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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三个人影像足不沾地般从外飘进来,稳稳站定在众人面前。其中两人一男一女鹤发童颜,素衣轻履,有谪仙之风;两人之中夹携另一清瘦的女子,纱巾蒙面看不出多大年纪,一头发丝也是黑白相间。
“师……傅……”被点了九处大穴的荀萧菀虽不致失声,但说话吃力异常,音如蚊蚋。
“咄!何处妖人,胆敢擅闯皇宫别院!”当朝多年水柬君很快镇定下来,眼看行宫中的侍卫已将来人团团围住,便厉声喝道。
谢涵全然漠视身边的阵仗,开口道:“水大人,放了我徒儿,她不是你能动的。”这话语气平平,却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大胆!这妖妇以色惑人死不足惜……”金太后回过神更是气势汹汹。
于玦口气轻藐打断她,“皇太后,莫说是你,便是皇帝来了,也没资格伤她一分。”
水柬君究竟老道,听出其中另有缘由,便喝问道:“此话何意?”
谢涵仍是平平,说出口的却让金太后和水柬君瞠目结舌:“她是萧晴的女儿,也该是如今萧家的灵主。”
“……不可能!”金太后直觉惊呼道,“萧晴萧灵主七十年前已薨逝,如今怎会有个、有个十多岁的女儿?!”
“萧晴半仙之体,生死岂是世人能料。”
“……胡言乱语,这定是尔等妖言惑众!”水柬君拒不接受,若荀萧菀果然是当年助本朝高祖开国的萧家灵主萧晴的女儿,而她又承继了其母的灵主之能,那他们今日之举……堪比“逆天”大罪!
“是与不是,外人不足道。护国巫师萧笛凉当能明辨,水大人与‘萧菀’往神庙一去便知。”
听他们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水柬君不禁犹疑万分。看了看仍被众人架持中却同样因首次得知娘亲身份而目露惊奇的荀萧菀,他心中暗忖,难道她真是萧晴的女儿?……若果真如此,那他今日便麻烦大了。
金太后似也想到这点,横了心道:“妖人之言怎可轻信?定是尔等串通一气,为她脱罪而来!哀家今日非处决这妖妇不可!”
“太后圣明!”水柬君欲借金太后之势解决眼下的麻烦。
“若你们一意孤行,那她也别想活了。”于玦冷冷看了看身边的蒙面女子。
她在众人瞩目下取下面纱,露出苍白羸弱却依然我见犹怜的绝世姿容,挽好乌山雪染般的发丝,虽病骨形销但仍是举止端庄地盈盈行过礼,并以优雅无比的声音呼水柬君为“祖父”;称金太后为“表姑母”。
一刹那,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两人才激动地唤道:“冰儿,我的儿啊!”
在谢涵和于玦以水意冰性命的要挟下,水柬君迫不得已来到萧笛凉的神庙外,以求证实荀萧菀的身份。因龙霆等人亦禁足于内,所以神庙四周俱有九王爷禁卫队数一数二的好手戍卫。见到众人前来,气氛异常,更是严阵以待。
神庙宏伟巨筑,水柬君本已声若洪钟,仍需蓄足了气拉大嗓门,才能将话明白传入被神龟剑封印后紧闭无隙的庙门内。
“护国巫师,有一伙妖人挟老夫孙女冰儿之命,定要请护国巫师认一认某萧姓妇人是否为当年萧灵主之女。不知护国巫师可有妙策?”水柬君大声陈说,然有意不提及“荀萧菀”之名。
萧笛凉疑虑重重不敢置信,尚未给出回音,顷刻间,却听龙霆心急火燎般的问话先传出来:“冰儿?冰儿还好好的?冰儿,你在哪里?冰儿,是你吗?冰儿……”
多年入骨思念,这一刻龙霆几将“萧灵主之女”的大事全抛到脑后,一心一念只想确认冰儿的生死。可恨神庙被萧笛凉封了印,他忿忿捶着庙门急不可待但也无可奈何。
因他催问得急了,水意冰在祖父的眼神示意下,尽力高声答道:“多谢九王爷关怀,我很好。”
她的声音传到神庙内已然低微几不可闻,但龙霆却立即认得清清楚楚——是冰儿!真是冰儿!这般优雅出众的声音除冰儿外世上再无他人能有!他又愤恨地踹了紧闭的庙门一脚,怒冲冲奔到萧笛凉身边道:“本王要出去,眼下便要!你赶快想个法子解了什么混账封印,开门!”
封磊和众将见他忽然的如此急躁,虽十分理解,但互相的眼神中都看得出有些儿为小菀姑娘不平。毕竟小菀姑娘和他们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过,而且前阵子他们还陪着九王爷发疯掘墓,如今被困在神庙内也是缘由想撮合两人……可眼下水小姐回来了,再看王爷的急切,恐怕他们买“百年醒”的钱数、车轮战灌萧老大人的功夫,都泡汤了。
荀萧菀在外并不知还有人为她不平,听了龙霆一句句真情流露的追问,逼着自己只肯觉心中好笑——她这替身料得一点儿未错,他的话岂可再信?退了阿末公主的亲事果真做对了,他一心等待的正王妃不是很快便有了么?什么“以我心易你心”,全当灰。
而庙内的萧笛凉被龙霆逼得急了,也想尽早出去弄清楚究竟,当下不再多虑高声对庙外众人道:“若真是当年灵主之女,必然灵力高强,也必然能解我尚不能解之封印。如今神庙高门已被神龟剑所封,便请‘萧姑娘’开门一试!”
水柬君闻言令手下人稍稍散开对荀萧菀的包围,以让她施为。荀萧菀并不知什么封印、解印,冷静着想最终只想到试着感应神龟剑,看能否借剑上的灵力成事。这时师傅们以传音入密告诉她,他们信她,更要她信她自己!
有了师傅们的励志,她真正静心凝神,目光渐渐有如深潭净水杳不可测,外物外音逐渐地淡开去,如烟云般从眼前、耳旁飘过,渐渐的她似乎感觉到远远的神龟剑的灵力,渐渐得物我两忘……
这时,有下人对水柬君道:“大人,人带来了!”
水柬君立刻如咸鱼翻身,对谢涵和于玦喊道:“妖人,快放了老夫的孙女,不然便要他好看!”
早有人驾刀在他脖子上,冰儿却见之惊呼:“阿璨!”
周承璨昏昏的被人绑来此处,才睁眼便听到熟悉牵挂的声音,当下喜不自胜,顾不得自身现状便唤道:“冬儿!冬儿!你还好吧?”
荀萧菀正凝神紧要关口,忽然承璨的声音莫名窜入耳膜,令她心神大动。而听到他口口声声唤的,却是冬儿……
谢涵和于玦哪里管承璨,眼下只顾控着水意冰在身边以保证荀萧菀能安全施力。故而对水柬君的话冷冷道:“这个人,要杀要剐随……”
……师傅,不能!不能不顾承璨啊!师傅,小菀求你们,放了水小姐,承璨他已经够可怜了……
谢涵和于玦突然感到小徒弟气息不稳,硬是分神向他们传递心语,以至心神紊乱。他们大惊之下,只得依言放开水意冰,并传音入密以明虚经助她定神。
水意冰得以行动后,并未马上回祖父身边,反是立即奔去撤散承璨脖子上的刀架,“阿璨,你怎样?你没伤到吧?”
承璨此时眼底心中只有水意冰,口中呼着“冬儿”与她互诉离别后的情衷,并未注意到稍远些还有正陷入心思的无限挣扎中的荀萧菀。
小菀还是无法全然凝神,耳边飘过的不断有承璨和冬儿的音语。听到师傅们传来的经声,她拼命要自己静心、静心,无奈却越想越乱……终于,噗嗤一口喷出鲜血来,她人也急喘着跪倒在地。而神庙的大门依然紧闭如昔,文风不动。
水柬君见机不可失,运足中气高声道:“启封已败,足证其与当年萧灵主有亲缘之语话均为伪言。来人,将这班妖人拿下!”
水柬君的手下立即得令冲上去,只是谢涵一人便足以将他们档回。慢慢的围攻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于玦也不得不在替徒弟疗内伤的当中分神应付几人,场面变得异常混杂。
有此一事,承璨这才惊觉到正被围攻的是谢、于二位师尊,而其中他们护着的人是……“小菀!”他的呼喊被淹没,他要冲上去帮忙,却被冰儿死命拽住,“承璨,危险!你不要去,你根本不会武功!……”
水柬君眼看自己这么多人还拿区区三个人无法,情急之中忽然瞥见仍四散于神庙周围严阵以待的九王爷的禁卫队,当下计从心来。
他靠近了神庙高声道:“九王爷,妖人奸计败露,欲伤冰儿,与我下人缠斗不休。未免意外,能否请九王爷命禁卫队相助老臣……”
龙霆在庙内本已听外面动静不对,显是出了乱子。再听水柬君这般说,深恨有人想伤冰儿,想也不想立断道:“本王准了!禁卫队听命,依水大人所言,锄奸灭妖!”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