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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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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中一旦泛起疑团,便总想解开这个谜。于是,至今寂寂无为的万千神经便纷然杂沓、熙熙攘攘,在头脑中翻腾起来,宛如京城人士欢迎英国的康诺特爵士①时一样的疯狂和混乱。这当儿,全身的毛孔突然张开,就像多毛腿喷上了烧酒似的,毛孔中号称什么勇气、胆量、智谋、沉着等等贵客,统通不知去向,一颗心在肋骨下跳起了抓鼻舞。②两条腿像风筝的响笛似地颤抖起来。这可吃不消!我突然将毛毯蒙在头上,将小提琴挟在腋下,飘飘摇摇地从磐石上跳了下去,从崎岖小路向山下一溜烟似地跑了下去。回到住处,便蒙头大睡了。东风君,即使今天回忆起来,再也没有那么叫人毛骨悚然的了。” 
   
  ①康诺特爵十:英国贵族,明治三十九年英国皇帝派他到日本赠给日本天皇勋章。 
  ②抓鼻舞:用手捏鼻像要扔掉似的舞蹈。 

  “后来呢?” 
  “到此结束!” 
  “没拉小提琴吗?” 
  “想拉也拉不成呀!不是嘎地惨叫一声吗?纵然是你,也一定拉不成的。” 
  “唉,总觉得你这个故事讲得不太过瘾。” 
  “随便你怎么‘觉得’,事实如此呀!怎么样?各位!”寒月巡视全场,神气十足。 
  “哈哈哈,你真有两下子!把故事编到这么个程度,大概已经煞费苦心了吧?我还以为是男桑德拉·贝罗尼①在东方的君子国出场了呢,因此,我一直虔诚地洗耳恭听哪!”迷亭料想会有人让他解释一下桑德拉·贝罗尼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意外,别人什么也没有问,便不得不自做讲解了。“桑德拉·贝罗尼在月下弹起竖琴,在森林中唱起意大利情调的歌曲。这和你抱着小提琴登上庚申山,真可谓‘同曲异工’啊!遗憾的是,人家震惊了月里嫦娥,老兄却怕透了池中怪狸。正是:人生紧要处,出现了崇高与滑稽的巨大逆差。一定是很遗憾的喽。” 
   
  ①桑德拉·贝罗尼:英国小说家乔治·海瑞狄斯(一八二八——一九○九)同名小说中的女主人公。 

  寒月却意外地冷静:“倒也并不怎么遗憾。” 
  接着,主人严肃地评说道:“本来你想到山上去拉小提琴,这太洋气啦,因此才吓唬你哪!” 
  独仙叹息道:“好人竟在魔窟里鬼混!可惜呀!” 
  独仙说过的一切话语,寒月都一句也不懂。不仅寒月,恐怕任何人也无从分晓吧! 
  隔了一会儿,迷亭将话锋一转,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近来还到学校去只顾磨玻璃球吗?” 
  “不,前此我因归乡省亲,暂时中止。磨玻璃球的事我已经有点厌倦。老实说,我正在想是否算了。” 
  “可是,你若不磨玻璃球,就当不上博士呀!”主人眉峰微蹙地说。 
  寒月自己却意外地轻松:“博士嘛,嘿嘿……当不成也无妨喽。” 
  “但是,拖延婚期,双方都要烦恼的吧?” 
  “结婚?谁?” 
  “你呀。” 
  “我和谁结婚?” 
  “和金田小姐呀!” 
  “咦?” 
  “咦什么?不是约定了吗?” 
  “约定个毬!至于把这件事到处宣扬,那是对方的自由。” 
  主人说:“这就太胡闹了。嗯?迷亭君,那件事你也知道吧?” 
  “那件事,指的是‘鼻子’夫人吗?如果是,那就不只是你我知道,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而天下周知了。如今,总有人纠缠不休地找我来问:几时才能光荣地在《万朝报》等报刊上,以‘新郎、新娘’的标题刊载男女双方的照片呀?东风君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长篇大作——《鸳鸯歌》。只因寒月还没有当上博士,那呕心沥血的杰作才非常担心会不会黄金变成粪土。喂,东风君,是吧?” 
  东风说:“总还不到担心的程度吧?反正希望把那篇充溢着满腹情思的作品公之于世的。” 
  迷亭说:“瞧!你到底能不能当上博士,这影响已经波及了四面八方,你就加把劲儿,去磨玻璃球吧!” 
  寒月说:“嘿嘿。多蒙挂心了,对不起。不过,我已经不当博士也无妨的。” 
  “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有个名媒正娶的老婆。” 
  迷亭说:“呀,这一招厉害!你是什么工夫秘密结婚的呀?这种年月可含糊不得哟!苦沙弥兄,你已经听见,寒月君说他已经有老婆了。” 
  寒月说:“还没有孩子哪!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生孩子,那就成问题了。” 
  主人活像个预审的法官,问道:“到底是何时、何地结婚的呀?” 
  “何时?我回到家乡的时候,她早已在我家一直等着我哪。今天给苦沙弥先生带来的木松鱼,就是婚礼上亲友们送给的。” 
  迷亭说:“只送三条鱼干贺喜?够吝啬的!” 
  寒月说:“哪里!在一大堆里只拿了这三条。” 
  “那么,你家乡的姑娘,也是脸色漆黑吧?” 
  “是呀,漆黑漆黑的,和我很般配。” 
  “那么,对于金田家,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怎么办?” 
  “那可有点儿说不过去。是吧?迷亭兄!” 
  “没什么。嫁给别人还不是一样。反正所谓夫妻,不过是摸黑撞头罢了。一句话,本来用不着撞头,却偏要瞎撞,真是多此一举。既是多此一举,管他谁和谁相撞,都无所谓。只是作《鸳鸯歌》的东风君可怜哪!” 
  “唉,鸳鸯歌么,看情况,转让给我也行啊!待金田小姐结婚时,我再另做一首。” 
  “不愧为诗人,多么落落大方。” 
  主人还是挂牵着金田小姐:“对金田家谢绝了吗?” 
  “没有。没有谢绝的必要。我从未向对方求婚,或是表示要娶她,所以,默不作声就蛮好……真的,默不作声就蛮好。即使现在,也有十名二十名密探盯着,会把我们的谈话一五一十全给告密的。” 
  主人一听密探二字,刷的板起面孔宣布:“哼!那就住口!” 
  主人似乎余意未尽,便又针对密探,煞有介事地大发议论: 
  “乘人不备,探囊取物者小绺也。乘人不备,巧窃心曲者密探也;神不知鬼不觉,撬门开窗拿走他人什物者盗贼也。神不知鬼不觉,诱人失言以窥其心境者密探也;将砍刀插在席上,硬是勒索他人钱财者强盗也;罗织恐吓言词强奸他人意志者密探也。因此,密探和小偷、盗贼、强盗本是一家,毕竟顶风臭出四十里。若是听他们的,就惯坏了他们。决不能服软。” 
  寒月说:“唉,即使有一个两千名密探在上风头列队进攻,也没什么可怕。我可是磨玻璃球的著名理学士水岛寒月哟!” 
  迷亭说:“听啊,听啊!实在佩服!到底是新婚的学士,真个是神采奕奕!不过,苦沙弥兄,既然密探和小偷、盗贼、强盗都是一伙,那么,雇用密探的金田家是和什么人一伙呢!” 
  主人说:“不外乎熊坂长范之流吧!” 
  “比作熊坂,太妙了。戏词①不是说么:‘只见一个长范,却成了两个,原来是身首异处。’像对面胡同的那个‘长范’,靠着放阎王债起家,贪得无厌,物欲横流,活一千年也不会毙命的。叫那些家伙抓住可是报应喽!一辈子要倒霉的。寒月,可要当心哟!” 
   
  ①戏词:日本谣曲《乌帽子折》的最后一句唱词。 

  寒月泰然自若,模仿‘宝生派’①的腔调气焰万丈地说: 
   
  ①宝生派:日本能乐唱腔五派之一。 

  “怎么?好吧!戏词中还说‘唉呀呀,你这凶恶的强盗!老子刀法,谅你早已知晓。如此还不知趣,胆敢破门而入,管叫你大祸临头喽!’” 
  独仙毕竟与众不同,他提出了一个与时局无关的比较超脱的问题: 
  “提起密探来,二十世纪的人,似乎大多数有成为密探的趋势。这是什么缘故?” 
  寒月回答说:“是由于物价上涨吧?” 
  东风回答说:“是由于不懂艺术情趣吧?” 
  迷亭回答说:“是由于人们长了文明角,像芝麻糖似的,麻麻癫癫的。” 
  轮到主人发言了。他装腔作势地开始发起如下的议论: 
  “这一点,我曾煞费思索。依我之见,现代人的密探化倾向,全怪个人自觉意识太强。我所说的自觉意识,绝不是独仙君所说的什么‘修炼成佛’、‘与天地浑然一体’等等悟道之类……” 
  迷亭说:“唉呀,越说越玄虚了。苦沙弥兄,既然连你都鼓簧弄舌地讲那套大理论,迷亭在此,也不揣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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