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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爱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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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俩坐在床沿上,母亲环视着女儿的小屋,见墙上除了那把布满灰尘的吉它,又多
了一张戴安娜王妃的黑白照。
    “从买回来之后,”母亲向吉它一呶嘴,柔声问,“就那么挂着的吧?”。
    “是你不准我弹的嘛。”女儿委屈地说。
    “是呀,我走路都怕把脚放重了,你弄出那么大的响声,影响了你爸咋行呢?”
母亲的眼皮垂垂的,话语中含着隐隐约约的悲伤。“圆圆,”她又说,“你爸给我
谈了他的意思,我看还是你自己拿个主张。”
    方圆马上知道了那“意思”的内容,脸上微微泛潮。
    “孩子,都这个年代了,我们那时就知道自己拿主张。”
    “妈,”方圆轻轻叫一声,又无话。
    “我看,”母亲又说话了,“张老师是个能干人,只是,跟能干人过日子,你
就要准备受苦呢。”
    “妈妈,我现在根本没想这事。”
    “你不想人家想,孩子,你自己就要有个主张。”
    方圆抿嘴不语。
    “星期六,是我跟你爸的结婚纪念日,看来他还记得……”
    哦,怪不得爸爸要张尚清星期六来:
    他已经把张尚清放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上!

    可就在星期四的晚上,鬼使神差般地,花冲竟挽了一下方圆的肩头。但只是那
么一下,就滑开了。
    历史使决定性地滑进了另一条轨道。
    那是方圆领着边冰到了广播站,多日不见,边冰好象换了一个人。他告诉花冲,
现在已不经营酒吧。重庆这码头,文化不算太发达,经济信息也来得慢,奇怪的是,
饮食穿着却一天一变,上海人头天烫发,重庆的街市上第二天就可看到波浪涌流;
北京人时兴西装套布鞋,重庆马上也就出现土洋结合的奇特景观;广州人刮一阵挎
军用书包的风,不需要几天,重庆的军用书包必然供不应求。如今南方出现了“卡
拉OK厅”,重庆一些先知先觉的老板跟着就要赶潮流。边冰便是这批得风气之先的
人物,他的酒吧已改装完毕,成了第一个高档的卡拉OK舞厅,他做了舞厅老板,收
入比以前高出几成。
    面对这个时代大潮中的弄潮儿,花冲虽然做出沉稳的、不苟言笑的文化人架势,
但内心却深深自卑,他觉得自己完全成了一个“社盲”,读了十多年书,听人家讲
起当代社会来,却什么也不懂。
    “以前,”边冰侃侃而谈,“我也读点杂书,看点小说,现在真是没有时间了。
舞厅天天晚上开放,没有时间限定,有时要忙到两三点,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
    “其实,我们学的好多是无用的东西。”花冲说了句心里话。“要说本事,你
们才是真正的有本事。”
    “也不能这么说,”边冰猛吸一口烟,脸呈得意之色,“大家都在找生活。”
    这让花冲隐隐的不快,自尊和傲气一下泛了上来。边冰的话,等于是承认我花
冲确实不如他。其实,即使是找生活,也有文野之分,我一个高等学府的高才生,
总不能与你一个舞厅老板相提并论!
    “我们这些小诗人,”花冲说,“干的与你们不同,一首诗的稿费十多二十块,
也就是熬一夜的功夫。”
    “如果我熬一夜才收入十多二十块,还活什么人呢?”边冰的口气很是嘲讽了,
“我的舞厅只是停一个小时的电,都将损失上千元!”
    花冲无话了。这终究是一个浅薄的人:他想。
    方圆静静地坐在播音桌那边听,一改过去的习惯,没有随便打断边冰的高谈阔
论。
    这是很不寻常的事,花冲暗忖,方圆这段时间确实遇到了什么问题。
    时间已经很晚了,花冲看了几次表,边冰都没有走的意思,他客气地问:
    “你就住这儿吧?”
    “那就打搅大诗人了。”边冰一点也不推辞。
    花冲转头看方圆,她没有什么表示。花冲内心叹一口气,只得准备回他的老根
据地。
    “明早你离开时,”花冲对边冰说,“把门带上就是了。”
    方圆和他一起下楼,走到楼梯口,方圆才猛地想起似地回头大声叮咛:“不要
动机器哟。”
    “老同学,”边冰一脸微笑,“你小看我了。”
    月末的月亮出得很晚,天上布满星斗,夜游的人们已经归去,只有树丛中酣睡
的雀鸟,偶尔发出一两声幸福的呓语。
    花冲心里憋着气,是对边冰,似乎也有对方圆的埋怨。过去与边冰闲聊,只要
边冰有一点张狂,方圆总要适时给予敲打,显出与花冲的默契。可今天,竟由着边
冰对他不尊重。
    花冲不说话,走得很快,一路上,方圆也没言声,紧追慢赶地跟着他。走过中
心花园,穿过长长的林荫道,两人还是陷于沉默。
    分手的地方到了,花冲伫脚,低低问一声:“送你吗?”
    “不用了,”方圆眼睛看着地,“你休息吧。”
    她还有好一段路,过五教楼,游泳池,荷花塘,再拐一个大湾才能到家。最近,
校园里接二连三地有窃贼乘夜生事,女孩子一般都心虚。
    方圆走出一丈远了,花冲跟了上去,他还是决定送她,这是男人的责任。
    方圆侧身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脚步放得慢了些。高悬的路灯照过来,花
冲看出她眼睛里一份特别的感激。
    与一个久已向往的女孩子在暗夜里并肩而行,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这是何等诗
意的氛围。可花冲却感到特别寂寞,他过去没认真思考过应该如何爱她,他是不敢
思考这些。他们的地位太过悬殊。尽管在很多时候方圆对他那么关心体贴,但这是
不是出自一种同情呢?从隆昌回来之后,他发觉了方圆的一些微妙的变化,沉郁了,
收敛了,欠缺了先前那种醉人的温柔和躲躲闪闪的羞涩。当然,在广播站与方圆的
合作是愉快的,但她原先与张尚清合作,不也一样愉快吗?
    一路上还是没有话,然而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挨得很近,花冲的血液在慢慢加
快,头脑在一点一点膨胀,脚步也有些轻飘飘的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花冲问着自
己,过去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吗?方圆的沉郁并非是与我的疏离、而是因为意识到了
的爱,因而才显得无所措手足,才变得非常不自然的吗?
    唔,是这样的,不然刚才决定送她时,她不会用那样一种特别的眼光看我。
    方圆走得好象比以前更慢。在游泳池旁边一个黑暗的拐弯角落,花冲的手那么
一举,似是要为她引一下路,又似是要搀她一把,却终于颤颤地揽住了她的肩。
    浑圆的肩峰,温暖的体温,不尽的遐思……
    就在这时,方圆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很轻微,但花冲立即敏感到了那种拒绝的
含意。方圆的身体也随即与他分得开了一点,却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似的,紧跟着
反而往近处靠了靠。
    花冲的手轻轻滑落下来,滑落得那么自然,那么不经意。他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内心再无一点非分之想。他索性往旁边问了一闪,与她隔开一段距离,而且加快了
脚步。
    一直送到家门口,花冲才说了第一句话:“走了。”
    “慢走,”方圆抬脸看他,微笑着,笑得有点勉强,“谢谢你。”
    “用不着。”
    那一晚花冲一夜未眠。我怎么了?他反复问自已。可是没有答案。
    或者方圆是怎么了?他反复地思考。答案同样是一片模糊。

    第二天,天光刚刚泛白,屋子里还一片寂黑,花冲起了床。铃声一响,他要到
广播站放音乐。
    到广播站,边冰已收拾停当,正准备离开。
    “老花,”边冰打了个哈欠,“太麻烦你了。欢迎来唱歌跳舞,方圆他们已来
过。我会尽量照顾的。”
    “好的,谢谢。没时间招待你吃早饭了。”
    “不必客气。”
    放完音乐和早操的曲子,花冲到食堂拿了两个大馒头,回到男生寝室。寝室里
空荡荡的,都到教室去了。他见公用桌上放着自己的一封信,落款“重庆药计校”。
他感到奇怪,因为药计校他没有熟人。
    把信封撕开,牛皮信封很硬,加上心急,撕得缺牙漏缝的。抽出那张指拇宽的
一纸信,信纸折得很讲究,老半天才展开,还弄出了一条口子。
    “请原谅我冒失地给你写这封信,’信里说,“你是大名人,我本不该这么自
不量力,因此,早就想说的话一直拖到今天。我觉得你在‘三叶窗’上的作法是欠
妥的。本来,大家都对你们抱有上种神秘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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