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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3号以前10天的事。”德雷克反对。
“不管什么时候,”梅森说,“这个案子里少了些什么,我要赶在警察前面找出来。你可以想象,如果让警方查出,那时我的处境……”
电话响了。
德拉拿起听筒:“喂,”稍后说,“梅森先生,穆里尔找你。她在哭泣,非常沮丧。”
梅森点头说:“你也听着,德拉。”拿起听筒。
穆里尔的声音传来。她情绪极为沮丧,简直让人听不明白她的话。
“梅森先生,”她说,一边抽泣,“我……我不忠诚……我……我出卖了你。”
“说下去,”梅森道,“尽可能简短,穆里尔。可能时间不多了。你做了什么?”
“警察把我……我想那是疲劳讯问,是逼供。他们把我架到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真的来了一场拷问,还威胁我……我全对他们说了。”
“钱的事?”梅森问。
“钱的事。”她说。
“你都说了些什么?”
“全都说了。”
“还有什么?”
“我知道的一切。”
“你父亲失踪的事呢?”
“说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事呢?”
“全都说了,梅森先生……啊,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好象我心里压力不断增大,而他们又不断敲打,打啊,打啊,总是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梅森问。
“刚刚休庭的时候,我就被抓走,带到那个检察官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拒绝去?”
“没有机会。一个女警察抓住我一边,一个男警察在另一边,他们说,‘这边来,地方检察官要和你谈话’,而我……唉,他们好象知道怎样对付我,我就对他们说了一切。”
“你被拘押了吗?”梅森问。
“没有。他们让我走了,但是给了我一张传票,要我明天出庭作证。梅森先生,我要去作不利于爸爸的证人了!唉,梅森先生,我感觉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别急,”梅森道,“既然已经这样,首先不要惊慌失措,不要灰心丧气,千万别想跳河或服用过量的安眠药。你既已经接到传票,你就要去作证。你能接到传票,我就也能接到。不要再去愁它了。吃两片阿斯匹林,放松一下。”
“可是,我害了你。”
梅森道:“不要紧,我能应付。”
梅森挂上电话,对德雷克说:“好了,该来的都来了。我想我随时都会接到……”
他没说下去,特拉格中尉和一个便衣警察推门进来。
“你们好,诸位,”特拉格说,“又碰见你们开会。”
梅森道:“如果你事先通报一声,会好得多,特拉格。”
特拉格笑着摇头:“我对你说过十几次了,梅森,纳税人不喜欢那个。”
“你有什么急事?”梅森问。
特拉格笑道:“好了,佩里,地方检察官要你出庭作证。”
“要我作证人?”梅森问。
“不错,”特拉格道,“一张携带证件到庭的传票,梅森先生,命令你明早10时出庭,请带上那1万美元钞票或你在本月13日或以后其它时间从沃克斯曼道6231号卡特·吉尔曼的工作间拿走的其他东西。
“我早就警告过你,佩里,不要用你那一套搅进去。如果你那时告诉警方地上那1美元的事,事情岂不简单多了。可是你选择了自己的办法。现在,对不住了,梅森,你去作起诉方的证人吧,我只怕汉米尔顿·伯格对隐瞒证据会看得极其严重。”
特拉格中尉转向便衣警察做了个手势。“这位是佩里·梅森,”他说,“我证明是他。”
便衣警察走过来说:“携带证件出庭的传票,梅森先生。这是原件,这是您的副件。请于明早10点到庭。带上传票上指明的物品。”
“就这样吧,”特拉格中尉道,“到提问你自己的时候请小心点,梅森。别对不起自己,因为你是汉米尔顿·伯格的主要证人。我无法说他对这个机会抱着多大的希望。”
梅森接过传票。特拉格中尉走到门口,开门让便衣警察出去,转过身来,突然笑容消失。“如果我对你说对不起,佩里,”他说,“我就是帮助和安慰敌人,可能受双份记过处分……所以我不能对你说对不起……所以我不能对你说对不起。”
“谢谢,中尉。”梅森道。
“不谢。”特拉格道,关上了门。
“好啦,”德雷克沮丧地说,“你坚持要走薄冰,现在陷下去了……还有什么出路?你还能隐瞒下去么?”
“未必,”梅森道,“我怎么会知道那是证据?谁告诉过我?我要做的只是证明这笔钱的所有权属于我的当事人卡特·吉尔曼,而我已经获得了对它的全部权利。我曾要吉尔曼签了一张出售单,写明将他的工作间内一切物品的全部权利和利益给我作为部分费用,包括了13号那天在工作间内的所有物品。”
“好了,”德雷克说,“你将不得不证明这是他的钱。他……”
电话响了。
德拉拿起听筒说,“是……是……保罗,找你的。”
德雷克过去接过电话,说道,“喂……是……什么?……天哪!”
德拉听着他的声音,给他拿来一把椅子,德雷克坐下来,好像腿都软了。
“你肯定吗?”德雷克问。“等一等,会不会……嗐,我的主啊……啊,那就……好了。现在听着,在维拉·马特尔的钱包里找到了一张航空旅行卡,还有两张汽油信用卡。查查这些卡最近在哪里用过。赶紧动起来,越快越好……好啦,我马上就到。给我回电话。”
德雷克道:“佩里,我真不愿意给你报告坏消息,可这又是一个坏消息。”
“是什么,保罗?”
“那笔钱,”德雷克道,“我的侦探在拉斯维加斯调查维拉·马特尔死前最后10天干了什么的时候,发现本月3日她去银行取出了1万美元现金。”
梅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象花岗石一样冷漠。
“好了,”他说,“他们可以证明就是那笔钱。”
“就是这样,他们能够,”德雷克说,“银行家感到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全要100美元面值的钞票,心想也许是付绑票的赎金。他不敢担搁客人的时间,但找了个借口,说百元面值钞票不够,要到金库去取,其实他只去个半分钟,把其中6张钞票的号码记了下来。他手里有这些号码。”
“警方知道吗?”梅森问。
“还不知道,但是会知道的。只要报纸一宣布汉米尔顿·伯格传你作他的主要证人和案中有1万美元现金的事,那位银行家读到报纸后就会把钞票号码报上去,你可就要沉下去了。”
梅森开始踱来踱去。几分钟后,电话响了。
德拉接过电话一听,向德雷克点头招呼。
“你的。”德拉说。
“谢天谢地,”德雷克道,“我们得到的全都是坏消息,这次该是好消息了。”
他接过电话,说道,“喂……是……我是保罗……好,谢谢。”
他挂上电话说道:“我错了,佩里。”
“这次是什么事?”梅森问。
“哈特利·埃利奥特,”德雷克道,“他们货真价实地给他上了一课,佩里。他们没把他当绅士对待,给一个单间牢房,没给他任何特殊待遇。他们先让他受够了监狱里的各种待遇,再让两个醉鬼吐了他满身,最后在污秽中打滚。结果是他传话给地方检察官,说他要求出去,明天出庭作证。”
梅森道:“他们不能仅仅为了蔑视法庭就这样对待一个人。”
“他们干了,”德雷克道,“而且有效。地方检察官把他从牢房提出来,他现在正在伯格的办公室做宣誓口供。”
梅森像没有听见德雷克的话。他转过身去又踱起步来。
德拉担心地看着他,目光跟着他,充满忧虑。德雷克不安地站在那里,终于说道:“我想我在这儿没事了。在别人送坏消息来以前我还是先出去吧。”
梅森没有表示,也没说话,德雷克只好说:“那么,过一会儿我再来。”说完就出去了。
梅森仍在走来走去,走过来又走过去,稍微低着头在思索,眼睑下垂,精神极度集中。
德拉了解他的心情,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神里透出深深的关怀和同情。
过了20分钟,梅森停下了,坐到桌旁,指尖轻轻敲着那些本册。
“你能从这种形势中挽回一切吗?”德拉问。
“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