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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卫说：“昨天晚上我忘了关窗，没想到风那么大，碰破的。”
“这么冷怎么看书？特别是晚上。”所长关切地问。
“没关系，年轻人正好经受点考验。”吴卫笑着说，“我总不能借您的办公室吧？”
聂所长说：“哎，这倒是个主意。这样吧，我一会儿和后勤部门的同志联系，明天一定会修好的。今天晚上你就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吴卫觉得不好意思，说：“那恐怕不太好吧，您是所长，您的办公室能随便进吗？”
“没关系，就一晚。况且，你和我谁是谁呀。给，这是钥匙，记住明天早上还我。”聂所长就取下了两把门钥匙，一把防盗门的，一把木门的。
原来史密斯通过间谍苍蝇发现，聂所长把有关五三一工程的资料放在右边书桌抽屉里，没锁。他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吴卫。
当晚，吴卫就用微型照相机把五三一工程资料全部拍了下来。他兴奋至极，如获至宝，哪还有心思看书，径直去酒吧喝酒去了。他在等待欧雯，他想这是给她的最好的见面礼物。
欧雯终于如约而至。晚上她一到机场就打电话给吴卫。吴卫高兴得蹦了起来，开车直奔机场。
一见面，吴卫就告诉她货已到手。欧雯一听，激动得搂着他猛亲了几下，问：“真的？不是逗我开心吧？前两天还说你绞尽脑汁没有办法呢。”
吴卫说：“知道你要来，我就有灵感了。刚刚搞到的，为安全起见，我把它放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连史密斯都没告诉呢。”
欧雯说：“我也还没有和他联系。我想明天再告诉他。今晚应该是我们自己的。”她挽着他的手出了大厅，然后附在他的耳边挑逗地问，“阿卫，你准备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过夜？又准备怎么慰劳千里迢迢来看你的我呀？”
吴卫说：“肯定是去我的房子过夜喽。我会用整晚的温情与疯狂慰劳你。”
“就这么去你的房间安全吗？”
“怎么，害怕？没你的房子好，但绝对温馨。”
“不是，我是怕被人看见。我毕竟是一个洋人。”
“大家都知道我在M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个洋女朋友那算什么稀奇？况且我是个自由人，谁管这些闲事啊。”
“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怕被安全部门的人盯上，那你我都麻烦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这次来的身份是学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翻译。我们的脸上写了间谍两个字吗？何况这次资料得手后，我就要去留学了，你也会马上回归成为真正的学者。我们还怕什么？”
欧雯笑笑就同意了。她心里想，她的任务就是货一到手就走，其他的事交由史密斯去摆平。
第二天早晨，欧雯与史密斯约好和吴卫一起在“花样年华”见面。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十二点多，三人相聚“花样年华”最好的包厢麒麟阁。麦克热情依旧，亲自把菜点好后就出去了。
史密斯问：“吴卫，首先我祝贺并感谢你终于搞到了五三一工程的绝密资料。我想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应该是，由谁带出去，怎么带出去。既然欧雯来了，我认为可由她以办回国签证为名，到我们M国驻华大使馆去一趟，把资料交给外交官。外交官的行李是免检的。这种方式最安全。”
欧雯点了点头。
吴卫说：“史密斯先生，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说明。说老实话，我知道你是M国军事情报局的间谍人员。但我不说。因为我不喜欢这个机关和这个机关的人员。我之所以为你们搜集一些你们感兴趣的资料，纯粹是因为我爱欧雯。当我得知她作为一个学者被你们用卑鄙的手段强迫做间谍，我非常痛心。我和她有一个约定，就是我帮你们干一年，条件之一是她脱离你们的组织，回到学者岗位上去。条件之二是给我一笔钱，让我足可以在M国留学与生活。那样，我们就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了。为此，我想见见你在湘蓉的上司。我相信只有他才能回答我的问题，也只有他才能向总部汇报。因为一年时间已到，我这也是孤注一掷，最后一搏了。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五三一工程的资料我是不会拿给你们的。你们看，你们给我的手表我都放到了另一个地方。资料全部存在那里面。”
欧雯和史密斯都没想到吴卫会突然走这一步棋。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史密斯笑了笑说：“吴卫，你提的条件我认为一点儿都不过分。其实，你说的也是我们早已考虑过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都已准备好了。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就答复你，你提的条件一点问题都没有。既然话挑明了，我有个建议，见我的上司就没有必要了吧？”
吴卫说：“那不行，搞间谍情报的人，有几个会说真话？又有几个说话算数的？对付我和欧雯，你们有的是办法。所以，见了你的上司，我还要和他签个书面协议。你们M国不是很讲法制吗？到时候我可以依靠法律。”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再说下去已没有意义。沉默了一阵，史密斯站了起来，耸耸肩说：“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
一会儿，他回来了，面带笑容地说：“吴卫，恭喜你，我的上司答应了，他马上过来。”
麦克开门走进来，说：“吴卫先生，你好。你想见我？”
吴卫怔了一下，问：“麦克，你又拿我开玩笑？我想见你不是随时都可以见到的吗？”
麦克严肃地说：“不，你随时可以见的是麦克，但你不能随时见而今天又特别提出要见的是史密斯的上司，李风，就是现在的我！”
“啊，你就是史密斯的上司？你就是M国军情局在湘蓉的头儿？”吴卫瞪大了眼睛。
麦克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么久你没看出来吧？我是一名真正的特工。好，现在你是自己人了，告诉你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我讲。”
吴卫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们是在合伙骗我吧？”
麦克哈哈大笑，笑得非常开心：“吴卫，我很赞赏你的谨慎和警惕。你确实是一个可以培养的情报天才。好，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说一些情况你可能就相信了。欧雯是一个真正的间谍，她并不是学者。她在你面前表现的一切都是临时学的或是假的，她的文章是别人写的，发表的刊物是我们自己制作的，因为你不可能去查，也查不到。你回国前她和你在浴室里的谈话，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意在博得你的同情和支持，因为用别的办法无法策反你。你对所得到的资料跟我们说是一式两份，其实，你给我们的资料简单得多，而寄给欧雯的详细认真得多。但你可能没料到，欧雯的资料全部到了我们手中。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通过一些先进的间谍器材对你进行了跟踪调查，发现你对我们，当然主要是对欧雯非常忠诚。给你的手表就是其中的器材之一。你只知道它有拍照功能，而不知道它还有窃听功能。这后一个功能就是用于我们对你的考察。放心，总部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好了，就说这些，你相信了吗？”
吴卫听得目瞪口呆，说：“我想问一下欧雯，他说的是真的吗？”
欧雯点头道：“是真的。阿卫，你不会怪我吧？”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可一直蒙在鼓里。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欧雯说：“不存在骗不骗的问题。我是为国家服务的，站在这个角度来说，只要达到目的，不管采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干我们这一行，只能讲利益，不能讲友谊和感情。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人了，我们成了同行和同事。当然，我喜欢你也是真的，但这种喜欢不可能代替和超越国家利益。你说呢？”
吴卫说：“你说得非常对。我是中国人，那我肯定得维护中国的利益。”
麦克马上听出了此话的弦外之音，急急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卫站了起来，哈哈笑了几声，随即严肃地说：“我也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确实是同行。这一点我恭喜你们猜对了。不过，我是中国国家安全机关的。你们确实策划和伪装得非常高明，但你们可能没有料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给你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那个什么五三一工程纯属虚构。你们以为我对欧雯真的产生了感情吗？我那是将计就计。不然，你们怎么会相信我呢？还有，你们在军力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