
章弥立马跪下了谢恩,这短短一个时辰,他大喜大悲,实在多说不出一个字来。刚要退出殿门,头顶又响起玄凌的声音,
“今日,你本意图蒙蔽上听,朕不罚反赏,这个中缘由,你心中可得掂量清楚了。”
章弥心口顿时突突跳个不停,他立马回身跪下,重重叩下头去,
“陛下隆恩,微臣铭记五内,定当为陛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哼,朕要你肝脑涂地做什么,只要你好好办差,少不了你的好儿。如若不然……”玄凌冷下音调来,顿了片刻,方道:“去吧。”
章弥离开后,玄凌躺在御榻上上思前想后,承恩公夫人的突然出现、催情药、太后对此事的态度……玄凌把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差不多也能推算出个来龙去脉了。只是玄凌前世跟朱柔则恩爱非常,如今根本没法接受心中佳人竟是这般不堪,这样烦恼纠结到了半夜方才沉沉睡去。
颐宁宫内,朱成璧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承恩公夫人陶氏和朱柔则母女俩,两人今日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见朱成璧迟迟不肯叫起,也不敢吭一声。只是朱柔则身子孱弱畏寒,跪久了难免脸色乌青、嘴唇发紫。朱成璧看在眼里,心中说不疼惜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看到她身旁的陶氏,便一肚子火气。本来宜修有孕她这个做嫡母的循例来陪伴便是,带阿柔进宫作甚?不知道待嫁女应该恪守闺训,不能随意面见外人吗?连催情药这样的腌臜物事儿也敢带到宫里来!皇帝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朱氏满门抄斩都不为过!自己这个太后只怕也当到头了!
何况,就算是皇帝不嫌弃,纳了阿柔,这强夺民妻的帽子一辈子都洗不清了,什么叫史笔如刀啊!就算是有为君者讳这一说,消息一旦传出宫外,朱家的姑娘们都别做人了!幸亏自己在宫中还有些眼线,事发时当即将事情按了下去,不然事情一旦闹大,自己拼着这个太后不当了,也护不了朱氏一门!
这样一想,朱成璧看向陶氏的目光又多了一分冷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