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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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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意思,这样写就使平亚的女婿地位合法有效。即使老太太死在他俩的婚礼之前,他俩的婚约也是没问题的。
  他俩之间的大障碍就是二个不能书信往还。曼娘心想总有时候儿老太太会让她代笔往北京家中写信,但是她却绝不可以给平亚个人写信。她代笔写的信只是冷冰冰谈正经事,不能涉及个人。他俩谈过通信这件事,曼娘说她可以暗中教木兰转递。她也说过平亚可以向父母请求让曼娘到北京去和木兰一同上学。但是这些办法都没有实现,她呆在家里,跟平亚一别两年。她曾希望第二年春天平亚可以借回家扫墓的理由,返里一行,但是平亚的父母不赞成,说路途太远,耽误学业。那年夏天,桂姐带着三岁的孩子单独回到泰安一次。曼娘只能极力从桂姐口中打听曾家几个男孩子的情形,他们的朋友和新的丫鬟的名字,也只能如此而已。
  第七章  平亚染疾良医束手  曼娘探病曾府栖身
  曼娘与平亚在泰安的琐事这样详细叙述,也有其必要,因为在桂姐回京之后那年的春天,平亚忽然身染重病,曾家把曼娘接到北京与平亚完成了亲事。
  平亚,一般说来,算个健康正常的孩子,虽不是身材魁梧,以官宦之家的孩子论,还算可以,不健壮,可也没有什么疾病。但是在青年时期因为相当用功,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儿太多。孩子越是功课好,往往脸色越苍白,身体越软弱。那年的二月,平亚时时发烧,又像是流行性感冒。曼娘听到这消息,知道对他清明节回泰安给岳父扫墓的希望,又粉碎了。
  平亚回京两年,曼娘大大的改变了。平亚在家呆了两个月,那段甜蜜的日子,只留给曼娘特别的寂寞,也变得越发沉静。那段在默默之中似乎是冷淡的相爱,在她的芳心里留下了爱与愁,所以她们爱与穿孝服不可思议的联系在一起。她做了几身白孝服,常常替换,洗后烫得整整齐齐,而且开始喜爱这种孝服。她也爱听念佛经。她看门前别人家出殡,看得出神。在她心里想,丧礼也就表示爱情。别人会以为她丧父之后,心里忧伤,可是她母亲知道,因为木兰有信来告诉平亚的消息,或是北京有来信,她一定心情活泼兴奋几天,过后又恢复以前的孤独沉默。她母亲看出来,她一打开木兰的来信,就双颊红晕,小小薄薄的嘴唇就颤动,表现出她那独特的神情。李姨妈说曼娘跟平亚已经动了情,可是祖母不愿承认自己在他俩婚前使他们俩太接近。老太太由曼娘的母亲陪伴,如今已经很习惯,所以曼娘母女到北京去住是办不到的。曼娘别无他法,只有等三年居丧期满之后到北京去出嫁,那时就十九岁了。现在是十八。
  所以今年清明节,她在父亲坟前哭得特别伤心,竟至着了凉。平亚病好的消息到时,她正生病在床,一听到这个喜信儿,感冒很快就好了。
  平亚吃了由治感冒常用的几剂兔耳草熬的汤药,发烧很快就痊愈了。在养病期间,他服用由甘草、阿胶、豆蔻配制的丸药,很有效,把病治好了。但是元气耗损太大。白天困倦,四肢无力,这样过了一个月,再一个半月之后,又去上学。
  快到四月底的时候儿,他又病倒。阵阵打寒噤,阵阵头疼,脖子发酸。父母以为流行性感冒又犯了,又给他兔耳草熬的汤药吃。一个礼拜之后才请医生。由于木兰家的关系,他们认识了那位蒋太医。他到了之后,按了按脉,没说什么话,开了一服药,里面有桂皮、甘草、杏仁,好使病人出汗。
  木兰那时已经十四岁,看过几本医书,由他父亲那位非常之士的鼓励,跟那位御医谈论过多次,所以一到曾家听说那个药方儿,她立刻明白那是治伤寒初起的。她回家之后,立刻告诉了父母。
  伤寒是医生最怕的病。这个病在中国医学上争论得最多,以这种病为主题写的医书也最多,最不易了解,也是人懂得最少的一种非常复杂的病。这种病里头包括好多种其他的病在内,时而发烧,时而发冷,叫做“仲景伤寒”,现代称之为肠炎。这种病先犯“三阳经”,再可能犯“一阴经”或同时“三阴经”。三阳经是营养系统,指的是小肠、大肠、胃的入口,膀胱、幽门;有时说“六阳经”,则包括膀胱、胆囊、胃肺、心、心外的薄膜与胰、肾、肝,都属于阴经,司呼吸循环,排除废物之用。阴与阳则相关相辅,并非独自发挥功能,并非互相排斥。营养系统阳经职司支持身体,发热发力,而其他系统,也就是阴经,职司调和身体各部,分泌汗液,使全身灵活。肾与肝,尤其是胰脏是分泌重要液体,保持全身平衡的。
  人身的疾病在初起之时,还局限于阳经之时,极须善加调养。不久之后,平亚觉得口与唇发干,但并不口渴,眼花、耳鸣、胸口发闷。医生告诉曾家大人平亚的病很严重,可是曾太太以为那病与心情也有关系,是青春常有的。心中怪老太太不该让儿子和曼娘走的那么亲密。又过了半个月,烧仍不退,脉本来浮而不实,现在开始下沉,母亲真吓怕了。她立刻想到叫曼娘来。有两个理由,第一,她以为平亚的病大体上是相思病,唯一可靠的治疗法是见到,摸到,听到他的意中人。第二,因为她相信冲喜,在病中给儿子完成花烛之喜。她想等一等,看看是不是需要走这一步。若是叫曼娘来京住在左近,如果需要总是方便的。医生,虽绝非一筹莫展,至少治伤寒也没有十分把握,于是也赞成这个办法。现代医学称之为混合心理治疗。
  母亲问平亚愿不愿曼娘来北京看他,平亚说愿意。
  曾文璞于是往山东打电报。曾文璞那时在担任旧有的官职之外,又兼任政府电报局副总监,那时正是袁世凯当权,是朝廷的一个权威人物。官居直隶总督,兼铁路矿务督办,电报局督办,最主要的是新军训练处督办,训练新军使用来福枪。曾文璞由于一位姓牛的同僚又是山东同乡认识了袁世凯,袁世凯就给了他电报局副总监的职务。所以他往泰安家里打了一封长电报,让母亲立刻叫曼娘母女急速来京,说平亚病重。


  对曼娘,这封电报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心里想她必须上京,毫无疑问。老太太与曼娘的母亲两人商量此事。老祖母低声向曼娘的母亲说,一定为了赶紧完婚,在病中冲喜,不然不会这样分明要母女同去。可是曼娘的母亲不能把这话告诉女儿,因为她不能说这种话。虽然坐船旅途还舒服,曼娘不在乎这个,她告诉母亲要坐车坐轿,这样一个礼拜,就可以到北京。老祖母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震惊,因为平亚是长孙,在家里地位很重要。她说她想去,不过是几天之后带着李姨妈坐船去。先派一个男仆和一个女仆陪着曼娘母女去。另外单派一个丫鬟叫小喜儿的伺候曼娘,小喜儿原本叫四喜。
  北京曾家接到母女起程的复电,以为她们最快也要走十天。平亚那时已经病情危殆。已经显出憔悴而衰弱,还是发高烧,脉搏微弱,偶尔呕吐,四肢发冷,他说肚子里寒痛,闷胀而虚软。由种种病象上看,阳经“内陷”,已然侵入阴经。仿佛身体正在干涸,咽喉干,眼睛无神。这时医生不再用肉桂、甘草等热药表内热,而是用平和性的药来温暖阴经了,因为已然看出是一种阴寒,是分泌器官功能不调。于是服用干姜、葱白、猪胆等熬成的汤药。但是病人情况越来越坏,于是开始服用猛药,里面有大黄、硭硝等。
  大家等曼娘到来等得十分焦急,她来后第一次与身染重病的平亚相见必须慎重安排。大家都对她寄予很重的希望,因为她可以说是病人的医生,愿她能起死回生,也是病人的救星。平亚几次问他母亲曼娘是不是要来,什么时候儿才到京。有时他发高烧,神智不清,他嘴里喃喃的叫曼娘。有一次,桂姐单独照顾他,听见他清清楚楚说:“妹妹,你为什么跑走呢?”还有:“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过呢。”她觉得这种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头不好听,偷偷儿的告诉曾太太,太太越相信曼娘一来,儿子的病就会大有起色。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使曾太太、桂姐和曾先生大为不安。那就是他们决定催曼娘来京时,平亚的病已经越来越重,原来打算冲喜的想法和现在情势已经不同。现在又该想到曼娘。病若不太重,自然还不难。现在平亚的病已经吉凶难卜,再叫曼娘嫁过来冲喜,对曼娘实在是太说不过去。曾太太说:“儿子已经病得这么重,我怎么开口向曼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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