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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打电话,请到我家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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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远 亲
  
  有时夜里会响起不同寻常的铃声,不是很长很长,就是很短很短,这些都是长途电话,是爸爸过去的病人或他的大学同学打来的。听爸爸和他们谈话的那腔调,仿佛我们家里谁也没躺下睡觉似的。妈妈很诧异,爸爸却解释说: 
  “他们知道,这时候家里准有人!这能怪他们吗?” 
  要不就说:“这能怪他们吗?是从很远的地方打来的,那儿已经是早晨了,应当理解他们。” 
  “不过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这儿还是夜里。”妈妈回答说。 
  “这能怪他们吗?”这是爸爸的口头禅。 
  有一次,妈妈说:“你真该当个辩护人。” 
  “这总比当控诉人好。” 
  “那要看具体情况!”妈妈反驳道。 
  不过,爸爸还是当他的外科医生。 
  有时夜里在很长很长的或很短很短的铃声响过之后,我们就知道了,爸爸的朋友要到我们城里来。 
  碰到这种情况,爸爸总是说:“好啊,你从车站直接到我们家里来吧!我家有折叠床。” 
  “幸好只有一张,”妈妈叹了口气。 “真是些怪人!即便推辞一下,装装样子也好呀,总要客气客气吧!又不是没有旅馆。” 
  “旅馆里住不进去,”爸爸回答道。“再说,谁都愿意和亲近的人待在一起。” 
  “亲近的人!你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啦。” 
  第二天,外婆就要教训爸爸了,不过,和平时一样,用的是那种独特的方法。 
  她说:“我们那个邻居的丈夫不和妻子商量好,在大事情上从来不一个人作主。” 
  那么,爸爸就该领会到,他也不该如此自作主张。 
  “比你只高两班的那个彼嘉已经成了教授啦,”外婆说。 “一心一意只搞学问,从来不让别人来打扰他。” 
  爸爸由此可以作出结论,如果他不再把别的城市里的朋友请回家来,那么,他很快就能成为教授了。 
  ……当从别的城市里又传来长长的、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时,当然,我们大家都醒了,妈妈就对我说: 
  “准备折叠床!” 
  她的判断是对的。没过一会儿,爸爸就对着话筒说道:“这不成问题!让他来吧……就住在我这儿,我找几个专家给他看看,会诊会诊!如果需要的话……”放下听筒,他就对妈妈解释说:“她的儿子得了重病……” 
  “他们城里就没有医生?” “那是个小城市,没有大专家。” 
  “一定要大专家吗?” 
  “如果是他病了,”爸爸向我这边点了点头, “你能不担惊受怕吗? 她在电话里哭了,“请给我的孩子看看……”,这能怪她吗?” 
  妈妈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早晨,妈妈问道: 
  “这个妇女是谁……就是那个打电话的?” 
  “远亲。” 
  “很远吗?” 
  “好像很远。” 
  “她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呢?” 
  吃早饭时,爸爸一直在想,但就是没有想得起来。 
  “我只知道,是父亲那边儿的……”他说。“不过,如果她的孩子病得很重,那这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三天,她的孩子来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说:“我用名字加父称【用名字加父称称呼别人,表示尊敬——译者注。】来称呼您,因为母亲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多巧!我们也想不起来了。”妈妈说。 
   “这是什么话?”爸爸反驳了。“我们总是亲戚呢,我就知道,是父亲这边的亲戚。” 
  来客说:“我懂,远亲不如近邻。譬如说,熟人总不会不认识,而远亲则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也没交谈过。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把初步诊断告诉了妈妈,我是不想来打扰你们的,我必须尽快向妈妈证明,他们的初步诊断是错误的。” 
  “那么到底……怎么说的?”妈妈问道。“是什么病?” 
  “就是那种病。”来人答道。他叫伊格纳季,少有的名字。 
  “什么……‘那种病’?”妈妈不懂。 
  “喏,就是那不知道病源,但却知道经常性结局的那种病。” 
  “为什么是‘经常性’的?”外婆不同意地说。 “在这个领域内已经有了许多发明。” 
  “是的,真是这样。”爸爸大声证实道,虽然他平时说话总是很轻,而且当外婆谈起医学时,他总是到走廊上去抽烟。这一次,他却留在房间里了。 
  除了偏头疼,外婆这辈子还没得过其它病,但她总怕亲人中有谁生病。 
  她详细地研究各种报刊上刊载的《医生讲话》,在这以后,好几天之内,你得不能在家里咳嗽或打喷嚏。 
  外婆说:“我读过的那篇文章里,那些人就是从一般的咳嗽起病的。” 
  她对伊格纳季说: 
  “您绝对不像得那种病的人,他们的怀疑是错误的。我有三个熟人都得过那种病,您完全不像他们。再说,他们也都治好了,就是给他们割掉了……情况很好!” 
  爸爸问: “您怎么知道初步诊断结果的?” “有一次,医生一下子都来了,他们让我相信,说我的病不重。我并不着急,但他们却安慰我。后来,我偷偷看了看他们写的病历,但是并没害怕。在诊断旁边还画了个大问号, 喏,如果医生打的是问号,那我自己为什么要打惊叹号呢?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告诉了母亲,这下我可火了!干嘛要告诉她呢?” 
  爸爸说: “从手续上来说,他们是对的,应当通知亲属。” 
  “但是他们通知的不是亲属,是母亲。”伊格纳季喊道。 “因此我就来了,为了让她相信,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来打扰你们了。不过,你们不用操心,我可以睡在厨房里,或者用折叠床睡在走廊上。” 
   “让他睡折叠床……”妈妈说着,向我这边点了点头。 “您睡床,就在这儿,在这个房间里。” 
  “只是请别为我麻烦,要不,我就会以为诊断已经得到证实。”伊格纳季说。“你们知道,”他又说了,“是妈妈一人把我拉扯大的……我没有父亲,她可真不容易啊,先前,我们老是算啊,算啊:‘还有两年中学,然后五年大学,就是说一共七年!’后来,中学、大学都少用了一年,总算大学毕业了,走上工作岗位了,可忽然……难道这可能吗?母亲盼了多少年啊!总算盼着了,可我却给了她这样一份礼物……从我这方面来说,这是可怕的忘思负义啊!最好能快点给她拍份电报:‘良性。即回。’” 
  “她不会相信电报的。”妈妈说。 
  “我发过誓,一定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她就有这么个弱点……喜欢发誓。所以我呢,一有什么事情,就用我的健康起誓,而她说:‘用我的健康起誓!这样你就不会骗我了。’往常我竭力回避,这次却顺从了她的心愿。” 
  第二天清晨,爸爸把伊格纳季领到一个学院去,再从那儿去爸爸的医院。 
  爸爸告诉我们: “晚上你们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不,打电话到我的工作单位去吧,”妈妈说。 “如果我有事不在房间里,你就请人转告:一切都好。” 
  “或者事情很糟。”伊格纳季精神勃勃地说。 
  “这绝不可能,”妈妈喊了起来。 “我相信……” 
  “和任何一种疾病都是可以进行斗争的。”爸爸说。 
  “能战胜吗?”伊格纳季问。 
  “当然……能战胜!做母亲的,当然会很着急,等着你的消息!这能怪她吗?但您是个男子汉,应当相信,这种病在多数情况下是能被战胜的。” 
  “但最好不要得这种病。”伊格纳季说。 
  他一直微笑着,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是焦急不安的。 
  我请求说: “你也把结果告诉我。” 
  爸爸点了点头。 
  第五节课后本来还有摄影小组活动,但我没有留下。 
  外婆通常都是晚上来帮妈妈操持家务,但这次白天就来了。她用抹布擦擦电话机、放电话机的圆桌,然后把走廊上圆桌旁的东西都擦了一遍。 
  外婆家里没有电话,因此,当晚上外婆在我家帮助操持家务的时候,旁人就别想给我们打通电话。每次通话以后,外婆总要告诉我们她和谁讲话了,她就有这么个习惯,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学生时代的女朋友!”并且总要叹一口气。她有那么多学生时代的朋友,仿佛不久前她刚上十年级,其实,她还是在革命前上的中学。 
  但是那一天,她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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