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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梦中他的眼神让她疑『惑』，疑『惑』中还隐隐带着一丝丝的心痛。那样的眼神，复杂难懂。参杂着失望、悲痛、不舍还有。。。绝望。
想起梦中那个眼神，她不禁好笑。殇冥帝又是怎样薄情的人，他又怎会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看她。
梦到底是梦，那样的不真实。只是，她没有想到，终有一天，殇冥帝真的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参杂了无数的情感。
一阵开门声响起，听着脚步声，她分辨出进来的是丫鬟。应该是两个丫鬟。
“小姐醒了？”
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点了点头。
“奴婢们来伺候小姐洗漱。”
“好。。。”她扶着床沿坐起身，茫然的看向一处，“今日，天气好吗？”
“好，外面太阳很大呢，冬日的日头就是暖和。”丫鬟的声音很清脆，应是十三四岁的年龄。“等下，奴婢们陪小姐出去逛逛吧。晒晒太阳，身子也会暖和些。”
“好。。。”顿了顿，她问道，“王爷在府中么？”
“王爷清早上早朝去了。”
是了，他长大了，已是王爷。该参与朝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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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晨，你还要瞒朕多久？”宣晔斜靠在软榻上，深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昨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乞丐是谁？”
“皇上。。。”他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半响，沉声道，“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乞丐。”
“哦？”宣晔轻轻的笑了笑，一双深沉的眼睛定定的盯着他，“普通的乞丐也值得宣晨你带回王府？”
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平静道：“臣弟见她可怜，就将她带了回去。”
“宣晨。。。”他起身走到他身旁，轻声笑道，“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皇兄应当给你找个好王妃。”
他侧过头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陡转的话锋是何意。沉默半响，开口平静的说道：“臣弟现在并没有成亲的打算，而且心中也没有心仪的女子。”
“哦？这样啊。。。”宣晔看着他，笑得怪异，“宣晨有了心仪的女子可要告诉皇兄，皇兄会为你做主。”
“谢皇上。”
“好，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
宣晔定定的看着那袭颀长的背影，初次发觉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如今也长得这般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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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看，杨柳发芽了呢。”丫鬟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欣喜。
萧倾泠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的四处张望。半响沉默，半响寂静。
丫鬟的声音又响起，这次却是带着歉意和惊慌：“对不起，小姐，奴婢忘了。。。”话到这里顿住了，她知道是丫鬟们不敢说。无非是怕触怒了她，亦或是怕伤了她的心。
忘了什么，无非是忘了她是一个瞎子。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无事。”
“小姐不要忧心，王爷一定会请宫里最好的御医来医治小姐的眼睛。”
“是吗？”她笑了笑，平静的脸『色』上染了些许伤感。王回中坐传。
丫鬟见状，便不再做声，只是扶着她静静的徘徊在杨柳岸旁，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
“倾泠。。。”
是宣晨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你们先下去吧。”
“是，王爷。”
空气一下子有些静谧，她知道，宣晨就站在她身旁。没了丫鬟的搀扶，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是静静的站着。
“倾泠。。。昨天对不起。。。”
“什么？”她对着他笑了笑，心中明了他是在为自己昨天胡『乱』的发脾气而感到抱歉。
“没什么。。。”顿了顿，他拉着她的手道，“我请来了宫中最好的御医来医治你的眼睛，随我回房吧。”
“他能治好我的眼睛么？”不是她不想医治自己的眼睛，只是她不想失望而已。
沉默半响，他开口，声音中带着狠戾：“若是治不好你的眼睛，我就杀来了他。”
“宣晨。。。你何时变得这样暴戾？”
“倾泠不喜欢这样的宣晨吧。”
“我喜欢那个叫我姐姐的宣晨。”
“是吗？只可惜。。。今后我再也不会叫你姐姐。”坚定的声音中隐隐含着伤感，“即使你会讨厌我。”
“宣晨，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她淡淡的应道。
“是吗？”宣晨的声音顿了顿，半响，含着一丝试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呢。”
她惊讶的抬起头，却是显得那样的多余。本是看不见的眼睛，又怎么可能看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宣晨对她的心意，她隐隐知道些。如今亲耳听他讲来，却还是有些吃惊。在她眼里，他始终还是当初那个朦胧不懂事的少年。
看着她震惊的神情，宣晨的声音沉了沉：“去看眼睛吧。”
御医看了看她的眼睛，沉思了片刻道：“姑娘的眼睛应是刚失明不久。”
“可否治好？”宣晨焦急的问道。
“姑娘乃是因为撞到了头部，脑中血块凝聚，压迫了视线，才导致的失明。治好还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宣晨的声音含着一丝狠意，“本王要你一定治好她，而不是有可能。”
年过半百的御医顿时吓得冷汗涔涔，哆嗦着道：“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这种情况下，姑娘的眼睛一定能够好起来。。。只是。。。只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的问题？”宣晨阴阴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说。。。她有何能很快就会好，有可能过四十年、五十年才能够好？”
“是。。。是这个意思。。。”
“滚。。。”
“宣晨。。。”萧倾泠急忙拉住他，“我不喜欢你发怒的样子。”
沉默了很久，耳边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她知道，他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气息终于平静下来，他再次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平静。
“你先退下吧，管家会随你去抓『药』。”
“是。。。老臣告退。”
“宣晨。。。”她拉着他，声音含着一丝恳求，“以后不要这样发脾气了，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乱』发脾气。”
脾气暴躁的他，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抹柔情。
有时候看见这样的他，萧倾泠会怀疑，他与宣晔到底是不是亲兄弟，为何宣晔的脾『性』却是那样的温和，以致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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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看不见，世界对她来说一片漆黑。她连自己睡眠的时间都弄得有些混淆。
夜里，她总是难以入眠，到了晚上便睡得昏天暗地。自从上次梦到殇冥帝后，她便再也没有做过梦。或许，她心中早已没什么念想。
这日，她幽幽醒来。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辨不清白昼黑夜。只觉周身静悄悄。她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幽深的黑洞中，孤独无助。
一丝细微的声响传来，像是有人在轻扣桌面，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她缓缓坐起身，侧过头茫然的看着声音的来源，试探着问：“是宣晨吗？”
轻叩声戛然而止，四周一片静默，她几乎只能听得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半响，脚步声响起，沉稳缓慢，一步一步的，是在向她走来。
她突然有些害怕，黑暗中向她走来的似乎是一抹未知的恐惧。来的缓慢，却让人等得无助。
“是宣晨么。。。还是小翠？”
“倾泠。。。”
熟悉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柔情，仅一声呼唤，便让她全身一震，思绪冻结。此时，面前的人真的是他么？那个经常在午夜梦回闯进她心里的人。
沉默良久，她的声音含着一丝轻颤：“你是。。。宣晔。。。”
四周一阵静谧，耳边听到的是他微弱的呼吸声，熟悉得她心里隐隐作痛。
“倾泠。。。你的眼睛。。。”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沉痛，“幸好。。。你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见我。”她茫然的看向他站立的方向，声音很淡，“就让我死在你心里不好么？”
话音刚落，身体便被拉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清香是那样的令人安心。
他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旁。“我不会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