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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那一声凄厉的喊叫硬是吓得苏茉不敢往前走了，尤其还是这样阴暗闭塞的空间里，那个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压迫着人的神经，她甚至能感觉到喊叫人的痛苦。
“苏小姐，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回身问她，见她站在那儿一副不安的样子。
苏茉回过神，紧张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见政哥你就知道了。”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说了这些后又继续往前走。
可是苏茉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们明显是在回避她的问题，即使是清楚也不想告诉她，但为什么呢？明明这么大的楼层被隔断成好几个区域，她不懂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而且四周又静得出奇，要不是刚才那一声喊叫她甚至都认为这里根本没有人。
这么想着，男人停下了脚步，苏茉见前面是一扇紧闭的铁门，那儿还有两个男人站着。他们问清来意之后便看了一眼苏茉，那种眼神透着古怪，让她浑身不舒服。
“苏小姐，您在这里等一下。”男人又是公事化的口吻，说着便推门进去了。
苏茉当时也没有特别在意，她应了一声便站在那儿等着，不想那门被推开的瞬间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这一次还夹杂着人声，至于说了什么实在听不清。
大门紧紧被关上，苏茉却一直盯着它看，总觉得门背后有一个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世界，而且莫名地令她紧张不安。
隐约由远及近传来几句谈话声，苏茉清楚地能辨认那是叶政的声音。果然，门开了，叶政带着两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时又重重地关上了那扇门。
显然，他的脸色很差，尤其是在见到苏茉之后就越发阴沉，完全没有之前两人温存时候的神情。
“你来这儿做什么？回去！”他不悦地说着，更是对手下把苏茉带到这里投以肃杀的眼色。
苏茉当时倒不在意来这里的初衷，反而对他突然的怒气更加怀疑了，便问了一句，“你在里面干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他冷冷地回答，“立刻回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她也生气了，镇定地说：“我本来只想告诉你我必须晚上回家，但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现在看来我又是白白担心！”
听到她的话，他突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其实就在刚才手下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烦意乱，面对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本想凶她两句就会乖乖听话，没想到真的让她生气了。
“我只是在忙一些事情。”叶政放软了语气，淡淡地解释道。
苏茉看了眼那扇门，皱着眉，“你在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非要隐瞒我一些事情，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因为你没必要知道。”他简单地回答。
“那什么才是必要的？”苏茉反问，“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你在做的事而想着离开你，因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
她的话令他愣了一下，撇过脸不想看她忧心的样子，说道：“我是为你好。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你需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你这种不是对我好。”她冷冷地打断，“如果连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你觉得我待在你身边会开心吗？即使我什么都不问，那也是假装的。”
一来一往的对话令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苏茉觉得哪怕是惹他生气，这些事也早晚得说清楚，她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哪怕他有任何理由。
正说着，有人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见了叶政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顷刻间他脸色变得很凝重，似乎是出了很严重的状况。苏茉当时并没有多想，趁所有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不顾一切地闯了进去。
想过叶政因此而翻脸，想过这样的举动会影响到他们之前还不稳定的感情，但这个时候的苏茉好奇心和担心占据了意志，她迫切要了解他到底在做什么。
眼前的情景让苏茉根本不敢再向前一步，胃部的不适感突地涌上，令她不得不捂着嘴干呕起来。她设想过任何场景，唯独对眼前血淋淋的一切没有料到。空旷的室内，冰冷的气息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几个男人躺在地上，还有几个被吊在空中，不知是死是活。令人胆寒的是，他们没有一个是完整无缺的，分离的断肢还流淌着赤黑色的血，凝结成一幅诡异恐怖的画面，令人不敢再直视一秒。
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苏茉转身看到的便是叶政冷峻的脸，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困难地只能压住胃部翻腾的恶心感。
“我说了你不应该知道。”他平静地说着，似乎对眼前的画面根本不在乎。
“他……他们……”苏茉断断续续地想挤出一句话，她只想问他们到底惹到他什么了，令他非要做出这种残忍的行为。
“他们活该。”叶政挑了挑眉看向那些横在地上的人体，黑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神采，“他们以前都是跟着我做事的，只不过想在我身边玩点把戏，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哦，对了，有两个还是上次想砍你一只手的，我只不过也同样要了他们的手。”
他轻松无害的口吻令苏茉脸色惨白，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报复心会那么重，恐怕这些人大多都是被樊虹拉拢过去的，他就像个刽子手一样，处决那些背叛他的人。
叶政搂过她的身子，不让她再去看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你不用同情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留他们的命已经算走运了。”
他居然能一点事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苏茉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此刻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生死，他的血在外人面前绝对是冷的，但在她面前呢？他是否有一日也会如此。她甚至不敢去猜，如果哪一天她也跟那些人一样背叛了他，那么他是否也会对她毫不留情。
在看到这么恶心极致的画面后，苏茉被吓得不轻，出去时候脸色惨白也说不出话。叶政那时候才意识到根本不该让她来这里，毕竟在公事上他从来不想让她看到，也意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只不过当时她的固执令他放松了警惕，现在这样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苏茉也是不发一语，即使叶政在她耳边说了不少话，她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的，闪过的路灯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侧脸，木然地像是没了生气。
“你会放了他们吗？”她突然开口，涩涩地问道。
对她的声音叶政本还吃了一惊，但在听到她的问题后，他脸色一沉，“我说了会留他们的命，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他觉得她已经讨厌他了，本身在他的世界就是如此，做了什么便要付出代价，他也一样，就好比对樊虹多年来的卑躬屈膝。
“那两个人没有对我怎么样。”她没有看他的脸，心中想的是就因为她，那两个人没了手，心中难受的已经不能用罪恶感来形容。
叶政只顾开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那些人也是被迫的，他们也有家人——”
“家人？”他嗤笑着打断，“省省你的善心。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即使没有你，他们既然选择背叛我，那也只能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道理谁都懂。”
“但你那天在樊虹面前也没有伤害那个孩子，不是吗？”苏茉转过脸看着他，神情严肃却透着些许期望，她期望他不要再说更加残忍的话了，她想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不是故意。
叶政看了她一眼，许是没料到她会提到这件事，他身上的戾气稍稍退了一点，只不过语气还是冰冷的，“樊虹的老公原先是这区的老大，不过惹的人也实在太多就被砍死了，所以小欢一出生就只能跟着樊虹。”
苏茉原先不想知道这件事，一是介意他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自己听到不能接受的事实，但现在终于明白，其实对那个孩子，叶政应该是爱的，就如他自己从小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他不过是想对那个孩子好，无关乎樊虹。
“所以即使你再跟樊虹翻脸，你也不会对那个孩子怎么样，他真的把你当父亲。”
叶政只是轻轻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让他在那种环境下受到影响，但以后也不可能了。”耳濡目染那么多，有谁能够真的双手不沾血从那种地方出来。
苏茉复杂地听着，其实最无辜的就是那个小孩，也看得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