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把酒瓶子拿了出来,又喝了一大口。他感觉到鲜血又从伤口流出来,但是威士忌使他感觉好了一些。
“看,”他对贝尔茨说,“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跑。
请……不要生气。
贝尔茨说话了。那是惟一的一次,但是声音却不是他的。声音是从贝尔茨那腐烂的嘴里传出来的,低沉有力,异常可怕。那是从月亮传来的声音,是小丑的声音,也是他无数次在睡梦中听到的下水道的声音。
“闭嘴!然后干掉他们。”那个声音说。
“当然,”亨利呜咽着,“当然。好的。我想去。没问题——”
他把酒瓶子放了回去。然后他看见放瓶子的地方出现了一张纸条。他拿了出来,打开了它。上面写着一行血一样的红字:“潘尼瓦艾提醒你”
在红字的下面清晰地印着:比尔·邓邦311班恩。汉斯科404艾迪。卡斯布兰克609见弗莉。马什518理奇。多杰217那是他们的房间号码。这样节约了时间。“谢谢,贝——”
但是贝尔茨已经不见了。驾驶座上只剩下了他的帽子,还有换档杆的小球上粘着的一些教乎乎的东西。
亨利瞪着眼睛,他的心在嗓子眼里痛苦地跳动……然后他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后座移动。他连忙打开门下了车,几乎摔倒在地上。
每走一步都扯动他的肚子,让他无比疼痛。但是他终于站到了人行道上,看着眼前的这幢8层建筑物。这里、图书馆、阿拉丁剧院,还有神学院,都是一些他还能记清楚的东西。现在大楼高层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了。只剩下门口和走廓的灯还在亮着。
亨利晃晃悠悠地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值班室里面还有低低的电视的声音。
他的身上血迹斑斑,鲜血还不住地从伤口处涌出。此时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惊叫而逃——但是没有一个人。
他一按电钮,电梯门就开了。他看了看手上的纸条,他选择了6层。
从上到下,我要一个个收拾他们。
他闭上了眼睛。电梯嗡嗡的声音让他感觉很舒服,就像是抽水站水泵的声音。那一天发生的事仍然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好像每一件事情都预先安排好了,每个人都扮演了一个角色。维克多和贝尔茨似乎、几乎是被强拉进去的。他记得——电梯停了。门开了。他重新检查了一下纸条。艾迪。卡斯布兰兑在609房间。亨利扶着墙壁,朝那个方向走去。
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弹簧刀,一边用舌头舔着干涩的嘴唇,一边敲响了房门。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一次。这回声音大了许多。
“谁呀?”迷迷糊糊的声音。很好。只要他一开门,亨利就会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他的脖子里去。
“服务员。先生。”亨利说道,“你妻子的电话。”卡斯布兰克有妻子吗?也许那样说太蠢了。他警觉地等待着。他终于听见了脚步声——是拖鞋的声音。
“是麦拉的吗?”他听起来很惊讶。好的。马上他就会更惊讶了。亨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想是。先生。没有名字。只说是你的妻子。”
停顿了一下,接着是摸索着拉动锁链的声音。亨利笑着,按动了蹦簧,刀刃跳了出来。他把刀子拿到脸颊旁,做好了准备。他听到了扭动门锁的声音。他等待着,门开了。
10
艾迪看见斯坦利和理奇从卡斯特罗大街商场走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火箭”冰淇淋。他叫了一声:“喂,等一等!”
他们转过头来,斯坦利朝艾迪挥着手。艾迪的一条胳膊上扎着绷带,另一条胳膊下夹着一块木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给我吃一口‘火箭’好吗?”他对理奇说。
“你妈不会同意的。艾迪。”理奇不乐意地说。他加快了吃的速度;他刚刚吃到中间的巧克力,他最爱吃的部分。“有细菌!孩子!你妈会说,吃了别人的东西会染上细菌的!”
“我要冒个险。”艾迪说。
理奇不情愿地把冰淇淋送到了艾迪的嘴边,艾迪刚吃了几口,他就连忙收缩了回来。
“你可以吃我的,如果你愿意。”斯坦利说。“午饭我吃得很饱。”
“犹太人吃得不多。”理奇在开导艾迪。“那是他们宗教的~部分。”3个人现在朝堪萨斯大街走去。整个德里似乎都陷入午睡之中,死气沉沉的。他们经过的大多数房屋的遮阳伞都放了下来。玩具都在草地上乱扔着,孩子们不知道哪里去了。轰隆隆的雷声从西边滚了过来。
“我猜每个人都睡着了。”理奇说着,随后把他的空冰淇淋盒子扔到了排水沟里。“你见过如此安静的一天吗?什么?难道说每个人都去海湾酒吧了吗?”
“喂!哥、哥、哥们!”比尔·邓邦从他们身后叫了起来。“等、等一等!”
艾迪惊喜地转过头来。比尔骑着自己的爱车从卡斯特罗大街拐过来,他的后面紧跟着麦克——麦克的自行车几乎是崭新的,但是还是没有银箭快。
“哈——哟,银箭!”比尔叫嚷着。他骑着自行车疾驰过来,在艾迪3个人面前一捏车闸,“吱——”车子停了下来。
“给巴比尔!”理奇叫着,“你怎么样?”
“我很、很、很好。”比尔说,“看见班恩和贝弗莉了吗?”
麦克骑了过来,跟他们走到了一起。他的脸上全是小歼珠。他问比尔:“你的自行车怎么跑得那些快?”
比尔笑了起来。“我也、也、也不知道。相、相当快。”
“我没看见他们。”理奇说。“他们也许先到那里了。现在正在唱着二重唱,‘蹦喳喳,蹦喳喳、呀——达——达——达——达——达、你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梦,我的甜心。”
斯坦利用嘘声嘘他。
“他嫉妒了。”理奇对麦克说,“犹太人不会唱歌。”
“哔哔——”
“哔哔。”,理奇叫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朝班伦进发了。开始大家还说些话,但是一会儿都静了下来。艾迪看着比尔脸上不安的神色,他想也许比尔也感觉到了奇怪的寂静。他知道理奇只是想开玩笑,但是似乎德里的每一个人今天都好像去了什么地方。街上没有一辆汽车,也没有其他的人。
“很安静,是不是?”艾迪说了出来。但是比尔只是点点头。
他们在堪萨斯大街紧靠班伦的地方,看见班恩和贝弗莉朝他们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贝弗莉的模样震惊了艾迪。他的身上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但是现在她简直变成了一个外星人。她那瞪大的眼睛慌慌张张的;脸颊上有一道划伤;衬衣也撕破了;裤子上面粗满了胜东西。
班恩紧跟在好后面,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能到班伦去。”贝弗莉气喘吁吁地说。“那些男生、亨利·维克多,他们到了那里。刀子,他有一把刀子——”
“慢。慢点说。”比尔迎上前去。
“她说亨利疯了,大比尔。”班恩说。
“操!你是说他以前正常过吗?”理奇说完,吐了一口唾沫。
“闭、闭嘴,理、理、理奇。”比尔说着,看了看贝弗莉。“说、说吧。”艾迪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了裤兜里,摸了摸哮喘喷雾剂。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贝弗莉尽量平静地简述了整个故事——从亨利一伙在街上抓住她开始。她没有说她父亲的事——那让她感到极度羞辱。
贝弗莉讲完故事,比尔低下头,双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站着,银箭的车把靠在他的胸前,其余的人都耐心地等着。比尔想了很长时间,没有人去打扰他。艾迪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最后的行动。
那就是今天为什么寂静的原因,是不是?
理奇想起乔治相册里面突然会动的照片。
贝弗莉想起了她的父亲那死白的眼睛。
麦克想起了那只鸟。
班思想起了干尸。
斯坦利想起了不断滴水的裤子,还有那苍白的胳膊。
“走、走、走吧。”比尔终于说话了。“咱、咱们到那、那里去。”
“比尔——”班恩叫出声来。“贝弗热说亨利真的疯了。他想要杀死——”
“那里不是他们的。”比尔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大片到处是灌木丛的低地。“那不是他们的财产。”他严肃地环视着他们。“我厌、厌、厌倦了被他们恐、恐吓的日子。我们在石、石头仗中挫、挫败了他们。如果他们还、还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