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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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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

  啪!

  你又打了她。

  这么快。相隔短促,只几个小时。在得到她原谅后,又打了她。简直是不可遏制。简直迫不及待。

  好像这打是一种救赎。你惟恐失去了救命的稻草。

  我说呢,你怎么会那么热心。你叫道,这些日子来,你怎么不对了。你这样说,好像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把粪便倾倒在她的身上。你自己也觉得卑鄙。这些日子来,到底是谁不对了呢?

  你的胳膊拎着手掌。立着,被子退到了脚下。你感觉到轻松。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你是在报复。你是个受害人。

  有时候受害者比施害者清爽。他解脱了。他可以胡作非为了。无论他采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抽对方的嘴巴子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把一切都否定了。简捷明了。用最小的动作取得最大效果。一下子就把对方彻底否决了。对方顿时什么尊严也没有了,捂着脸,呆在那里,稀里哗啦捡不起自己来。而打的人,如果还感觉到意犹未尽,还可以再一个回掌。手背骨打在对方的颊上,鼻上,嘴上。足够的硬度。淌出血来了。

  然后,再一下。她又被挂了一下似的,跌跌撞撞,像一只迷失方向的母狗。

  再顺便地扫上一脚。你对自己的动作很惬意。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武功家。你不会武功。你毕业时连基础体育都补考后才达标。你只会舞文弄墨。这样的人一旦感觉到自己竟还能如此手脚利索,还有如此杀伤力,骄傲之心简直膨胀了。也许是那时起,心底就有着一种欲望,要喷薄而出。它被压抑太久了。你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样的发泄。你渴望暴力。你总想抓住一个人狠揍一顿,揍得死狗一样。

  你发现,自己潜意识中有着流氓的情结。

  于是,她像母狗一样摔出了床。被窝荒凉。你好像听到她在嘟囔什么。她在争辩?是的。她一定会争辩。你说什么?你低下头,侧过耳去,倾听她辩解。她没有说。她没有在说什么。她怎么不辩解?说她跟他没有关系,说她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说?

  假如她辩解,你就有了可以抓住的更坚实的东西了。你要证明她有,她竭力辩解自己没有。她没有,也就是说,她还是承认你;你恨她,因为你还把她当老婆。可是她不说。

  你感到空虚。你把她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其实她一遍也不曾说。)……你说呀!你叫。你把她一下一下提起来,提到自己的耳朵位置。又放下。她仍然没有声音。像一只羸弱的羔羊。

  也许是因为她伤得太重?她说不出来。也许她真的无辜。无辜……你也可以相信她是真的无辜。可是即使如此,你也要揍。不是因为她有辜才揍她,而是因为她无辜。(其实是我没有道理。你对自己说。她根本没有跟老张。假如承认她真的和老张,那岂不是彻底绝望了?)

  甚至,揍得让她更无辜。土匪?(你与其是要用打来惩戒她,勿宁是以此来抓住她,增强你们的联系。)

  你要将她提起来。她慌忙抓住床腿。地上再没有东西可抓。床腿被抓得摇摇欲坠。可是很快就脱落了。她就去抓地面。地面哪里留得住她。她就像死猪一样赖在地上。企图靠自己的重量。可是她并没有什么重量。她的重量根本敌不过你。她无可奈何。她绝望地望着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你们还互相责备自己。她不明白。她盯着你,好像不是乞求你不要赶她出去,而是想弄个明白。

  就是不要你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我就是不要明白!

  你把她提起来。像提小母鸡似的。摔下楼去。

  那身影流畅地滚了下去。乖乖地。你的神经被拉舒展了。大花瓶倒了,碎了。这是你钟爱的花瓶。彻底碎了。你有一种彻底了结的感觉。

  她滚落在楼梯脚下,一块地毯上。那地毯,她每次做卫生都要翻出底来打扫,再用吸尘器吸干净,摆得工工整整。它摆得太工整了,虽然被她的身子蹭歪了,却又跟她的姿势很吻合,很俏地托着她的身体,像水果盘托着一挂葡萄。简直是对你的抗拒。你一把冲了下去。又将她提起,你张望着。面前是大厅,华贵而典雅。沙发,茶几。你瞅准茶几,摔了过去。为什么要砸向茶几?因为它是什物堆得最杂,最容易被毁坏的心脏部位。你听到了玻璃和瓷器撞碎的声音。像雄浑的英雄交响曲。简直完美。茶几坍塌了。她浑身都是玻璃屑,闪光得一塌糊涂。

  你们的身体在地毯上,身下周围碎玻璃闪烁。像祭品。

  这样的打,让你获得极大的快感。把自己整个身心给清洗了。清洗得那么痛快淋漓的。

  与其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抚慰,勿宁是因为把自己彻底否定了。

  我是这么的野蛮、无道。你的暴怒没有铺垫。也许是突然出手,更富有破坏性。那种破坏的快感几乎攫住了你。你要笑,你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着了。

  你喜欢笑对自己暴力的结果。然后,突然又给对方一击。对方惊骇,回头看他,他还是笑嘻嘻的。

  你笑嘻嘻地面对着自己制造的灾难。

  你喜欢在常态中突然逆转。比如正处在日常生活中,她在煮饭;她在洗东西,她在洗菜,用活水一片一片地冲洗菜叶(她曾说这样才能把残存农药洗干净),然后工工整整地撸好。她好好地做着事情。可是你要打她。没有理由。只是为了打。

  她下班回来了,把手提包挂在衣帽架上。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叠学生作文本。她分明是去上班的。她在微微喘着气。她马上进入了厨房,刷锅,放水。你喝她。她出来了,手还湿湿的,用抹布擦着。或是没有水,一只手向厨房翘着,好像在说:我那边还在做饭……

  做什么饭!我还吃得下?你嚷。

  你在无中生有。甚至她根本没有出去。她在洗澡。你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按着遥控器。突然就冲进了浴室。打!

  你特别喜欢把她剥光了打。剥光了打,有一种把所有规则彻底甩掉的感觉。把她按在浴缸上打。或者在她睡觉时。这是个好地方。为什么卧室是个好地方?也许是因为柔软,卧室给人柔软和温馨感。进卧室的人心理是安详的。你要把温柔之乡变成暴力场。

  她没有反抗。(她为什么不反抗?)屈着光溜溜的身子。把自己的脸抱得紧紧的。好像别的地方都无所谓了。她为此可以把整个身子祭出去。

  她白皙的肉体斑斓了。这使得她的肉显得更白皙了。她的肉可真白,真嫩。嫩得蹦地就开裂了。白白的底色上流出了血。你喜欢这血,这血的颜色,血的味道,血流的样子。血把你的心滋润了。你满足了,也疲了。她起来了。收拾残局,该整理的整理,该打扫的打扫。然后她去拿药水涂身上的伤口。她把碘酒抹在自己的绽破的伤口时,没有显示出痛苦的神情。好像并不烧,不辣,不疼。她神态沉静,好像这些伤口的部位已经让她足够欣慰和庆幸的了。穿上衣服,什么也没有。她的衣服依然是熨得平平整整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绝不含糊。她化了淡装,带上小提包,出门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风吹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发生。

  女人就是这么爱面子。她还是个老师。

  她是个老师哪!而你,是个罪犯。你又像罪犯一样向她忏悔了。柔弱地。你骂自己不是人,是畜牲,是狗!你跪在她面前。你说,该怎样你才能解气?你说吧!她不说。她没有说。你说呀你说呀!你叫喊。好像叫喊着自己的魂。

  你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是那样的冰冷。那么的瘦,又细又瘦。无力地垂着。像死人的手。你抓起这只手,摔向自己的脸。这手猛然有力了起来,抽缩,抗拒你的支使。团着。它怎么也不肯接近你的脸。

  你于是把脸凑了过去。它控制着不让自己不让大幅摆动。你只能把头往那上面撞。这样没有力度。这撞,只是在蹭。你的鼻子蹭在那只手上。那手有护手霜的味道。其实是护手霜掩盖下的厕所的味道、厨房的味道、粉笔灰的味道(还有给那个老张整理被子的味道?)。她在厨房最后一次抓了什么了?关煤气阀门?关煤气阀之前呢?拧紧酱油瓶盖,还有,所有的瓶瓶罐罐的盖子,油、盐、胡椒粉、咖哩粉……就是这手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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