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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贱手里拿了根树枝在阻挠小蚂蚁走路,夏凡斜眼睨他,脸上表情甭提多精彩。
“我怎么就会对你……”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但从她红了的耳根不难猜测。
我走过去,“你们在这干嘛呢?没回家路费等人施舍呢?”
夏凡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向卷毛,“我有话想问你。”
说着,两人就肩并着肩走远了。
我默默凝视卷毛的背影。
他高大强壮,是个成年男人,肩膀仿佛能够扛起一片天。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他会欺骗我。
说回家之后好好谈心慢慢交流,想着这样的话,我一定能解开心中的结,但是……我伸出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的照射下投射出刺目的光。
眼眶又在发烫了。
贱贱忽然出声,“带钥匙了么?咱们先上楼。”
我揉揉鼻子,“哦,好。”
爬楼梯的时候,贱贱问我,“恩……万一哪天你不小心说话的时候,一只苍蝇飞到了你嘴里,你怎么办?”
我皱眉,“这么恶心的假设,我不想想。”
贱贱啧了一声,“别这么不配合嘛。说说看,你是会硬着头皮咽下去呢,还是毫不犹豫吐出来,使劲漱口?”
我打开门,“那还用问?当然是吐出来,还把它咽下去,我不缺那点蛋白质。”
贱贱在我身后笑开了,“这才对嘛,木头,这才是你的选择。”
我弯腰换鞋的动作顿住,扭头看他,“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叹了一口气,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难得郑重,“卷毛的那些事我知道了,他那么做……不否认他的出发点的确是为你,但这人呐……多少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责任不是吗?”
我的脑袋有些懵。
“木头,你敢说自己不觉得膈应么?”
……不敢。
“你敢说在看到罗昕的时候,恨不得跟凡凡一样冲上去撕破她的脸么?”
……不敢。
“你敢说,在严合碰你的时候,你心里不会有芥蒂,脑内不自觉幻想他当初也是这么对待……”
“你别说了!”
我拔高嗓门,打断了贱贱的话。
我捂住脸坐在沙发上,急促喘息许久,泪眼模糊。
“木头……”他坐到我身边,“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屋子里头一派静默,我呼吸渐稳,无措的望着地面,头昏脑涨的,心里发苦。
贱贱对我说,“你和严合都是我朋友,我不想拆散你们这一对。但是……我最期望的,还是希望你能跟过去一样没心没肺。”
我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卷毛有多少次背着我接电话。
他最开始撒了一个谎,而后为了瞒住我,迫不得已的说了更多。
他终究是和罗昕有过一段的。
“你喜欢严合,也得把这件事理顺了,讲明了,确保以后它不再会变成你们吵架的导火索。这样,我和凡凡,才能放心让你们在一起。”
感情这种事,进行到深处,向来都不再是两个人的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
贱贱所说的,没错。
如果不趁现在将我心里的疙瘩去除,那么放任下去,早晚会爆发更大的战争。
擦干净眼泪,我看向门口。
卷毛和夏凡一前一后的进了门,两人不知谈了什么,表情都有些严肃。
卷毛大踏步向我走来,他伸出手,额角有隐约的青筋,眼中有迫不及待的期许,“夏木,走,我们去办证。”
我呆滞的凝视面前的这只手掌。
它温暖可靠,一路牵着我。
我以为能和它十指相扣直至白头。
“卷毛……”我抬起头,扯了扯唇角,终于说出了被理智压抑住的那句话,“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他直愣愣瞪视我,许久,颓然放下手,长长呼出口气,“……好。”
他费尽全身力气般,挤出了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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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行李跟小妹下楼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那个……夏、夏凡,要不我还是回去……”我结巴开口,只要一想到卷毛他孤零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我收拾行李的样子,我就心疼得把什么都忘了。
“你有出息没有?”小妹立刻吼我,“你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咱妈的基因!想当初咱爸不过是在外头跟一女同事聊了半天天,咱妈就拖着咱俩回娘家了,你忘了?”
……想忘也忘不掉啊。
当初我可是差点在火车上被人拐走,这段奇特经历,任谁都不会忘。
“卷毛哥这性质,不比咱爸更恶劣?”
我嘟着嘴说不出话。
这死丫头,平时哥哥前哥哥后的,一到卷毛犯错了,蹄子蹬的比谁都快。
你卷毛哥白疼你了!
愤愤跟在小妹身后,她打了辆车,把我塞到前排,自己则和贱贱坐在后排。
眼见就要驶出小区,我忍不住“唉”了一声。
司机师傅问,“怎么了姑娘,还有事啊?”
我默默承受着后脑勺小妹射来的红外线,干咳一声,“没、没事,师傅您开车吧。”
我眼巴巴的瞅着卷毛那间屋的窗户,任它越来越小,最后被其他屋顶彻底挡住。
卷毛啊,该不会站在窗前,也痴痴的想念我吧。
恹恹的坐在位子上,我愁眉苦脸。
我的耳根子是不是太软了,一不留神居然被贱贱牵着鼻子走了一回。再想想卷毛那受伤的眼神和苍白的脸,心脏直抽抽。
“夏凡,我……”
“知道你要说什么,闭嘴。”
这妹妹太彪悍了。
贱贱你可得谨慎考虑!
我哀怨的看向后视镜里的贱贱,想向他传达这一讯息,但他只顾着瞅夏凡。
两人凑在一块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竟然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诡异的类似于奸笑的暗光……
我怎么又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魂不守舍的被夏凡拎回家,我还琢磨着见我竟然敢兀自收拾包袱回家的母亲大人应该举着鸡毛毯子把我赶走。
这正中我下怀啊。我就等着老妈这兵马大元帅把我给发配回去呢。
可我主动撅着屁股在老妈面前等了半天,只等到她一个白眼,“你干嘛呢?长痔疮了?”
这也太奇怪了!
我在屋里陀螺似的打转,越想越不对劲。
要说我妈对卷毛多好啊,恨不得把我打成礼包塞到卷毛嘴里。可现下听了我半死不活的一句“我回家住几天”之后,连原因都没问,直接把我踹进了卧室。
门偷偷开出一条缝,我偷眼瞄。
小妹和我爸在电视机前吃着水果看电影,贱贱局促的坐在我妈跟前,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我妈面无表情,伸出手指指厨房,“那什么,小唐,今天晚饭你给做了吧。”
“唉!”贱贱乐呵呵的应了。
我目送他佝偻着背小跑进厨房,再回想几天前卷毛在我家受到的待遇,顿觉人世不公。
不过也难怪我妈对卷毛好,他嘴巴甜,又舍得花钱孝顺爸妈,哪像贱贱,头次上门居然只提了一篮子水果,这不是找抽么。
……等、等一下……
我摸下巴的动作顿住,我怎么发现,自从出了卷毛家门,我就一直在帮卷毛说话,夸他好呢?
我……我别不是被贱贱传染了吧!
揉上胸口,我默念,“心疼啊,快点难受啊,卷毛那死小子,可是背着你和罗昕有了四条腿啊!”
这样,我终于找回了下午时心酸欲死的哀伤心情。
☆、Chapter 37
就算感情受挫,班也还是要上的。
隔天上午正好给顾天的班上实验课,这小子自打进了实验室就盯着我猛瞧。
找到机会,我堵住他,“看什么看呢,你不会含蓄点?”
他看起来很是困惑,“你怎么一点伤心欲绝的样子都没有呢?让我好失望。”
“……”现在的小孩,实在是太缺乏同情心了!
“你没看出我这是在强颜欢笑吗?”我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他唇角微抽,“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化悲愤为食欲了。”
我拍拍他的肩,“你可真了解我。”
他甩我一个白眼,气哄哄的走了。
顾小天带着怨气的身形越走越远,我愣愣站在实验楼底下,眼眸蓦地一热,嘴里的面包也变得干涩无味起来。
我是真的在强颜欢笑啊。
怎么就没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