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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爱情-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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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期花几千元钱来扶持学生刊物已经难以为继。以前每出一期,花冲他们就全国赠
送,主要是高校文学社团及国家正式报刊社。给报刊赠送好处多多,隔三岔五地就
会被选发一些,造成更大的影响。花冲若干首诗歌,就是这样发表出来的。
    现在却不行了,谢书记明确指示:“大半刊物,应该一本一本地卖出去,以利
回笼资金,继续办下一期刊物。”
    “可我们,”花冲犹豫万分,“谢书记,我们都没卖过东西。”
    “那就在干中学呗。”谢书记也是一脸无奈,“我又何尝希望你们去当商人呢?”
    这就很使花冲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现实是现实。邹清泉的劝世文章应该播送,但数百本刊物也
必须要靠出卖传布到读者手里,不如此,就不能为院团委收回一大半成本。
    花冲心事重重地走出团委办公室,这是他的沮丧,却也是每个人中国人今天不
得不面对的难题。

    星期天,花冲约上页子、袁辉两人,各自抱了几十本《两江潮》,怀着忐忑不
安的心情走出校门。他们知道:这种典雅的文学,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是无法找到
买主的,人们宁愿把钱拿去买几颗泡泡糖,买一包香烟,跳一圆舞,甚至用来揩皮
鞋,也不愿把这些离赚钱太远又不适宜在茶几上作摆设的玩意儿请回家——这既是
三个大学生的骄傲,也是他们深刻的悲哀。
    “我们只能选择高校,”路上,花冲为两个士气不高的同伴打气,“在文化水
准与自己相当的人群里,或许能找到一二知己。”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此,自己也没
把握。
    我也是生意人了!他的思绪倏然转到另一方面。我现在没理由看不起张旗她们
了,从本质上说,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不同的是,我比他们还寒酸千万倍。
    这怎能叫人振奋?这莫名其妙的生活,怎不令人迷惘惆怅!
    进了建筑大学,将刊物摆在学生大食堂外面,三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静默了一阵,花冲想起个办法,雷翔不是在建院吗,叫他帮帮忙总可以吧。
    “袁辉,”他叫,“雷翔呢?”
    谁知袁辉不听犹可,一听,脸上立刻罩上一片阴云。
    “他翻车了,”她的嗓音暗哑,“还在甘孜州医院。”
    “啊?!”花冲和页子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呆呆地看着女同学,无言
以对。
    袁辉给他们讲,原来,重庆市老山前线慰问团结束在云南的采访慰问活动后,
暑期还有大半个月才完,团员们沿成昆铁路进入四川境内,到了盐边县,便分手各
奔东西,各自回家看望亲人。雷翔的老家在川西藏区的理塘县,坐汽车沿雅砻江向
北行驶,山高坡陡,涧深流急。分手时,团市委书记老孙要雷翔探完家后尽快赶回
重庆,出几个专题,到各高校演讲,宏扬爱国主义精神,树立拥军爱民观念。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车过八角楼,翻下了数十丈深的沟底,一车四十余人,死者过
半。雷翔的头部被碎石敲出一个窟窿,但他并没有死,被送往甘孜州首府康定县医
院治伤。开学时袁辉一到学校就听说了消息。她哭着要去看他,但终于打消了主意,
路途遥远、老师阻止不说,关键是雷翔在每封信里都讲;快要康复了,马上到重庆,
亲爱的,尽管放心,见面的日子即将降临在我们的头上。信是雷翔的笔迹,但袁辉
总感觉到不真实。这感觉就象夜行者看到四周鬼影似的树木,让他吃饭睡觉上课走
路都在担惊受怕。
    “你说,”她抓着花冲的衣角,“会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吗?”
    “不,绝对不会,”花冲被袁辉真挚的表情感动,“你的牵挂会产生一种生物
电流,雷翔会感应到的,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是吗,页子?”袁辉象个小女孩,转过头,黑黝黝的大眼珠盯着她的终身追
随者。
    页子说什么好呢?先是张尚清,后是雷翔,为什么袁辉就不把爱的辉光洒一点
在他的身上啊。
    但是在这个时候,页子拿出了男人的绅士风度:“是的,”他说,“他一定会
好起来,你会很快看见他。”
    “谢谢你们,”袁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真心地谢谢你们。”
    又是一阵静默。
    突然,袁辉大声喊叫起来:
    “同学快来看啊!新出刊的《两江潮》哎!买一本翻翻嘛,便宜卖,一元五一
本呢!”
    几个人对她笑笑,走了过去。
    袁辉不泄气,继续大声吆喝,仿佛身处雷翔的学校,如此一卖力,远在一千公
里外的雷翔就能感受到她心底的呼唤。
    看着袁辉的行动,页子抖动着翘翘的胡须紧紧跟上:“同学们啊,”他的声音
尖细嘹亮,“这不过是一份肉价钱,少吃一份肉,换来几天几夜的精神享受。同学
们,这是值得地啊!”
    是呀,一本书,不就是一份肉价吗?残酷的比较让人悲凉,却是那么实在,那
么贴近生活。
    有几人终于走过来。接着更多的人往这边走,逐渐形成了包围圈。
    一直沉默的花冲振奋起来:“同学,随便翻,你觉得有价值,就买,没价值,
就算了。”
    他本来底气很足的语音,显得格外干涩,象被火热的太阳晒干了水分的一条鱼。
一放下他行云流水似的笔,走进花花绿绿的世界,他就无法自信。
    一个男生指着目录问:“这个田夫不就是你们C大的吗?”
    “是的。”花冲躲躲闪闪地回答。
    男生翻了翻,放下走了。
    “田夫,”页子灵机一动,大声叫喊,“给我找点零钱。”
    男生果然伫步,一下回过头,惊诧地问:“你就是、田夫?”
    “是的。”花冲见出这种功效,赶紧做出很随便却又很肯定的姿态回答。
    “那我买一本。哎,麻烦你给我签上大名。”
    于是,很多人都知道眼前这位相貌平平、头发甚至有些泛黄的人,就是前不久
在重庆各大报刊上登出一大批高质量散文的“田夫”!
    “我买一本!”
    “我买一本!”
    “也签上一句话哟。”
    “……”
    其中一个女生要买两本,花冲真诚而友好地说:“一本就够了。”
    “不够,”她说。“给我男朋友寄一本去,他也爱好文学。”
    花冲大为感动,自我作主送了她一本。
    一百多册书,就这样在建筑大学销售一空。花冲亲笔给许多人题了名。
    他从心理上获得了极大满足。
    人毕竟是可爱的,生活毕竟还有许多美好。除了物质,还是有热血青年关注着
文学,这就值得人兴奋,值得人为此而奋斗。
    三个人返校的路上,始终笑声不断。

    走进C学院大门,已是下午三点过,他们都还没吃午饭,就分头去想办法,花
冲当然首先是找悦悦。
    悦悦一旦留级,神情上倒看不出多少悲哀,只是每周星期四的政治学习,让她
心情不快:新辅导员从不点她的名。她知道这是一种遗忘和鄙视。
    她依然住原来的寝室,与黄瑜一起。
    花冲喊下来的,却是黄瑜。
    “悦悦不在!”她简捷地说,甚至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凹陷下去的眼睛里
隐含着愤怒,配上那一张骷髅般的瘦脸,格外怕人。
    花冲到校园里四处寻找。在侧门出口的一丛夹竹桃石凳上,终于发现悦悦的身
影。
    悦悦在哭!哭是她的专利。
    “又是怎么了?”花冲靠近她,几分钟前的一腔高兴烟消云散。
    悦悦根本不理,哭得更伤心。
    每遇到这种情况往往如此:你越是关心她,越是得不到好报。花冲得出了经验。
干脆不慌,坐在旁边,忍受着饥饿和疲劳,听她蚊蚋一样的声音被热气蒸发,形成
一团热辣辣的雾气,笼罩着自己。他的心是一堆乱麻,不说一句话。
    “你到外面寻花问柳,”悦悦突然一昂头,“就把我扔下不管了!”
    这话象一把利刃,他被深深刺伤了。
    “放屁!”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幸好旁边没人,那些从林子外穿行的过路者,是不注意里面的故事的——他们
已经见惯不惊。
    一句粗话起了意外的效果,悦悦不哭了,倒在他的怀里。
    这让他消了不少气。
    “到底啥事嘛?”他摩挲着悦悦的头发,努力温和地问。
    悦悦再一次大声哽咽,不过看得出,不是撒娇,而是一种女性向强者寻求依傍
的信号。
    “你走了以后,”她用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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