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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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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挺得意。”    
    “有点儿。”    
    “哥,报上吹你的那篇文章写得还不错,把你写得特有魅力。怪不得顾小莉要追你呢。姑娘都爱慕强者。哥,你是有点儿强者性格。”    
    “不算窝囊吧。”    
    “给你竿儿你就爬。我看你在爸爸面前够窝囊的,讲起话来怯巴巴的,一点光彩都没有。”    
    李向南从妹妹屋里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王妈妈过来劝他早点睡,又唠叨开了她的老话题:三十多的人了,该结婚了。李向南笑笑没说什么。他走到院子里,想冷静一下,理理回到北京这一晚上的头绪。父亲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窗帘也没拉上。父亲正在屋里慢慢踱着。过一会儿,他也来到院子里。    
    “还没睡?”李海山发现了儿子。    
    “我就睡。”    
    李海山沉默地走了走,站住问道:“闷大爷临死前,你见到他了?”    
    “是。”    
    “老人真了不起。”    
    “他一辈子为人们做了那么多好事。临死前还念念不忘用他攒的三千多块钱在山上盖几间房子,给以后的看林人住。”    
    李海山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你和他提到我没有?”    
    “提到了。”    
    “你告诉他没有,我这些年还一直记着他。”    
    “告诉他了。”    
    “他说什么?”    
    “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李海山站住了。    
    李向南看了父亲一眼。“爸爸,他已经记不得您了。”    
    “不能吧?我在他那儿养过两个月伤呢。”    
    “确实是。”    
    “他当时是不是已经神智不清了?”    
    “没有。他对其他事记得很清楚。可他确实记不起您。”    
    李海山呆呆地看着儿子,半天说不上话来。站了好一会儿,低着头在院子里慢慢踱起来。“你这两天在北京是怎么安排的?”半晌,李海山又问。    
    “我要去找找我们的省委书记顾恒同志。”    
    “还有呢?”    
    “我还要去看看林虹。”    
    “她也在北京?”李海山又站住了。    
    “是。”    
    李海山看着儿子,儿子也迎视着父亲。    
    黑暗中无言的对视。    
    


上卷:第二部分莫名其妙的恼火、仇恨

    顾晓鹰摁了几下门铃。小莉在黑暗中仰头看了看。    
    这是个红砖高墙大院,想必院子很深很大,听不见里面铃响。好一会儿,才隐约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朝大门口走来。这脚步声在小莉形象思维的脑海中,立即勾画出一个垂手恭立着的农村小保姆的模样。大红门上的小门无声地开了。昏黄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衬衫蓝裙子的姑娘,或者应该说是少妇。她二十多岁,苗条娇小,眉目清秀,脸蛋甜润,朴素中含着羞怯,一股子令人怜爱的样儿。    
    “凌海在吗?”顾晓鹰问。    
    “在。”    
    “这是我妹妹小莉。这是凌海的爱人,总医院的护士,小兰。”顾晓鹰介绍。    
    小兰腼腆地笑了笑,小脸微微一红。她侧身往里让着客人,然后推上门,插上门栓,一边轻声说:“你们进吧,人们都在呢。”    
    小莉跟着晓鹰往里走。先是一条走廊,两边有几间黑糊糊没有窗玻璃的空房。走廊尽头,豁然出现一个大院子,同时也便听见了令人兴奋的舞曲和说笑喧闹声。院子迎面是幢二层小楼,亮着乳白的门灯,楼前有很大的葡萄架,黑苍苍阴凉凉的。院两侧各是一排平房,右侧的平房灯窗明亮,人影晃动,舞曲和喧闹声盖出于此。    
    “是晓鹰吧?”顾晓鹰正要领着小莉去右侧的平房,传来一声和蔼的问话。    
    院子里站着个仪表堂堂、慈严兼备的老干部。六十多岁,白衬衫,绿军裤,中等身量,粗壮挺直,一股与世无争的冷漠安闲神情中仍显露出军人气派。剑眉很粗很浓,长方脸线条有力,下巴肥胖而凸重,黑炯炯的眼睛淡然地凝视着来人。这才是这个独家大院的真正主人,凌汉光。原是一位将军,因为上过林彪反革命集团的贼船,这些年失去军权,被免职闲居在家了。顾晓鹰要找的同学凌海是他的儿子。    
    “凌伯伯,您好。”顾晓鹰连忙打招呼,“小莉,这是凌伯伯。”    
    小莉礼貌地笑笑。    
    “这是谁啊?”凌汉光倒背着手注视着小莉,和蔼地问。    
    “这是我妹妹小莉。”    
    “噢,”凌汉光微微颔首,威严地慢慢伸出手,现出一脸长者的笑容:“我这是头一次见你吧?”    
    “是。凌伯伯,我没来过。”小莉连忙握住凌汉光的手。这双手是粗大结实、烘热的,它把小莉的手爱抚地攥在了手心。那较有力、较长久的一握,使小莉细敏地感觉到了什么。这是凌汉光仁慈的笑脸中所没有的一点东西。    
    “又认识一个年轻人。”凌汉光含笑凝视着小莉,他松开手指了指,“好,你们去吧,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地方。”    
    小莉和顾晓鹰朝右侧那热闹的平房走去。她急切地想看看:这个周末俱乐部到底是什么样?    
    凌汉光站在那儿,眯眼瞅着小莉年轻婀娜的背影。鲜红色的薄呢连衣裙随着她富有弹性的轻快步子飘曳着。看着小莉进了屋子,凌汉光不由得徐缓地握紧右手,手指和手掌慢慢摩挲着。手掌中还有着小莉的手留下的感觉:小巧、光润。    
    那是很年轻的姑娘才有的手。一丝新鲜的、揪人的刺激袭上来。    
    对面那间宽大的平房灯光明亮,喧声一片。隔着绿纱窗竹门帘,看见年轻人在跳,在笑,在热闹。他冷冷地凝视着,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悻悻然的嫉妒,有莫名其妙的恼火、仇恨,有失去当年权势威风的酸楚、惆怅,最后,慢慢升上来的是克制这一切情绪的与世无争的冷漠。他放松刚才下意识咬紧的牙关和僵住的面部肌肉,似乎是宽和地微微一笑(这一笑含着对自己命运的承认和自我安慰),便转身背起手朝小楼走去。    
    穿过黑疏疏的葡萄架时,他发现儿媳小兰正弯腰轻轻地打扫院子。他注视着她的背影。小兰感到了,转过头看见他,眼里立即露出一种羔羊般的怯惧。她恭顺地慢慢直起身子,垂下眼。    
    “你到我房间来吧。”凌汉光犹豫了一下,温和地说。    
    “我还要扫院子。”小兰低着头小声道。    
    “来吧,把我房间先收拾收拾,刚才来过客人。”凌汉光含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说罢,就走进了楼。他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坐下,刚点着烟,小兰就踏着地毯像片落叶似地静默无声地走了进来,低眉垂手站在门口。    
    “您让我收拾什么?”她声音很低很细。    
    “噢……明天你陪我一块儿钓鱼去吧?”凌汉光在灯光下打量着小兰。    
    小兰怯惧地看了看凌汉光,连忙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怕什么?”    
    “我不,不……”因为惶恐,小兰在微微发抖。


上卷:第二部分权柄在握的派头和气魄

    凌汉光看着她。小兰是苗条的、娇小的,整个身体羔羊般绵软柔顺。汗水正沿着她耳根流下来,她的耳轮,她的脖颈,她的微露的锁骨,都被汗濡湿了。她好像比过去瘦一些了。“不要紧,请个假怕什么?”凌汉光小声说。    
    “不,不,我再也不……”小兰咬紧嘴唇说,“您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先别急着走,我有一样东西送你。”凌汉光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表盒。    
    “不不不。”小兰抖得更厉害了。    
    “怕什么?又没人知道是我送你的。”    
    “不不,我不要。”小兰像个可怜的小羊羔,害怕地后退着。    
    这时门开了,凌汉光吃惊地抬起头,窘困地呆住了。面前站着横眉冷目的妻子。凌汉光肉嘟嘟的下腭哆嗦了一下。他对这个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的、胖胖的后妻很有些惧怕。她阴沉莫测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情景,几秒钟难堪的沉默。    
    “没事我走了。”小兰低着头慢慢往外转身。    
    “喔,有事我再叫你。”凌汉光不自然地说。    
    小兰影子一样无声地走了。妻子冷冷盯视着凌汉光:“哼……等会儿我再来找你算账。你等着!”妻子从牙齿缝里把话挤出来,砰地一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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