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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爱情-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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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醒地面对现实。
    老山前线去不成了,莫名其妙地被涮下来,幸好是张尚清去,位置落在好朋友
名下,对他是个稍稍的安慰,但自己的一腔兴奋化为沮丧,十足地不是那么好受。
    他常常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在大众之中的形象,这种怀疑是痛苦的。
    只有悦悦死心塌地地做他感情的俘虏,“卖书事件”那么严厉的争执,她居然
说断就断,第二天就把全部存货打给了正八方张罗着要干点“商业活动”的张旗。
    世上能再有这么看重他的姑娘了么?没有!
    他必须好好珍惜她。于是,他与她有了频频的约会,不管是不是考试将到,他
都要与她守在一起。
    “老是在校园里散步,”相见次数多了,花冲有了新想法,“我们的会面应该
有点意义,不然会烦的。”
    悦悦笑了:“参观红岩村就有意义、”
    花冲却认了真:“你太聪明了,来重庆三年,居然没去过革命烈士纪念馆,这
很说不过去。”
    “你还记着你是红军的后代吧?”悦悦问完,觉得不妥,脸上有了紧张。
    花冲的眼光沉静,仿佛盯到了历史深处:“我爸是半个红军,但我们是整个中
国人的后代,没有儿女不探知父母经历的道理。”
    接下来的无言中,他们决定了周末的参观内容。

    如果没有那么多血迹洒在历史的书页上,白公馆真不愧为“香山别墅”,背靠
壁立之山,倚偎野泉飞瀑,山谷里刮来的清峻飘逸之风,直贯发梢。
    不,这些都只是想象之中的景物。现实是,密布的电网切割了头顶的天空,呻
吟声、呐喊声在山洞里幽幽回荡。为了一个政权的易手,国、共两党的前人们,在
这个特殊的地方,展开了一惊心动魄的特殊战斗。
    花冲与悦悦表情肃穆,相互搀挽着,登上了高高的石级。四十年代的时候,这
里肯定到处可闻国民党狱卒的喝斥、和共产党囚犯的呼号。一个阶级囚禁着另一个
阶级,但思想不可囚禁,灵魂在这里作着惨烈的搏斗。参观者脚下,就有革命者就
义的鲜血吧?小径边的野花,就是当年不屈的灵魂在迎风摇曳吧?
    他们参观了杨虎城将军及其爱子被害处,一个正义之士,在一间黑暗的小屋里,
身中数刀,一腔热血,溅红了新中国开创时期的历史。
    由白公馆到渣滓洞,得步行半小时以上。悦悦依偎着花冲,急急地走。他们被
历史的阴云笼罩了,心里沉重得象要窒息。
    途中,在“虎入囚笼威不倒”的圆雕面前,花冲深深地鞠了一躬,悦悦也跟着
鞠了躬。
    “你的眼光好吓人!”悦悦说。
    “我发现了一种东西。”
    “什么?”
    “伟大!”
    悦悦的手抖动了一下,她望着花冲的脸,这本是一张线条柔和的脸,现在却刚
毅元比。
    渣滓洞三面环山,前临深沟,酷似坟墓,四十年代,被人称为活棺材,“活埋”、
“沉河”、“钉指尖”、“穿乳头”、“披麻戴孝”等,数十种惨无人道的刑法,
就曾在这口活棺材里天天上演。花冲和悦悦参观了杀人坑,现在,坑里堆满了圣洁
的白花,陈列室里摆放着革命者用过的饭桶、碗筷。
    在给江姐用刑的竹签及革命者越狱的那堵败墙面前,他们站了很久。在校园里,
听得最多的是现代流行歌曲,轻飘飘、软绵绵,差不多都是咀嚼恋人身边的琐碎情
感,千篇一律,干部一腔,越唱越萎靡。可是,今天刚往这儿一站,一曲久违了的
《红梅赞》的旋律便在心头冲天而起,悲壮而激越: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
    最令人揪心恸肠的是“小罗卜头”,那么纯洁的大眼,那么幼小的年龄,却跟
着从事革命的先辈,长在牢中,死在牢中。他是一朵蓓蕾,未及开放就被踩入泥浆。
花冲觉得,他的生命所昭示出来的意义,已超越了革命与反革命的较量,而启开了
思维的另一个层面。
    看那画像,隔着监狱的铁栅栏窗,小罗卜头凝望外面的蓝天,凝望那一只翩翩
飞舞的蝴蝶。这是对自由的渴望,是生命的呐喊啊!而发明监狱的刽子手,居然以
为可以用刑法去绞灭思想者的后代,从而也就绞灭了思想的延续。这真是人性倒退
的极致,兽性发展的颠峰。欧洲历史上,中世纪的宗教火刑柱,烧死了多少持科学
思想的科学家,布鲁诺只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中国呢,从两千年前的焚书坑儒,
到眼前的“白公馆”、“渣滓洞”,以及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冤死的“思想犯”
何止成千上万,展示着一条粗长的人类愚昧的黑线。但为此而抗争、而抛头颅洒热
流血的仁人志士,却用他们无畏的生命,演出了一幕幕可歌可泣的红色诗篇。于是,
思想延续了,文明进步了,科学昌明了,愚昧缩小了,人类一步步向着自由王国的
峰顶登攀。
    怀着激动的心情,花冲抄录了革命者的大部份诗词:“人,怎能低下高贵的头”、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多么激动人心,先烈不愧
是先烈,他们的精神,永远激励着他们的后人,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一代脊梁,他们
的存在,撑起了中国历史的一座万人仰止的高山。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当走出渣滓洞和白公馆的时候,才认识到这句
话的深刻。
    走在山路上,花冲口里念念有辞。
    “你说什么?”悦悦好奇地问。
    花冲庄严地忙脚,向着云天大声朗诵喷薄于心中的新诗:

            “这一束束花朵
            愤怒地开放
            把丹心吐露的花瓣
            开成滴血的火种
            ……”

    “太有穿透力了!”悦悦紧紧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是激动的红云。
    “这是我的心声。”花冲咬紧嘴唇。一种崇高、一种正义、一种为真理而勇于
献身的冲动,正深深地包裹着他。
    “我们太渺小,”他又说。
    “为什么?”悦悦不解。
    “在学校,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
    “哪些事是鸡毛蒜皮?”
    花冲重新咬紧嘴唇,不想多说。鸡毛蒜皮不光是一些可以说出口的具体小事,
有时完全是一种心态,一种眼光,是不可言喻的,是一种氛围。
    他突发奇想:“悦悦,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
    悦悦的心跳得咯咯响,一瞬间,神经质地想到了傅勤。花冲怎么会知道呢?难
道傅勤向男生们炫耀过了。不对,傅勤不是这样的人,与他最后的相聚,能看出他
正在极力改变自身。
    “你、问吧……”躲是躲不过的,悦悦的声音有些颤抖。
    “假如,”花冲盯着高墙电网,“假如你信仰着,你却被抓住了,要你改变信
仰,你怎么办?”
    “不改。”悦悦心里舒了一口大气。
    “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呢?”
    悦悦沉吟着,选择着词句。
    “说呀,”花冲急不可耐,“用大刑,竹签钉你的手指,烧红的铁丝穿你的乳
头,你怎么办?”
    悦悦浑身一抖,脸色变了,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胸部。
    “我,”她说,“说不定要改变。”
    “当叛徒?”
    悦悦点头。
    花冲的眼光凶狠地看着她,鼻孔里喘着粗气。
    “留得青山在,”悦悦慌忙解释,“不怕没柴烧。只要一把我放出来,我又参
加革命。这是策略。”
    “不!”花冲大叫,“这就是现代人与老一辈的本质区别。这是实惠,实惠主
义!放在战争年代,就是投降主义!”
    悦悦长久不吭声,直到花冲的气平顺一些了,才小心发问:“那你呢?用竹签
戳你,给你上‘披麻戴孝’的酷刑,你、受得了吗?”
    花冲直率地摇头:“受不了。”
    悦悦赶紧追一句:“也投降?”
    花冲的脸胀得通红,好象就要憋不过气来,终于点点头:“我不撒谎,我不知
道那时会怎样……”
    悦悦拍手,高兴终于有了一个叛徒同志:“就是呀,人都是肉长的,何必跟自
己过不去哩。”
    “不!”不知怎么的,花冲的眼圈一下发红了,“这就是我们这一辈的劣势,
我们已经退化了,中国人的人种已经退化了,可大多数人不痛心,你就是一个。我
为我可能当叛徒痛心,我恨不得宰了我自己!”
    悦悦呆呆地看着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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