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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吗?
是的。满是虱子。啃着我的肉。她亮出了她的阴处。我好痒!
似乎真的满是虱子。
快!快那出你的枪来!她叫道。
我的枪?
你不是有枪吗?
你明白了。
对准了。
你感觉自己把枪瞄准了她。
把这块肉整个打烂,打焦!她说。
你忽然心头一紧。你摇摇晃晃了起来。你瞄不准那聚满虱子的洞。你害怕瞄准了。
你笑了起来:唉,这不是假的吗?她不是在玩吗?那边的她拿着那玩具手枪。那算什么?过家家?真正的枪在我这。
你想自己太紧张了。你想喘口气。要打也可以。反正是假的。要不是假的,还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呢!为了痒把自己射杀。
蓦地,她开枪了。
你听到了声音。似乎并不是从MIC上传过来的,而是从门外。或者说,你最初只是看到枪口冒了一下烟,没有出现子弹弹回来挂在枪口上的情形。也没有声音。一会儿,声音从门口缓缓传了进来。
你愣了。
她没有倒下去。也许是我听错了。你想。
是的,我弄错了。那根本是一支玩具枪,不会这么响的。没有威力的。可是,我怎么能肯定她不会偷梁换柱呢?
但是至少我还是弄错的,至少在人上。那不是我妻子。你瞧她动作那么轻柔。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柔。她一直是个女强人。她是另一个女人。不,她不是我的妻子。她是别人。那个毒药!我们在这里玩。你笑了。
你的笑猛然停住了。好像被当头一击。好像没有准备死的陪绑者,猝然被宣布执行了。很多念头顷刻间被一笔勾销了。
可是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你于是又有点终于到来了,圆满了的感觉。你感觉自己的心在变硬。
我爱上你了。你说。
居然!居然感觉爱了吗?你感觉自己好像在追赶着什么。追赶在她生命完结之前。
奇怪,当你们时间很多的时候,你没有这感觉。你只觉得时间太多。
她问:你真的爱我吗?
是。你答。
那你就再给我一枪!她说。
好!你说。你又进入了她。射。
还很痒。你再给我一枪,好吗?她说。
她的手已经提不起枪了。
好。你说。
你射了。
再给我一枪,好吗?她又说。
她哀求着你,那声音像风,要刹那间被拉断了似的。
好。你进入了她。射击。
好像有虱子往深里跑了!她叫,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说。你又开了一枪。
又往更深里去了!
你又更深入进去。你把我串起来了!她说。就像小孩的棒棒糖一样。像拨郎鼓。我感觉要飞起来了呢!她说。我要飞起来喽!我很轻很轻……我要再高一点。
再高?
再上一层楼。
你笑了。好。
我要进洞房。她说。
你一愣。进洞房?
我要告诉你呀,她说,你还欠着我呢,你还没有把我抱进洞房。
你想起来了,八年前,结婚那晚上,大家走后,她曾要求你把她抱进洞房。你说,我好累。
有时候形式是决定性的,一个问候,一个吻,一朵花,一个搂抱……女人是喜欢被抱的动物。可那时你却想:我累了,你又不是没有脚?你也应该懂事了。人其实不能太懂事,就像阴道不能太涩。
其实那时候你已经没有兴致了。所以结婚,只不过是了却一件事,或者还有给她一个交代。几乎所有男人都这样,所以婚后总是竭尽全力能敷衍就敷衍。也许也是从那时起,她就看透了你。她就开始折腾,开始打造幸福。
现在你后悔了。你感觉自己是欠她了。我抱你进去。你说。
你要补偿。虽然你很累。现在是真的累了。
我好幸福呢!她说,我的脚没有了,我感觉不到我的脚了。以前我的脚真可怜,一直负载着身体的重量。
你瞧见她的脚,晃晃荡荡,像截瘫了似的。还挂着鞋子。
她的手攀着你的脖子,软绵绵的,像不中用的牵牛花藤。好像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你。假如你这时候撒手,她一定会摔得很惨的,你想。但是你没有。也不可能。因为她其实是被你的枪串着的,像棒棒糖。而不是你的手。
你完全可以停止,退下。可是你不能自已。你又开了枪。
你喘息着。你的气呼得我好痒。她说。
是吗?你更重地吐气。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做吧。你欺负我吧!你的心可真狠,力气可真大。我感觉又升上去了。上二楼了吗?
是的。你说。
我们的洞房就在二楼吗?
是的。你觉得不够吗?
那虱子又往里上面跑了。跑到全身了,酥麻酥麻的。她说。在抓我呢!我听到《广陵散》了。
《广陵散》?
她简直是女鬼,诱惑着你。
你没有听到吗?它是最好的药。比我赢多了。听到了?嵇康。
嵇康:听到了。它在上面。
你已经不是自己了。
毒药:上去?
嵇康:上去。到三楼了。
毒药:再上去。
嵇康:四层。
再……
五……
再……
六……
十,十五,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太高了……
嵇康:你害怕了吗?
毒药:不害怕。
嵇康:我也不。
你感觉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太累了。要是在平时,你早就一头倒下了。可是今天,你能坚持。
这是最后的斗争。把一生的积蓄都支出来用了,包括透支。
毒药:到了吗?
嵇康:到了!你看到了一片白色。白色的床。你看到了吗?
毒药:看到了。那是琴。:)
嵇康:琴?
毒药:你的琴呀!
嵇康:噢。
毒药:可以躺下来了!你把我的鞋子脱下来 ~ ~她的鞋子在她脚尖一翘一翘地。
嵇康:晕!
女人毕生就喜欢鞋子,穿鞋子,脱鞋子。你欠着身子去替她脱鞋子。
毒药:脱了,就要躺下去,琴弦就断了。就无可挽回了。你可要想好了,你要跟我结婚吗?
你笑了。当然。你说。你忽然又不甘心起来。为什么要躺下去?为什么要琴弦断?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相爱?为什么不能永远弹下去?
毒药:不可能。
为什么?我知道我错了。
你没有错。
你也错了。
我也没有错。是时间太长了。什么样的弦都要撑散的。鞋子磕地一声掉了下去。
又磕地一声。
《世界经济报》记者朴在做上海改革开放二十年成就专题:上海拥有三千多座高层和超高层大厦,居世界第一;上海拥有磁悬浮列车,居世界第一;上海用一百五十至三百亿美元打造2008年世博会,居世界第一;上海港集装箱吞吐量直逼世界第三的韩国釜山港;世界名牌服装有三分之一在上海生产,世界名牌化妆品百分之十在上海生产;上海人均收入超过了五千美元,在全国率先进入小康;2002年度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上海占据15席,而在前十名中上海占了大半……
富豪?他猛然想起了嵇康。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嵇康了。电话没回,家里没人。他报了警。
警察打开了那幢豪宅,看到了两具尸体。男的在男的书房,女的在女的书房。他们都光着身子。 警方不明白了:一对夫妇,在自家房子里光着身子,却要各在一间?男的精液涂了满地。但是没有迹象说明有第三者。只有电脑开着,屏幕上还保留着NetMeeting的界面。
也许是因为网恋?网恋引发的杀人。这种事也是经常发生的。但是对方是谁?
他们互为对方。朴说。
什么意思?刑警队长问。
朴说了他们在sina网上说过的话。刑警队长愣住了。虽然他们自己这样说,但是不等于我们就必须采信他们的话。他说,这不符合正常逻辑。他们这么相爱,为什么不爱起来呢?一定有第三者,或是男方的,或是女方的。
电脑屏幕上,NetMeeting的对话框里残留着对话。
毒药?这个毒药是谁?
不知道。
你是他们最密切的朋友吗?刑警队长问。
可以这么说吧,朴说。但是现在我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