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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知青在缅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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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健不在乎生活艰苦,他此刻依然被胸中的火灼烧着。其他一切,都只是为了这团火而存在,因了这团火才有意义。
    他生活得很苦。
    每周他连续工作四天,另外的三天,他可以休息。而在那四天中,他每天需工作16个小时以上。有时候前三天他没日没夜地干,尽量多压缩出一天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淳。另一方面,他得吃饭,得交房租,他得出去四处奔走,这些都需要钱!他几乎是在不要命地干。一个人的精神有所支撑的时候,他就能迸发出巨大的活力和耐力,但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博”是很危险的,因为靠某个兴奋点支撑着的生命的桅杆是异常脆弱的,一待兴奋点减弱或消失,就会船翻桅断。
    张健的兴奋点没有降低,反而在逐渐升高。有一天,商行里的一个推销员偶然在与别人聊天时说了一句:“这次我可跑了不少的路……”事情真巧,张健正好听见了这一句,是命运的安排吗?他即没听见前言,也没听到后语,独独这一句钻进了他的耳朵!
    张健眼前倏地一亮。
    作推销员可以到处跑,这样他可以一边赚钱一边寻阿淳!他像触电一样全身一振,他要做推销员!他笑了,眼里闪着兴奋过度的光彩。
    张健真的去作了推销员,不过那是在他过境的两年以后。两年中,自从他认定这个行当可以到处跑,可以去找淳,他就更加努力地工作。并且,在他送货、取货的过程中刻意地多结识一些朋友。他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好处,借以拉拢关系。
    然后他开始婉转地向他们提要求。他极诚恳地说他将出手一批货,但寻不着客户……他很会把握说这种话的时机。那次还是他请几个朋友吃饭,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在酒精的作用下说一些推心置腹捶胸顿足拍肩膀拍胸脯的话,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与这个越境的中国小伙子,这个慷慨、重情义、有血气、有毅力的小伙子关系非同一般,大家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阿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阿健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瞒你们,我最近确定想给商行拉点生意,可是我在这里才混了多久?我哪里有客户,全要仰仗各位朋友多提携了。”阿健说。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都去试试看,不就是一批木器吗?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一个星期以后,阿健手里的几百件木器脱手,他给商行里做了件不算太小的生意。
    两个月以后张健被试用为推销员。
    半年以后他已经在缅甸四周跑了。在商行里,这个初出茅庐的生意人颇得顾主好感。
    张健在商行里越干越红火,他作推销员两年以后,已经成了商行里的支柱。大部分客户都是张健拉到的,他工作成绩的优势已直接影响到商行的收入。
    张健再不是四年前那个衣衫褴褛的越境人了。他现在穿的是丝织的衬衫,手上除了过去干活留下了些老茧之外,已养得白嫩了许多,两只10克以上的大戒指闪着金色的光。在当地的娱乐场,经常可见他呼朋唤友,谈笑风生。
    有一次,他依旧昂首走进一家饭店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他一位商场上的朋友正微笑着朝这边走着。张健信步走过去,很熟悉很有派头地拍了拍那人的肩。
    那位朋友一怔之下才认出是他,应付地点了点头,说“你也在这里。”算是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会他。
    张健很纳闷,回忆了一下,觉得最近与这个人并没有生意上的纠葛,平日里见面总是亲亲热热,不管是真是假,面子上总要摆出这幅架子的,这一次却是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
    这时候身边的朋友热切地唤着一个名字奔了过去。张健顺着他的路线看去,原来远处站着一个曼德勒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那个人,凡是在缅甸做生意的,对他都有所耳闻,他现在在全国虽算不得首富,也绝不会错后几名。张健的朋友则一脸的媚笑,忙前忙后。仿佛惟恐做不了人家的奴才!
    一股莫名的恼怒冲上心口,张健只觉得血直往脸上涌,两颊热辣辣的,像被谁抽了一掌。站在饭店大厅的角落里,看着几乎所有的光线似乎都凝在那位曼德勒巨富的身上,他忽然有一种深深的羞辱感。他以为自己已经活得很得意了,他可以在他的那个小圈子里很自在了,可他算得了什么?这一刻,这间大厅绝没有他的空间。他穿过人群,消失在门口的夜色中。
    张健在自己还算豪华,至少在本地已很不差的公寓里失眠了。他懒散地坐在地毯上,坐在房间的黑暗之中,手上的香烟忽明忽暗,仿佛他的思绪,在黑暗中起起落落。
    在酒店的那一幕依然在眼前闪现:辉煌的灯火,大城市来的巨富身上披着金色的光彩,从容地对周围的小商员们表示出恰如其分的冷淡和鄙夷,他的文明的举止,礼貌的客套,都透出一种隐隐的嘲讽,这深深的刺痛了挤在阴影中的张健的自尊心。
    他张健在这间大厅里不止一次地显示过豪爽和潇洒,可是此刻在这个人面前,张健觉得自己过去在这里显示过的未免太微不足道了、这儿没有他的舞台了,他的登台亮相让他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这世界上总有人活得得意。其实这个巨富也不过是缅甸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上的一个土商人,跟欧洲的巨富、东南亚的巨富、中东的巨富们相比,他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张健在黑暗中感叹着、领悟着,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阿淳了。他不肯承认这一点。他早已想好,自己做生意,发大财,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时候不知身在何处的淳一定会从报上,从电视上看到他的消息,一定会来找他,而他呢?他有了钱,有了势力就可以花更多的精力,调用更多的手段来找阿淳。关键是他张健先得有钱有势……所以很久以前,当淳的面孔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日益减少,当他每天忙于与人周旋,当他在生意场上的争斗中赢赢输输,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他觉得现在没有精力去想淳了,当务之急是要立住脚跟,阿淳的事先放一放,等他有了更多的钱,等他有能力左右自己和更多的人……
    如眼下张健盘算的,就是如何超越现在的位置,跳到更高层次的行列里去。他又要集中精力卧薪尝胆孤注一掷地行动起来了,他又要去进行危险的赌博了。
    他苦心经营联系到一家公司,正准备帮这家公司挤跨自己所在的商行,把它兼并过来,他要以此为见面礼,确立他新的位置。
    他已经设法让自家商行丢了两笔大生意,损失比较惨重,他做得不动声色。
    似乎新的契机又在他眼前闪现了,他已经感到了某种牵引。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他一再得到这种牵引而扶摇直上。张健的心在暗地里喜悦着。他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赌徒。他赌的不是几个钱,他压上的是他的命,他的梦,他的一切,他赌的异常投入,也唯有如此,才能排除一切顾虑和杂念去赢得这场游戏。
    可是这一次张健输了,他的老板比他棋高一招,他觉察出这一次一次的损失后面一定有内幕。尽管觉察的晚了些,已来不及挽救自己的商行但还来得及让张健竹篮打水一场空。老板暗地里投靠另一家公司,自动破产,将自己连同商行卖给了那家公司。为了羞辱张健,他建议公司再让张健去做体力活,否则就开除,因为张健与公司的竞争对手来往甚密。
    张健辞去了工作。他去找那家大公司,求他们给一个职位。谁想到那家公司为了避免嫌疑,不致引起生意人中的丑闻,竟将张健挡在门外。但毕竟张健对他们曾非常“友好”,他们也不会太绝情。他们可以推荐张健到另外一个地方的一家小公司里做事。
    张健别无选择,他必须退出这里的舞台。……
    峰云见到张健的时候,张健正在变卖家产,准备搬走。一脸的失落被限制到最低限度。那些日子里他又想起了淳。如果她在身边,或许能给他些慰藉,可是她却始终不曾出现。无论他得意或失意,淳都不曾再次走进他的生活。
    他在街上见到峰云,他发现峰云的眉目非常像淳,于是便情不自禁一路跟着她。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张健觉得峰云是命运带给他的淳的影子,这难道是命运再一次的牵引?!
    “你相信这种牵引吗?”张健问峰云。
    “你怎么回答的?”我问峰云。
    “我含糊其辞,没有回答他。他不需要什么回答,他只是想说给自己听,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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