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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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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枭一愣,老鼠?那还了得!当下命人领着几只猫到玄墨屋里七手八脚地捉老鼠去,可一干人无果而返,玄墨不算完了:“昨个夜里明明就有老鼠叫,怎会一只也捉不着?!”

“是不是外公的小玄儿做了噩梦,听到了幻音?”方枭笑得有些促狭。

“肯定不是,外公若是不相信我,尽可以去问问小舅舅嘛!”

“小舅舅也给你捉了?没捉着?”方枭继续笑眯眯,心里更认定有老鼠完全是外孙女产生的幻觉。

“小舅舅昨晚跟玄儿睡在一起,他肯定听到了。”玄墨继续辩解。

一句话不禁让方枭火大,脸色铁青,“来啊,去把小公子叫来!”

方直跟着方信匆匆赶来,方枭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训骂:“谁借你的胆儿?谁准许你了?”

方直不明所以,“爹……”

“我真该叫你一声爹!你怎敢赖着跟玄儿一道睡?!”大道理还没讲,方枭就被方直打断:“爹,要是不跟玄儿一道睡,只怕您就见不着我这个儿子了,您又不是不知我怕热!”

玄墨扯扯方枭的衣襟,小声提醒:“外公,讲重点,老鼠!”

方枭正在气头上,随口丢给玄墨一句:“玄儿先一边玩去,外公正在给你捉老鼠!”

玄墨闷闷不乐地往回走,中途却碰见闻讯赶来的方拓,在他的盘问下讲了个大概。哪知道,方拓听后大笑着对玄墨说:“小玄儿不要急,你屋里的确没有老鼠。”

“可我明明听见……”玄墨一阵委屈。

“小玄儿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这样?——呲、呲、呲”方拓绘声绘色地模仿着。

玄墨皱皱眉头,“没错,就是这声音。”

“哈,这是你小舅舅夜里磨牙的声音,睡得一不舒服,他就会磨牙。”方拓笑着解释道。

玄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只大耗子在作祟!顿时一阵牙根痒痒。

方枭那边,他对儿子的脾性摸得可是一清二楚,知道方直是个不达目的誓不死心的家伙,干脆把玄墨搬到了自己的卧房中,绝对严防死守。

一个夜晚,无眠;两个夜晚,无眠;第三个夜晚,依然无眠;在第四个清晨,方直顶着黑紫的眼圈,坐在花园里开始思考对策,当他神情抑郁地死盯着活蹦乱跳的玄墨时,终于心生一计。

就在这天,方枭和方拓下朝归来,刚进府门,就看到蚂蚁般穿梭忙碌的下人们个个神色慌张,管家方信慌慌张张地小跑上前道:“侯爷,大公子,小少爷不好了,您二位赶紧瞅瞅去吧!”

方枭皱紧眉头,边走边问:“直儿身子一向好得很,怎就会一下子不好了?难不成又被刺客弄伤了?”

方信回道:“侯爷,大夫说小少爷多半可能是中暑引发的晕厥,现在正细瞧着,过会儿您 一问便知。”

“中暑?!”方枭诧异得很,方直畏热他是知道的,但一个有内功底子的大男人热到晕过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方直屋里。大夫慢条斯理地对方枭说:“侯爷,三公子本无大碍,只是中暑,根据脉象来看,似乎多日不曾休息过,这才导致突发性的晕厥。现下只需保证休息便能恢复。”

玄墨站在方直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方直,脸上那抹忧色还没完全退去。可是,当听到大夫的诊断后,方直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几下,看似极不正常,怎么瞅怎么让人怀疑他是在得意地笑。玄墨见此,马上很鄙夷地白了一眼假寐的方直,挥手叫来方舒,对他耳语几句,方舒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两个壮汉抬进来一人高的一块冰坨,屋里凉爽不少。

玄墨笑眯眯地说:“外公,小舅舅既然是热晕的,那就把他放到冰上降降温好了,这样他醒得也快些。”

一滴冷汗顺着方直的鬓角淌到耳后,卧冰?杀了他吧。眯缝着眼趁人不备,脚下一用劲,蹬了一脚尚在床侧的大夫。

大夫会意,马上很有眼力价儿地否定了玄墨的建议:“不可不可,寒热往来极易让公子落下病根,还是另选他法吧。”

方枭心疼地瞅了一眼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的小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切当然仍没逃出玄墨的视线,玄墨顿悟,这大夫分明就是与方直串通好的!死老头!没医德!玄墨眼中飞出数十计飞刀,刷刷刷地直射那大夫,那大夫给她盯得心虚,扭捏地别开目光。

方拓交手站在旁看着一屋子的明来暗去,肚子里的肠子笑得打了结。这“徐爹半老”的大夫他认得,不就是那拼酒总输给方直的“和仁堂”的大当家么!摆明了,爹又着了方直的道了。看来,这回弟弟真是赖定玄墨了。

果然,方枭莫名其妙地咳嗽起来,边咳边说:“老夫可能是患了风热感冒,玄儿呀,打今儿个起,你还是搬回你自己的房间住吧哈,免得沾了病气。”言毕,就匆匆地逃离了方直的房间。方拓可不想蹚浑水,赶忙借送客为由也出了房门。

方直见机缓缓地睁开眼,悠闲自得地吩咐:“来呀,准备洗澡水。”随即耀武扬威地瞥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玄墨,狭长的凤眼中尽显得色。

玄墨仰颈长叹:“外公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莫怪人人都喊‘外甥狗、外甥狗’,看来外甥果然是狗!”一种无力颓败的感觉在玄墨的心底逐渐扩散开来。

玄墨皱到一起去的五官逗得方直哑然失笑,他这一笑可把玄墨激怒了,破天荒地失了规矩,冲到方直跟前,挥舞着拳头威胁方直:“你不要太得意,劝你还是及早灭掉与我同睡的念想,不然日后给人知道,无人敢娶我,我便告诉我阿爹,让他兴你的师问你的罪!”

方直懒洋洋地握住在眼前晃的玄墨的拳头,挑眉戏道:“你才几岁?整日把嫁人挂在嘴皮子上羞是不羞?玄儿,我现在越来越感谢姐姐了,就冲着你比冰袋还好用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及早嫁给别人。”说着,大掌覆住玄墨的小鸡脖儿上轻轻向自己这边一带,举止轻佻至极,玄墨以为他动真格的,浑身都绷得死紧。方直觉出玄墨僵直的反应,不由一乐,干脆凑近玄墨的耳畔,低声说道:“没人要我便委屈委屈。”玄墨大惊失色。

方直嘴角坏坏一挑,就趁玄墨没防备的当口,松了手劲,玄墨虚晃几下努力定住身子,腿弯下意识地还绷得溜直,整个人就像小树苗一样僵硬笔直地杵在了原地,这下,玄墨真的是“栽”了,而且是栽树的“栽”。

受到严重精神打击的玄墨一直“栽”到掌灯时分,到最后也是像树一样被方直连根拔起,放到了床上。

玄墨气鼓鼓地盯着床顶,黑夜中,眸子因喷射着愤怒的火焰而显得格外地幽亮。

不知方直梦见了什么,他吧嗒两下嘴,下意识地把脸埋进玄墨的颈窝,还伸出舌尖舔了又舔玄墨的锁骨。玄墨毫不犹豫地以五指山压向方直的脸,用劲把他的头摁到一边去,无比嫌恶地说:“你是狗吗?舔来舔去,真恶心!”又拖过枕巾在锁骨出擦过来擦过去,然后把那枕巾丢到地上。玄墨使劲向墙里贴过去,恨不得融进墙体里面去。

第二天清晨,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睁眼才看到,方直又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上,玄墨当场只想尖叫一声晕死过去,然后一直晕到过年再醒来,也好一了百了。

恐怖的太子殿下

八月十八,方直十八“大寿”,狐朋狗友又能欢聚一堂,除了邀请了上回赛马的那一票公子,方府还邀请了许多玄墨未曾见过甚至是未曾听说过的富家公子、青年权贵。话又说回来,玄墨认不认识又有什么意义,她身份这么隐秘而特殊,横竖又要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功。

夜宴当天,从下午开始,受邀的众人便早早登门,及早送上自己的贺礼。玄墨练功练得无聊,索性趴在墙壁上偷听隔壁方直房中的动静。

“哈哈,直,恭喜你又老了一岁!”一个爽朗的声音进门就嚷嚷。

“剑,你可别太嚣张,再过两个月你可是跟我一般老。”方直嬉笑着回了一句。

“直,别听齐剑那小子的,哥哥祝你寿比王八,前程似花。看看,哥哥老早就让人留意,终于找齐了这些手抄本,哈哈,这可是……”下面的声音强压了下去,玄墨使出浑身解数也听不清,搞得墙这边的玄墨很好奇,好奇到心里好似突然变出一只猫,这猫该死的直在心头肉上磨爪子,玄墨心痒得发慌,究竟是什么呢?这般神秘?

接下来,三不五时地,三个公子窃笑几声,那笑让玄墨听得直发毛,甚至有种错觉,他们笑得很淫荡,玄墨就此打消了念想。

“寒兄,你这礼来得好生不易呀!”方直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

“欸,直你太客气了,有福同享,有福同享呀!”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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