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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荞桑手腕上的创口贴，她略略侧开头，避免和荞桑的对视道：“那个女人却说，她真的是不小心爱上了我姐夫，而且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我当时气疯了！我没想到竟然因为我的关系，害姐姐，害得姐姐那么痛苦！如果不是我想学人家做生意，就不会拉着姐夫去和那个贱人见面，那个贱人也不会一下子就看上姐夫……我既然做了，就没想逃避责任！所以……你也不用审了，我承认是我做的！”
荞桑瞪大眼睛，这个任性的女孩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卫星因为不小心弄伤荞桑的手，一直没有抬头看她。此时，她一脸彷徨的样子还是比歇斯底里的时候要好得多。只是，这样的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卫星，你知不知道在审讯室给假口供，意味着什么？”
“我……我没有……真的是我做的！”卫星泫然欲泣，一双手紧紧抓住衣边，扭来扭去。
“你在案发当天晚上7点20分真的见过受害者？”
“嗯！是真的！”卫星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重复道：“我真的去过她的小区，真的！我想去杀了她！我好后悔……”
荞桑出言打断她：“我知道你很后悔。你不用强调这个。也不用强调自己去过那个小区——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你在7点20分左右看见陈美娇。对她做过什么？”
卫星地脸上划过一丝彷徨和犹豫。
荞桑摇了摇头。严肃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要再撒谎了！你要知道警方是凭证据抓人地。不是你说杀了人。人就一定是你杀地！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好——说说你杀人地全过程。你怎么杀陈美娇地。杀人凶器是什么。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现场。没有留下丝毫指纹？”
卫星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阵仗。她嘴唇颤抖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姐姐……”
荞桑漠然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很爱你姐姐。但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姐姐对你说过什么。或是嘱咐你什么。你已经二十四岁了。是个独立地人。也应该有独立地思想！不能因为你有轻微偏执症就逃避责任！起码我知道。无论你地精神状态还有心理素质能够正常出庭作证！你无须有什么思想包袱。我没有其他要求。我只要求。你——说出当天地事实！”
一大串慷慨激昂地话说完了。荞桑反而有点犹豫了。自己是不是说地太大声。还有说得太严肃了？会不会吓着她？
卫星惊魂未定的看着荞桑，好半天才开口，却不想一下子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荞桑叹了口气，连忙让外面送了杯温水进来，看来这种板起脸唱黑脸的角色果然不适合她。
卫星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怯怯的看了荞桑一眼，抿了抿嘴唇道：“那，那现在我可以开始说了吗？”
荞桑鼓励的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更温柔一些。
卫星：“我确实是去了陈美娇的别墅，我和她其实早就认识，我一直不敢告诉姐姐！爸爸每天都在家里说我和哥哥不争气，家族生意全靠姐姐一个人撑着。哥哥念书好，可以远远躲着爸爸，可我什么都不行，我受不了爸爸每天都用失望的眼睛看着我……”
荞桑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位被誉为商界泰山北斗的卫老先生在听见女儿无助又渴望父爱的声音后会是什么表情？她掏出纸巾递给卫星。
卫星吸了两下鼻子：“所以我决定自己干一番大事业出来，所以去找陈美娇。她很有钱，而且对我的想法也很支持，还给了我不少好的建议，所以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提到陈美娇，她的眼睛中又变得杀气腾腾。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我信赖的人，她竟是看中我的身份和我交朋友。更龌龊的是，她利用我抢了我姐姐的男人……呜呜呜——你让我怎么有脸跟姐姐说，那个女人其实我认识，而且还介绍给姐夫……”她突然猛地停下来，用血红的眼神盯着荞桑，很认真的说道：“我真想杀了那个女人！”
荞桑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肃然问道：“你说真的？”
“当然！这叫血的复仇，我早就这么告诉过那个贱人！”卫星冷冷的说道。
荞桑嘴角抽搐了两下：“血的复仇！？那么，你真那么做了吗？”
卫星低下头，声音像蚊子嗡嗡般，仔细辨别下，荞桑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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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审讯室，贝贝和大龙整齐的两边排开，而且表情非常一致。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哭笑不得】
荞桑狐疑的扫了他们两眼道：“你们两个准备谁先开口？”
大龙叹气道：“都一样！怪事年年有，今年却最多！又来了两个！”
“又来了两个？来了两个什么？”荞桑摸不着头脑道。
贝贝干笑了两声：“两个凶手！两个争着抢着要说自己是凶手的人！”
荞桑闻言立刻知道是哪两个人了。
果然，等她一走进办公室，一身白色套装，干练冷静的卫慧就已经跳了起来：“星儿情绪不好，她有偏执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警官，你听我说，她不过是为了替我顶罪，真正凶手不是她！”
荞桑郁闷的抓了抓头发。这年头，争劳模、争先进、争钱、争名的人她倒是见多了，可就没见过争着当凶手的！
她漫不经心的拉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卫慧旁边，抖了抖腿道：“好！你说你是凶手，对吧……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杀死陈美娇的？”
“怎么杀死她的？”卫慧显然没有想到荞桑会问她这个问题，不由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们警察不是在查吗？我怎么……”
“呵！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卫小姐，你刚刚说自己是凶手耶！难道凶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人的吗？”荞桑拍了拍额头。天啊！硕大一个集团的总经理竟然会小白到这种地步！
蚂蟥 第二十一章 三个凶手（下）
荞桑有些疲倦的睨了一眼对面的人，竟可能表现出一副好脾气，虽然她现在真的，真的很烦躁！
卫慧有些慌张的掩饰道：“我，我当时气急了！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勾引我老公，可她竟然不承认，还说我老公早就忍受不了我，才去找她的！所以……我当时随手就找了一个东西砸向她的脑袋……我砸呀砸呀，也不知道她究竟死了没有……”她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几乎要靠另一只手紧握着才能平静下来。
敲死的！荞桑以手触额，又多了一种死法！？
当初没对外界宣布死者的死因真是明智的选择，否则，多来几个像这样神经不正常的，警局的兄弟们就不用想下班了！荞桑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很慎重很慎重的告诉卫慧：“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所谓的自己是凶手很可能是假话或者根本那只是你的幻觉！”
卫慧瞪大眼睛，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汗珠：“不！荞警官！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事实是怎样的？事实是你认为自己的妹妹卫星，因为一时冲动，替你杀了勾引老公的贱女人。你认为事情是因你而起，如果你妹妹不是看你那么痛苦就不会旧疾复发，在极度偏执的情况下去杀人对不对？你害怕她最终难逃法律的惩戒，所以想提前认罪……”
荞桑的语速又快又急，卫慧根本插不上话，最后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认罪，你当然要认罪！只不过不是杀人罪，而是做伪证！”荞桑厉色道：“案发当天，从悦幽泉出来后，你根本就没有跟卫星在一起！而是直到11点多才在酒吧找到她，这段时间，你并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我……”卫慧蠕动了两下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我去胥记面馆查过，那天店里正在举行庆典，对所有那个时段的客人都发了纪念品，并让客人签了名。更重要的是，当时你的丈夫林元昊先生也在那里，他约了你一起吃饭，可是你没去！”
“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头一天约的我！”卫慧突然叫道。她猛地捂住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而荞桑也是一愣。莫非……又是个误会？他们两个是弄错时间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怎么回事。就再次被大龙请到另外一边。里面地人自然是林元昊。只见他双目通红。衬衫不整。西服被随意搭在椅背上。他胡乱扯了一把领带：“你们这些警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