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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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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却是那粮草营内炸药包爆炸,引燃之前洒下的火药,立时燃起熊熊大火,李开锡被那冲击波掀倒在地,加上眼睛剧痛,顿时昏了过去。

当李开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稻草上,左眼剧痛让他一声惨叫,这时一个老兵把他扶了起来,李开锡不习惯地用独眼环顾四周,却是一间青石砖垒起的小屋,包括原先在割拒马的四名士兵在内,十来个士兵正轮番向窗外开枪,窗子也被堵得只留出枪眼和瞄准孔了。

“情况怎么样?”李开锡一摸脸上,已经包扎了,便对那老兵问道。

老兵笑道:“副连长你别担心,鞑子的破鸟铳一湿水就哑火,我们用棉被床板堵了窗,他们用弓箭又射不进来,僵持了五分钟了……”

“发信号给连长没有?”李开锡焦急地问,老兵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冲出去不容易,我想这么大声响,他们也该听到了……”

这种台风天,能不能听得到,谁敢打包票?李开锡苦笑了一下,牵动到左眼边的肌肉,痛得他直哆嗦,不过他想这么下去,如果连长和指导员那边听不到爆炸声,弹药打光了横竖一个死,对老兵说:“把信号枪给我。”

“副连长,发信号要到露天的地方才行啊,还是我去……”老兵拿出信号枪,犹豫了一下。李开锡劈手抢过怒道:“放屁!我是干部,我又没死,那有轮到你去的份?来,给我往头上扎条布条,脑袋里面好似开了个铁匠铺。行,再紧点,好了。给我掩护!”

搬开堵门的桌椅,李开锡拉开厚木门,七八条骑枪冲外面一个齐射,顿时听到几声清军的惨叫声,李开锡猫着腰冲了出去,怒吼道:“堵上门!”他的伤口被台风中的劲雨抚过,愈发的痛得刺骨,全身气力几乎被一齐抽去也似的,但这剧痛却又让他清醒,就这么拖着身子窜到七八步外高处箭台下,那箭台上几名士兵在张望着营外的方向有没有大股赤匪杀来,那里想到这个杀才竟跑到梯子下向上攀爬。

直到李开锡爬到清军没法子射箭的梯子接近箭台处,用信号枪开了两枪,两发绿莹莹的信号弹冲天而起,他在装第三发信号弹时,上面的清兵才发现了他,几把枪一起在上面捅了下来,李开锡根本就无力避开,任由三把缨枪刺穿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他口中溢着血却露出诡异的笑,这时有清兵叫道:“他刚才差点摔下去了!快把他甩下去!”

李开锡左臂一抱刺入身体的三把长枪,整个身体就压在长枪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让枪口向上,扣动了扳机。最后一发绿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他松开握着信号枪的手,松开抱着枪杆的手,身体在白蜡杆子上向下滑,一节肠子滑过枪头时被拉了出来,又被枪锋割断,然后李开锡重重地摔了下去,箭台上几个清军,盯着眼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而这时,第一排的骑兵已冲了进来,松散的拒马一触即溃,上马应战的清军许多还没有出马棚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

柳富春挥动着手中的雪枫式马刀,大喝着:“汉群成员点名!”如箭般在暴风雨中冲了进来,而跟在一排身后的,五百多名天地会、小刀会、镖师拳师组成的义军,或步或骑,见柳富春如此身先身卒,众人无不精神抖擞,奋力向前。

把一名清军连人连弓劈倒在地,柳富春听到身后通讯员赵强大喝:“指导员!”他闻言心头一跳,那声音竟从身后百步外传来。他格开一名清军的马刀,左手骑枪扣响扳机把那清军打飞,随手一甩那骑枪准确落入马背皮套,他百忙中回首顾盼,只见前后左右皆是清军的红缨帽和号衣,原来他杀得性起,已冲到离绿营中枢不过百步的地方。

这时身前又有兵刃招呼过来,柳富春忙一侧身子握住对方长枪,马刀就沿着枪杆削了下去,那清军拇指被削飞,一声惨声,两马交错而过,柳富春扬起夺来的长枪,“当”的一声把横里劈来的两三把长刀架开,急叫道:“通讯员,吹哨!”挺起长枪又把清军的一名迎面冲来骑兵挑下马去,刚调过马头,想要往回奔去汇合一排时,突然有清军大声的叫了一句满语,刘方此时身后的清军骑兵纷纷向外让开,刘方隐隐心里觉得不对,百忙中把身体一侧,却只听“咝”的一声响起,却是钢铁刺入皮肉的响声,柳富春只觉左手五指无力松开,长枪已脱手跌落,这时,他才感觉到左臂钻心的痛楚。

通讯员在马上持骑枪开火,撩倒一名清军步卒以后,掏出一个用细链穿挂在颈间的铁哨含在嘴里,尖锐激烈的哨声立时响了起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高昂。

柳富春左脚踢开马蹬一勾,把失手的长枪踢了起来,却听身后有人用满语吱里咕噜大喝,柳富春把长枪夹到肋下,才发现一支长箭已穿过左手大臂。这时身后破空声传来,柳富春百忙中拗尽腰力回刀一劈,“当”的一声,柳富春已觉一阵巨力从背后袭来,忙借势向前卧在马颈间,企图借马力冲出重围。

但他此刻身陷敌军之中,清军那会如他所愿?胯下骏马一声嘶鸣,已被步卒砍断马蹄,柳富春脑里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失去平衡向右倒去,左臂狠狠砸在地上,刚好是箭羽先着地,竟使整支箭透臂而出,饶是柳富春久经杀场,却也痛得“啊!”的一声惨叫!抬头却见一名着巴图鲁坎肩和鹰膀③的满面虬须的清军举刀纵马而来,料便是刚才背后劲敌。

这时却有两骑冲到跟前,柳富春认得便是在两府交界接应新编骑兵一营一连的两人,此两人是为义军中福建武平本地有名拳师,但他们没受过持久性训练,此刻冲杀至此,已然脱力,又见柳富春危急,便从后而至,可怜已无力把持兵刃,竟从马上跃起,张开双臂和身扑上,一人在半空已各有三两长枪刺穿了身子,但也把面前五六敌骑扑下马去,而另一个扑向那满州巴图鲁的,竟被活生生一刀拦腰劈开,柳富春双眼含泪,顿时心中悲愤填膺,咬牙便待爬起再战,但却又发现被战马压在腿上,可怜那马头已不知让清军劈飞到哪里去了。边上早已有三四名清军骑兵用马刀来劈柳富春,柳富春咬牙半躺在地上,长枪交右手胡乱挥舞格挡开,清军骑兵借了马力,几次刀枪相交,柳富春已然震裂了虎口,这时眼角又见那满州巴图鲁纵马杀到,柳富春方才借马力都接不住对方一刀,此时心中大急,难道就要光荣在这里?

却听狂风暴雨之中,炸竹般一阵枪响,那巴图鲁胸前冒出几个血洞,便从马上摔了下去。

却是连长何传文率着作装备了弹仓步枪的二排从清军后面杀出。

这时绿营管带头颅被误打正着的李开锡斫去,军中的巴图鲁也已阵亡,五百余把鸟嘴铳,因为清军在火器上并没有如大明陆军那般讲究,就是硝化棉也在外面包裹一层油纸,装填时才扯开后端。加上清军用的是黑火药,所以下雨打湿了火药,这五百把鸟嘴铳便如烧火棍一般。

一时间清军便如无头苍蝇乱窜,有小股仍在抵抗的,也架不住战马怒冲,马刀劈砍,过不了十分钟,便以清军七百余人投降,一千多人阵亡结束了战斗。

此一仗,大明陆军连同副连长李开锡在内,阵亡三人。指导员柳富春被战马压断小腿,其他总共轻伤四十余人,重伤五人,主要全部是集中在第一排。当然,前后两批协同作战的起义军,合共三千余人里,阵亡者六十余人,重伤百余人,轻伤者无数。

何传文走到指导员的担架前,含泪道:“副连长他光荣了,这么大爆炸声,何必一定要去放信号弹呢?老班长,你何必一定要冲在前面呢?”

柳富春拍了拍何传文的手道:“你要知道,我们当官的,就得冲前面,贪生怕死的话,你再能打也没用,洪享九不见得不能打吧?他敢冲在前面吗?他不敢!所以他就当了鞑子的奴才!革命兵啊,你不懂,等你有机会去佛罗里达上学,你就明白了。

“校长,是我们的楷模,校长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至于副连长,他是一个军人,他接受任务时,连部决定小分队必须在达成目标后发信号弹三颗,他就得发。并且,他接受任务时就存了求死的心,要不他也不会把左轮交给我了。”

“什么?”何传文惊讶地道:“为什么你会让他去死?你不劝他一下?”

“他因为自己的错误,让母校蒙羞,就必须用血去清洗。”柳富春平静地说:“我们不是贵族,并不会因为在佛罗里达上过学,在晋升或军衔、薪水上,有什么不同。但如校长所说:我们可以成为精神上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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