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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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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另当别论哟。”
  “菊子也很明白,保子盼望抱孙子。可菊子迟迟没有怀孩子,她觉得脸上无光,不是吗?她是多么想要孩子啊,你不让她生孩子,就像扼杀了她的灵魂似的。”
  “这就有点不对了。菊子似乎有菊子的洁癖呢。”
  “洁癖?”
  “像是连怀孩子她都懊悔……”
  “哦?”
  这是夫妇之间的事。
  修一会让菊子感到如此屈辱和嫌恶吗?信吾有点怀疑。
  “这是令人难以置信啊。菊子说那样的话,采取那样的行动,我不认为这是出自菊子的本愿。哪有丈夫把妻子的洁癖当做问题的呢,这不正是爱情浅薄的证据吗?
  哪有男人把女人的闹别扭当真的呢?“信吾有几分沮丧。
  “倘使保子知道白白丢掉一个孙子,也许会说些什么呢!”
  “不过,妈妈因此而知道菊子也能怀孩子,也放心了。”
  “你说什么?你能保证以后也会生产吗?”
  “保证也可以嘛。”
  “这种说法,恰恰证明不怕天、不爱人啊。”
  “您的说法太复杂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并不简单哟。你好好想想,菊子哭成那副模样,不是吗?”
  “我嘛,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可现在两人的状态都不好,这种时候,我想不会生好孩子的。”
  “你所说的状态是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菊子的状态不坏嘛。如果说状态不好,那就是你自己。从菊子的天性来看,她不会有什么状态不好的时候。都因为你不主动消除菊子的妒忌,才失去了孩子。也许你会觉得对不起孩子的。”
  修一凝望着信吾的脸,显出惊讶的样子。
  “你想想,你在情妇那里喝得烂醉才回家,皮鞋沾满了泥巴,你就这么把腿撂在菊子的膝上,让她给你脱鞋……”信吾说。

  三

  这天,信吾因公司里的事,去了一趟银行,与那里的朋友同吃午饭。一直谈到下午两点半光景,从饭馆给公司挂了个电话,尔后迳直回家了。
  菊子抱着国子坐在走廊上。
  信吾提前回家,菊子慌了手脚,正要站起身子。
  “好了,就坐着吧。能起来吗?”信吾说着也走到了走廊上。
  “不要紧的。我正想给国子换裤子。”
  “房子呢?”
  “她带着里子上邮局去了。”
  “把孩子交给你,她上邮局有什么事吗?”
  “等一会儿啊。先让外公换换衣裳。”菊子对幼儿说。
  “行了,行了,先给孩子换裤子吧。”
  菊子带笑地抬头望了望信吾,露出了一排小齿。
  “外公说先给国子换裤子哩。”
  菊子穿着一件宽松而漂亮的棉绸衣裳,系着窄腰带。
  “爸爸,东京也停雨了吧?”
  “雨嘛,在东京站乘车时还下着,一下电车,天就转晴哩。究竟哪一带放晴,我没留意。”
  “镰仓也一直在下,刚才停止的。雨停后,姐姐才出门去的。”
  “山上还是湿漉漉的呐。”
  菊子把幼儿放在走廊上后,幼儿抬起赤脚,用双手抓住脚趾,她的脚要比手更自由地活动。
  “对对,小乖乖在看山呐。”菊子说着揩了揩幼儿的胯间。
  美国军用机低低地飞了过来。轰鸣声把幼儿惊了,她抬头望着山。看不见飞机。
  可是,那巨大的机影却投在后山的斜坡上,一掠而过。幼儿或许也看到那机影吧。
  信吾蓦地为幼儿那天真无邪的惊讶而闪烁的目光所打动。
  “这孩子不懂得什么是空袭。现在出生的许多孩子他们都不懂得什么是战争。”
  信吾凝视着国子的眼睛。那闪烁的光已经变得柔和了。
  “要是能把国子的眼神拍张照片就好罗。把后山的飞机的影子也拍进去。下一张接着拍……”
  幼儿在遭飞机轰炸,悲惨死去。
  信吾欲言又止,因为他想到菊子昨天刚做完人工流产。
  这两张幼儿照片是空想的。在现实里,肯定有不计其数的这种幼儿。
  菊子把国子抱了起来,一只手将裤子团弄起来,走到浴室里去了。
  信吾想:自己是惦挂菊子才提前回家的。他边想边折回了饭厅。
  “回来真早啊。”保子也走了进来。
  “刚才你在哪儿呢?”
  “在洗头。雨过天晴,猛然一晒,头就发痒。上年纪的人,头动不动就发痒。”
  “我的头就不那么爱发痒嘛。”
  “也许是你脑袋瓜灵吧。”保子说着笑了,“我知道你回来了,可刚洗完头就出来接你怕挨你说:瞧这副可怕的模样……”
  “老太婆还披散头发,干脆把它剪了,结成圆竹刷子发型,怎么样?”
  “真的。不过,不限于老太婆结圆竹刷子发型嘛。江户时代,男人女人都是结这种发型,将头发剪短,拢到后脑勺,然后束起来,再将束发的发根剪成像圆竹刷子那样。歌舞伎里就有这种发型。”
  “不要在脑后束起来,梳成垂肩发型算了。”
  “这样也未尝不可。不过,你我的头发都很丰茂嘛。”
  信吾压低嗓门,说:“菊子起来了吧?”
  “嗯,起来了一会儿……脸色可不好哩。”
  “最好还是别让她照管孩子吧。”
  “房子说了声‘我暂时把孩子放在你这儿’,就把孩子放在菊子的被窝边,因为孩子睡得香着呢。”
  “你把孩子抱过来不就成了吗?”
  “国子哭时,我正在洗头呢。”
  保子离去,将信吾更换的衣服拿来。
  “你提前回家,我还以为你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呢。”
  菊子从浴室里走出来,像是要回到自己的居室。信吾呼唤:“菊子,菊子!”
  “嗯。”
  “把国子带到这儿来。”
  “嗯,就来。”
  菊子牵着国子的手,让她走了过来。菊子系上了宽腰带。
  国子抓住保子的肩膀。保子正在用刷子刷信吾的裤子,她站起来,把国子搂在膝上。
  菊子把信吾的西服拿走,放在贴邻房间的西服衣柜里,尔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扉。
  菊子看到映现在门扉内侧镜子里的自己的脸,不禁吓了一跳。她有点踌躇,不知该去饭厅,还是该回卧室了。
  “菊子。还是去睡觉不好吗?”信吾说。
  “嗯。”
  信吾的话声在回荡。菊子耸了耸肩膀,她没有瞧信吾他们一眼,就回到居室里了。
  “你不觉得菊子的模样有点异常吗?”保子皱起眉头说。
  信吾没有回答。
  “也弄不清楚哪儿不舒服。一起来走动,就像要摔倒似的,真叫人担心啊。”
  “是啊。”
  “总之,修一那件事非设法解决不可。”
  信吾点了点头。
  “你好好跟菊子谈谈,好吗?我带着国子去接她母亲,顺便去照拂一下晚上的饭菜。真是的,房子又有房子的……”
  保子把国子抱起来走开了。
  “房子上邮局有什么事吗?”信吾说。
  保子回过头来,说:“我也纳闷呐。或许是给相原发信吧,他们已经分手半年了……回娘家来也快半年罗。那天是大年夜。”
  “要发信,附近就有邮筒嘛。”
  “那里嘛……也许她觉得从总局发信会快而又准确无误地到达呢。或许是突然想起相原,就迫不及待呢。”
  信吾苦笑了笑。他感到保子是乐观主义的。
  好歹把家庭维持至老年的女人,在她身上是存在乐观的根子的。
  信吾把保子刚才阅读的四五天的报纸捡起来,漫不经心地溜了一遍,上面刊载了一条“两千年前的莲子开了花”的奇闻。
  报章报道:去年春上,在千叶市检见川的弥生式古代遗迹的独木舟上,发现了三粒莲子,推测是约莫两千年前的果实。某莲花博士使它发了芽,今年四月他将那些苗子分别植于千叶农业试验场、千叶公园的池子,以及千叶市囗町的酿酒商之家等三个地方。这位酿酒商像是协助发掘遗迹的人。他在装满水的锅里培植,放置在庭院里。这家酿酒商的莲子最先开了花。莲花博士闻讯赶来,他抚摸着美丽的莲花说:“开花了,开花了!”莲花从“酒壶型”发展到“茶碗型”。“盆型”,开尽成了“盘型”就调谢了。报章还报道说:共有二十四瓣花瓣。
  这则消息的下方还刊登了一帧照片:头发斑白、架着一副眼镜的博士,手里拿着刚开花的莲茎。信吾重读一遍这篇报道。博士现年六十九。
  信吾久久地凝视着莲花照片,尔后带着这张报纸到菊子的居室里去了。
  这是菊子和修一两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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